刚要阖眼,忽又想起一事,他问:玉娘,可想去冬狩?
沈玉娇困得迷糊,现下只想睡觉,于是无意识地嗯嗯了两声。
裴瑕:
罢了,还是明日再问。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她带在身边,方才安心。
翌日裴瑕下朝归来,再次提及冬狩之事。
沈玉娇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怔:我随你一同去?
裴瑕:此去来回近十日,我与陛下请示一番,他应当能许以恩典。
十日啊。沈玉娇蹙了蹙眉:这也太久了。
忖度两息,她终是摇头:罢了,我还是不去了,怎好将棣哥儿一人留在长安。郎君,你自去便是。
她舍不下孩子。
裴瑕舍不下她。
孩子可托付给舅母,或是送去族伯府中,他们皆可代为照看。
若是照看一两日,哪倒还好。这一去就是十日,太久了,那多不好意思。
沈玉娇仍是摇头,虽说她也许久未曾体验过跑马狩猎的畅快,但大抵当了母亲的人,对孩子总是有一份牵挂。一想到要与棣哥儿分离这样久,她便已经开始牵挂起来。
郎君,你安心伴驾便是,我与孩儿在府中等你回来。
裴瑕默了两息,看她:难道有了孩儿,你就
只牵挂孩子,不牵挂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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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嘴边, 未免有与孩子争风吃醋之嫌,于是他改口:自诞下孩儿,你便一直在府中, 不曾出门游玩。如今孩儿快八个月, 也该松泛一下,出门透透气才是。
话说到这份上, 沈玉娇还有何不懂。
分明就是他想她陪着一起。
脑中忽又想起上次他出远门时,白蘋说的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去岁那场洪涝意外,看来真给他留下了阴影。
只是孩子这边
纠结一番, 她走到裴瑕面前, 主动握住他的手:我知晓郎君心头顾虑, 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你如今简在帝心, 日后随君伴驾, 外出办差都是常有的事。难道次次都向陛下求恩典, 将我带在身旁?便是陛下允许了, 传出去也不好。知道的说我们夫妻恩爱, 公不离婆,秤不离砣,不知道的要我说不明事理, 为着儿女私情耽误郎婿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