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抱着回秒的炸弹往反方向……”
“够了。”
冷硬的音调毅然截断未尽的话语,室温急转直下,在场两人心情都算不上好。
松田自己说这些时也带着隐隐的焦躁,瞥了一眼暂无消息的手机,下意识地环住自己的手腕试图平静,一次又一次的直面痛苦并不能让伤口麻木,但是会让已经愈合的完好皮肤产生幻痛。
痛,很痛。
浑身上下都在……
“醒醒。”二号皱了皱眉,随即捏住了病床上明显状态不对同位体的肩膀,换来对方一个空茫又坚定的目光。
“……那个炸弹犯已经被逮捕归案了。”他一字一顿,像是在告诉对方,又像是在提醒自己,“那样的事再也不会重演了,也不会有人因此牺牲了。”
“嗯,挺好。”
看他还算清醒,二号也就不再多加干预,无视病房明晃晃的禁烟标识点了根烟,反正这里只有自己。
有些事不经历无法做到真正感同身受,但是总是要想好退路的,松田也无数次幻想过组织任务里萩他眼前重伤,死亡,甚至是……身份暴露后自己亲手解决他。
触及那片飘渺的血色,他就控制不住心里汹涌的,几乎要冲出胸膛的情绪。
太沉重的气氛不利于伤口恢复,聊点别的吧。
“……打个赌?”
“什么?”
“不是要伤口么?那就赌剧本走到不得不受伤之前你们能修成正果吧。”
“赌这个干嘛,我拒绝。”
二号捏着烟半笑不笑,说反正松田也没得选择,要是早点答应的话,还可以分他支烟,趁有人来之前抽完。
“……赌注是什么?”松田阵平妥协了,伸手拿了支烟给自己点上,吐出一口纯白的烟雾遮掩眉眼。
“那就赌——”
风见裕也到医院的时候接近黄昏,降谷先生——他的年轻上司要他密切关注其同期松田阵平警官,据说对方被几个穷凶极恶的组织成员盯上了,并且根据降谷先生的推断,今天松田阵平第一次醒来,哪怕是一个,他们其中的人一定会来医院。
毕竟这次把警视厅所有人吓得够呛的高楼爆炸已经证明了有九成的可能性不是意外。
所以在不是下班时间的他难得踏入了工作以外的场所,皮鞋和地板相触的清脆声响回荡于走廊,沉浸于想象恐怖组织成员模样的风见警官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里过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