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东林党把赵焕折腾的够呛,赵焕的脾气岂能善罢甘休?于是老头从京城回山东老家的路上一点没闲着,逢请就去,上席就骂。
“老朽当年抨击张居正,他也不过是怀恨在心,从来不敢于朝堂之上公然对付……”
“圣上求言,老朽一发数纸,圣上亦有嘉纳……”
“此辈东林党人,说不得碰不得,状若疯狗,一发而上,子何人哉,张江陵当年也无此脾气,彼辈东林党人比张江陵厉害多了……”
老头就这么一路骂回去,东林党的名声可是别提了。
而朝中三党看东林党出丑看得乐不可支,还跟着一块儿抨击上疏。
幸好老头家就在山东,离着京城不远,骂了小半个月就到家了,要是老头家在江南,东林党得看着他沿京杭大运河一路骂下去,那乐子可就更大了。
常州文人急的嘴角冒泡,可是他们在想鼓动舆论,却发现自己的动员能力突然使不上劲,病急乱投医,李三才都跑来请求王文龙到浙党处协调了。
“朝中高位,实在难当,众口铄金,虽有大道理,却难以讲述出去。”李三才颇为着急。
王文龙笑了笑,这其实就是执政党和在野党的区别,东林党在野的时候骂人骂的开心,一旦背上执政包袱,哪还有那么强的舆论动员能力?这才是考验东林党执政本领的时候。
他把李三才领到石桌前,挥毫泼墨写下九个字:受国之垢,方为天下主。
“我最近也从夫人学习书法,漕抚看我这大字练的如何?”
李三才一阵苦笑,“建阳不要做耍了,这道理我自然知道,如今正是要为天下计呢。若是朝中不稳,百姓也要遭殃1
王文龙说:“漕抚要我联络沈首辅不也是强人所难?我不过一个中人,首辅大人不愿成就之事,我再多言又有何用?”
“建阳此时可莫要说这样话了……”来南京找王文龙是他的主意,现在面对这个情形,常州的东林书院如热锅上的蚂蚁,东林党都不知该找谁,李三才在这时只觉得王文龙说不定会有计策,却没想到王文龙直接撂挑子。
“多少给个主意,也好让我面上过得去不是?”李三才苦笑。
王文龙道:“受天下诟病之时,靠骂回去是无法消弭的,东林诸君根基深厚,一两句风言风语骂不倒。我以为诸君只消盯着税监,过两天等税监出事,领导舆论攻击他们,东林党的骂名自解。”
“就靠这个?”李三才犹豫道,他不相信靠骂税监之事能够解决东林党现在的问题。
王文龙笑道:“漕抚不妨一试,我以为能成就的概率很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