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个把月前写了一本《儒林外史》,受到了高公公喜欢,便将在下从建阳抓到福州做了个幕僚,在下也是……唉唉唉……”王文龙连叹了三声。
漳州知府韩擢一脸愕然,万万想不到王文龙是这样来到了高宷府上。而龙国禄则是瞬间大怒起来:“哪有这般霸道的?那高宷也太不尊重读书种子1
王文龙继续演戏说道:“说来惭愧,我自小生长在西洋,虽然读了一些杂书,却没受什么礼教学问,做起八股文来一篇也做不通,要不然也入场考他一个秀才功名,那时我也有胆子跟高公公说想要去自谋生路。”
“唉……如今我只是一个没进学的穷酸,说话都没底气。”
听他又唉声叹气,龙国禄愤慨道:“先生虽不会做八股文章,但是有这样的见识人才,比起读书种子也不差分毫。”
王文龙偷眼看看韩擢,见他还没反应,又摇头道:“没功名在身,说话都矮人一截。”
韩擢终于开口道:“我本来以为王先生钱财不凑手,刚才还想找先生约一份书稿到府中去刊印,也好给先生赠一份薪资。”
王文龙心中点头,这韩擢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万历年间的福建不光是私人创办的书坊非常多,官方刻书业也是天下闻名。
官方刻书的工匠就是服徭役的刻字匠,编修勘校则直接抓府学县学学生出白工。
虽然官刻作坊靠徭役驱动,但产业链这么大,想要养活几个闲汉也是轻而易举的。
各地官员也非常乐于做这种事情,因为如果一地的官员发现本地有什么大野遗贤写出了一部好作品,帮助将之刻出来就能得到广播文教的名声,花官家的钱财为自己扬名,何乐不为?
韩擢对王文龙笑道:“不过先前见到先生大才,书贾争相购稿,想必先生钱财方面是无虞的了。”
韩擢点头:“不过先生如此人才,连个功名也没有实也不成样子。正好今年漳州还有一个纳贡名额,不若先生就在我漳州补个监生,虽然不比秀才清贵,但好歹也是文人之流了。”
听到韩擢这话,王文龙喜出望外。
明代的国子监监生是他这种考不上秀才的人想要得到秀才同等学历的唯一方式,王文龙早就想当监生了。
当监生的方式有恩荫、纳贡和例选三种。
恩荫的名额他不要想,即使纳贡和例选每个州县每年也是有一定数额的,理论上他得回祖籍建阳找一大堆关系才有机会办理,却没想到这么复杂的事情韩擢一句话就能搞定。
王文龙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但是还得装作矜持,保持着名士风范说道:“这未免太劳动韩太守?”
韩擢:“国子监为国选材,正当选求先生这样的人才,许个监生理所应当。”
王文龙勉为其难:“如此,多谢太守高义了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