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命运毫不留情地嵌合死循环。
强风拂来,庭院冷绿修竹劲干歪斜倾倒,竹叶窸窣作响,碰撞击连出一首哀寒的乐。
津川优子半仰着头,眼神不知虚拢在何处。
半晌,她的嘴唇无声开合:
“原来是这样啊。”
被逮捕后,经过医生诊断,仲屋和荣身患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和臆想症,并且具有严重的自毁倾向,为了抵御精神疾病带来的痛苦,他只能靠酗酒度日。
在这片沉重的阒静中,宫纪回忆着仲屋和荣的半生,缓缓开口:“他无亲无故,遗体不日火化,如果你愿意的话,过几天我带你去替他收敛遗骨。”
“这段时间过去,我会申请对仲屋和荣的处分记录进行复查。”
“接下来的几天,你有时间吗?”宫纪轻声问。
“说到底,都是因为我,他才沦落到这个结局。无论如何,我都会腾出时间的。”
几个呼吸后,津川优子飘忽的声音重新响起:“我曾发誓自己会亲手为妹妹和秀树报仇。我人微言轻、势单力薄,轻易就能被那个恐怖组织踩烂在泥地里,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血肉来。”
“这一次,我一定会向他们开枪。”津川优子直视宫纪,瞳孔深处闪着磷火冷焰,“宫小姐,你邀我过来,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对你们有用,是吗?”
“听说你和袖川家的那位女士交情匪浅。”宫纪手按一份文件,缓缓推向她:“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们,完成一项计划。”
晚上十点,宫纪从京都回来,匆匆赶往听证会现场。
往常的听证会都会提前三天公示,此次警察厅、警视厅协同特别搜查本部进行突袭行动,听证会也办得匆忙。堪堪十八个小时前,东京各大电视台、新闻报等得到消息,纷纷闻风而动,提前几个小时将会场外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十多名大型电视台新闻台的代表人员挂上通行名牌,鱼贯而入。挂着日卖电视台工作牌的女记者马马虎虎,在进门时被纠结在一起的粗重电线绊了一跤。
“小姐,没事吧。”
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警察快步走过去,扶起跌倒在地的水无怜奈。
“抱歉抱歉。”水无怜奈手忙脚乱地拍着自己的套裙,抬头接过摄像机时,她一眼瞥到面前警察的名牌和警衔,下意识捂嘴惊叫,“啊,您是警察厅次长?!”^
宫纪抱着记录本倚靠在侧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幕。
“宫警视,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