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之前你对他虽然有意,但是你可见他有什么回应?”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他没有意思何必强求?你就安心在屋里等爹爹给你寻个好人家不就好了吗?”李国助说了半天,李国仙低下头去,悠悠的道:“我本来就不是嫡出,又长在外藩,何况我们家还是海商。我瞧爹爹的意思,左不过是寻一个有权有势的把我许出去就是了,最好还给夫家送上一笔钱财。不拘那人是个什么模样,只要能够帮助咱们家的生意便给我定了终身。”
她抬头看向李国助,满眼的悲切,“哥哥,你说这就是我的好人家?”
李国仙坚定道:“这王文龙不管他是不是真有文采,到底是我自己喜欢的,怎么着也比爹爹选的要好。”
李国助一时也是哑口,纠结半天,到底心中念着这个妹妹,只能道:“我最多当做不知道,只是你也要注意一些分寸,这种纸张上的东西可就不要再写了。”
李国助自小也是海外长大,对于礼教看的并没有明人这么重,此时也只能想着以后要看好妹妹,千万别让她和王文龙弄出不忍言之事,至于妹妹的婚姻大事他也没有办法决定。
……
进入九月,高宷再次忙碌起来。
说起原因还得扯回万恶之源的争国本事件。
万力能够派高宷出来收税给的理由就是争国本事件。
万历一直想立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为太子,废掉皇长子朱常洛,这事情从万历十四年就开始折腾,折腾到万历二十九年,朱常洛年满十八岁了,按照道理怎么也应该立太子了,所以从今年年初大臣们就开始上书。
万历推迟不过又不想答应,于是拿出纯熟的拖延大法,下诏书要求从太仓取出白银二千四百万两作为册立皇子封藩王的费用。
征朝鲜之战刚刚打完,播州土司杨应龙还没平,朝廷哪有那么多钱?更何况二千四百万两是什么概念?万历朝鲜之战总共糜费的粮饷也就是数百万两,万历也不知怎么才能算出立皇储加分封诸王需要两千多万两这个数字。
户部自然报国库空虚,万历紧接着表示我有招,高宷等一大批太监才能被派到各地收税。
从四月收到九月,又酿成一场民变,天下怨声载道,这群太监收的数额也着实不少。
本来皇帝还能死皮赖脸的不做反应,但是万历二十七年九月出了一件大事,金星昼见了。
王文龙前世看历史书时几乎都没注意到这茬,那天当抬头观测到金星昼见的那一刻王文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可是他一扭头就看见林世卿面露土色,这厮接着还揉了揉眼睛仿佛不相信一般,又看了一眼,接着就是大呼小叫的跑去汇报高宷,然后就见高宷也穿着衣服从屋中跑出来,到庭院中抬头观看。
王文龙一头雾水,当晚听林世卿解释才知道这事情的意义。
金星在此时天象中叫做太白,太白金星是主杀之星,太阳指的自然就是皇帝,太白昼见,杀星与日争辉,在这年代叫做太白经天。
太白经天,天下更王,大乱。
历史上最著名的太白经天事件就是武德九年六月一日和三日,两次出现太白经天之象,李渊大惊,怀疑李世民谋反,决定调走李世民兵马,一天之后,李世民果然发动玄武门之变换了皇帝。
从此之后太白经天这一天象就被稍有学识的人所重视。
王文龙一脸无语,金星和地球的公转周期一除,金星凌日这种现象每隔个两百多年就会出现一次,金星昼见就更常见了,但这年头的人大多不理解。即使能理解也会当做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