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已经庞大到萩原聪明的脑袋暂时宕机。如果是重生回来,那松田警校时期突然的成熟和隐痛就找到了源头:不止是他想的那样被组织成员折磨的痛苦,而是叠加了挚友的死亡和四年内不间断的追查。
同期们看到麦卡伦对小阵平的威胁也有了头绪,重生后做出措施试图摆脱上辈子陷入的泥潭是很正常的事,只是组织的能量比想象中还要大,第一次反抗失败了。
但松田早已长出了未来的利牙,反咬了麦卡伦一口,作为警告,对方恼羞成怒想要杀死……我。
萩原研二舔了舔牙尖,有些许牙痒,还是接着把思绪顺了下去。
小阵平没有办法阻止麦卡伦下手,与其提防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暗杀,不如在炸弹上下手,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拆弹警,于是预感到不妙的小阵平和自己换了位置。
小阵平的技术自然是没问题,但是他怎么会笃定对方不会在上去一瞬间直接启动炸弹?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松田阵平也没有办法确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麦卡伦是否选择在此次下手,他只是在赌,赌麦卡伦不会轻易地杀了自己。
确实如此。被审过几轮的炸弹犯崩溃交代,卖他炸弹的组织成员特意叮嘱不能按下引爆键,是他自己鬼迷心窍……事实证明这一突然的举动差点带走了一队精英拆弹警,要不是松田反应迅速,又会酿成一场悲剧。
言归正传,松田本来不该有事的,而当时在场的爆破处队员们口径一致地表示有不明人士在拆弹结束后出现抛出微型炸弹,而松田警官护住了他们。
是立场不明的卷毛——连对方的代号都不甚清楚,只能暂时如此称呼——他在麦卡伦的任务里插了一手,小阵平住院时也来探望了一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刺激着伤患独身跑上了天台散心。
此事的后续也移交给了公安。
而后就是绑架事件,大部分涉及到保密文件,萩原研二并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假酒苏格兰早早跑路,他接收到了伪波本的暗号,费劲解出后是一座郊外废弃房屋的地址。
远远就看到熟悉的公安下属在拉封锁线,降谷表情凝重正站在灰尘满布的屋子里翻着桌子上分类归好的文件,心焦如焚的萩原匆忙闯入,一眼就看出这是松田的整理习惯,不等多说沿着唯一的水泥路出去,果然撞见了差点被麦卡伦带走的松田阵平。
然后就是医院,针孔。
降谷零还特地来找过他一次,安全屋的位置他是从另一位从未见过的组织成员手里拿到的,对方轻飘飘地评判道人应该还没死,波本你不是和哪个条子是朋友吗,这次人情就让给你了,不要太感谢我呦。
担心友人出事的公安风驰电掣,赶来时却无从下手,还是喊来了公安的下属风见。
安室透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萩原对事件有知情权:“……我到的时候,门是被焊死的,没有打开的痕迹,地上有血迹和手铐,松田大概是从通风口逃出来的。至于药物,组织内记录麦卡伦近期去仓库申请调配了吐真剂。”
萩原研二猛地握紧了拳,修剪恰当的指甲掐入手心,几乎要掐出血来,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放松,冲降谷笑笑:“谢谢小安室告诉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