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萩原警官拳头猛锤桌子的闷响,安室透推门进来的时候都被平日温和欢快的同期发怒一惊。
但等他看到监控显示屏上的画面后同样感到棘手,嘴唇开开合合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萩原研二感到非常痛苦,他以为自己能冷静下来寻找线索,马力全开地寻找,哪怕是早半天,几个小时找到小阵平都是好的——但是不行,无能为力的痛苦和找不到人的急切沉甸甸地积压在他的心上,几乎要把他压垮。
尤其是他看到对方肆无忌惮地在警察的包围下伤害了松田又带着人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这种心情达到了顶峰:为什么那个被绑走的人不是我?为什么遭受痛苦的人不是我?
安室透没打扰被打击到缄默的同期,转而坐在了他的身边拿过桌面上的笔记开始复盘。
这件事参与了明面上是公安和组织的对决,实际上参与了起码四波人,菟丝子,组织,单枪匹马加入的恐怖分子普拉米亚和追着普拉米亚来的俄国民间组织。
但是这件事和组织无关。
情报二把手去混乱的组织里转了一圈,朗姆被拉下马,新上司又有意提拔他,霓虹境内大型活动很少有他不知道的,苏格兰也打听了行动组的同事们,没有任何人接到关于炸弹的行动任务,就连东京大部分的军火库都因为某个叛徒的原因暂时上锁,完美杜绝了组织犯罪的可能性。
普拉米亚也是,安完炸弹就没了消息,这不是对方的风格,除非他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首先排除公安。
同样忧虑不安的安室侦探望了望面前无声落下泪滴的警官先生,安慰地拍拍对方的肩膀又移开目光。
除非波本又顶号上线,否则公安对这件事的参与只是借出几个拆弹的人才以及后续的搜寻。
他们在松田阵平失踪的地点查了很多遍,正常流程是从消失的地方寻找线索再顺藤摸瓜,但是这件事最诡异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
按现场的出血量估算的伤口程度根本做不到立马包扎止血,但除了地板上像是刻意遗留下来嘲讽他们的血泊,现场找不出第二道血痕。
这就奇了怪了,勤奋努力的公安们几乎把整个东京塔都翻遍了,硬是找不出一滴额外的血,就好像犯人带着受伤的松田阵平原地消失一样,当时塔内也已经清空,那么多人的注视下也没有人走出来。
暂且放下这头,也排除民间组织,他抽空让风见查了一下,发现对方虽然是追着普拉米亚来的,但是几乎不知道有关对方的任何信息,只是偶然得知他要在霓虹动手才千里迢迢赶来蹲点,所以他们还在警惕地等待普拉米亚发预告,同时关注着哪里发生了不明爆炸。
这次的炸弹行动大部分被萩原研二他们解决,剩下的部分犯人遵守了和松田的约定,警官赢了就放弃引爆,大部分民众是不知道昨天平常又忙碌的一天发生了什么的。
这大部分除开了东京塔附近的居民。
从塔往外延伸的一定距离内,所有显示屏都换成了警视厅收到的挑衅信,以及他们确实打算派已经疲惫不堪的松田警官去面对生死难料的局面。
警视厅也考虑过由其幼驯染萩原研二冒充,但是对方轻描淡写地表示来错人他们就会当场启动所有炸弹,送东京一个大礼,不怕死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