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作为特权阶级,多少年没给朝廷纳过银粮了,当地官吏自然也不敢来收,这要是细查下去还得了?
再说了,欠也是欠大明朝廷的,跟你们保乡军有什么关系!
“此规矩也,不容商榷。”
冯敬云闻言后只是冷冷的回应了一声,随后命令手下税吏开始清点工作。
眼看着那些酷吏将府中翻个底朝天,不时在小本本上记来记去,又有十多人手持算盘,拨的“啪啪”响,郑文翘不禁坐立不安,心中又惊又怒。
而家中的那些女眷则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郑家何时受过如此对待,再看见那些人竟然连自己的床都翻过来摸来摸去,他终于忍不住了!
“冯大人!”
“汝保乡军如此行径,莫不是要与这天下官绅作对?”
“冯某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冯敬云抬起头淡淡的扫了此人一眼,接着道:
“先不用激动,郑族长组织民团抵抗王师的账还没算呢。”
一听这话,郑文翘顿时面如土色,一股冷汗顺着脊背往上冒,这保乡军竟然已经知道了民团是由自己促成,这下可完蛋了。
“既如此,冯大人可否通融则个...”
“这是草民的一点薄礼。”
说着,他便慌忙从袖子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塞到对方手中。
冯敬云低头一看,又用两根手指搓了搓,心中暗道这此人还真是出手阔绰,这些银票最少也有三千两了。
心中一阵纠结过后,他挥手召来一名小吏道:
“将这些银票一并统计。”
“遵命!”
这银子拿着太烫手,他冯敬云不能也不敢收...
一旦翻车,别说仕途了,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见此情形,郑文翘脸色阴晴不定,他实在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人将送上门的银子推出去。
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后,众多满头大汗的税吏终于将郑府的税务情况统计了出来,一名小头领捧着文策朗声道:
“禀总务大人,小的们已经清点完毕。”
“郑府内存银.田契.财帛.店铺总价值约十六万七千二百两,粮仓内另有稻谷.豆稷五千余石。”
“另查抄出火枪.刀剑.甲胄等物四百余件,弓弩一百余张。”
“府内奴仆.家丁.女眷共六百四十九人...”
税吏小头领念的口干舌燥,咽了咽唾沫后表示,关于历年欠税一事,这郑家已欠了大明七八十年的粮银赋税,实在是一笔糊涂账,自己也只能算个大概出来。
而根据以上数据,郑家需缴纳的税银总数为十三万三千七百六十两。
“老爷?”
“快来人呐!老爷晕过去了!”
闻听此话,郑文翘眼前一黑顿时从太师椅上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