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我房间找阿青。一进门就看见我坐在椅子上,手边一支拐杖,指挥大黄洗锅mickey切菜,阿青帮我叠衣服。
他平素就是一张棺材脸,这时候也没一点波动,只用研究的目光扫了我的排场一眼——我在电视柜上铺了砧板,切菜做饭摆调料。
mickey热情招呼他:“boss,你也来吃嘛,很快就好了……”
他说:“我还有点台本要背……”
眼睛却不着痕迹看着我。毕竟,我算是这个临时小灶的主人。
我把他看得通彻透明:“拿过来背吧,我看你晚上也没吃多少饭。”
齐楚回房间,拿了台本过来。我还担心他会把莫延也带过来,还好他识相,没有带那个现世宝过来碍我的眼——莫延和明月简直是天生一对,明月一个女的也就算了,他一个男的也有公主病,和明月坐在一起抱怨这里的伙食,两个人一唱一和能抱怨半个小时,一副高贵冷艳豌豆公主样子。伙食不好你不吃不就行了,你有种就自己做!做又不会做,人家做给你吃还抱怨。再说了,你一个男的,吃点难吃饭菜怎么了!抱怨个鸟!
这酒店厨师简直丧心病狂,除了蔬菜是清白的,连腊肠里都是一股奶味,更别说火锅汤那一副咖喱汤的样子。所以我每天点火锅,就是为了那点蔬菜。
阿青勤快,买了大块牛羊肉,mickey手巧,我只简略说了一下要求,他就能把牛羊肉片得蝉翼一样薄,就是娘兮兮的,叫他切个肉还抱怨。
大黄老实,洗了锅,拿着矿泉水在旁边等。
齐楚坐在一边,从台本上方瞄我动作。
有他在,我也不好做得太辣,锅底抹点香油烧热,炒了下骨头,然后熬骨头汤,放萝卜枸杞,阿青一脸期待看我,我摆摆手:“今天不放那么多辣椒了。”
好在还可以炒几个菜,这点没法指挥别人,我腿虽然拆了石膏,还是有点不方便,正弯腰拿油瓶,一只手握着油瓶递过来。
是齐楚。
他垂着眼睛,额侧发尾垂在眼睛旁边,顺手拿切过的葱蒜来,我给他做过太多次菜,流程他都记得清楚。
阿青和mickey都一副又震惊又欣慰表情,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你洗手没?”我破坏气氛地问。
“洗了。”
“帮我把羊肉切丁,泡椒切碎,小心辣到手。”我接过油瓶。
“好。”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我还没有这么流氓,没有这么圆滑,没有这么强大到不需要他一丝怜悯。那时候我也会挫败,也会脸上表情丰富,也会热血,也会愤慨和他抱怨业界黑幕,也会是一个不专业的经纪人,不会让他觉得被我操控。
那时候我经常炒菜,我最不会切的就是辣椒,最惨的是用菜刀把辣椒从砧板上铲起来下锅的那一下,经常手掌侧面沾到辣椒,辣得痛一下午。
他总是骂我:“怕辣就不要放这么多辣椒……”骂完还是会接过菜刀,帮我切辣椒。
我也还是会嘴硬“这叫化学反应,辣椒对皮肤的化学反应,你读过书没有,以为每个人的手都和你一样变态!”也总是会跟在他后面骂:“你洗过手没有!”
那时候的我也有弱点,也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而不是现在,谁都知道我是肖林,而他是我一手捧起来的齐楚。我总是告诉他,不要这样,不要那样,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