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电器城外,各类品牌的电视摆放在临街的透明玻璃柜里,播放着电视节目,以供顾客挑选。
降谷零站在街旁,视线冷冷地望向放在最下面的小型电视。
众多电视里,唯有这台电视机播报着前天天台的事情,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想要再看一眼幼驯染和世界的联系。
主持人吐露的几个词让他心生不满,不由得皱眉,手伸进卫衣兜里,抚摸着什么。
他的口袋里,装着苏格兰自杀前毁坏的手机。左轮手-枪的子弹正中苏格兰的心脏,在带走猫眼青年的同时,也破坏掉了他放在胸口的手机。
在确定手机无法恢复后,他就找了个理由,将东西从组织手里要了回来。组织对于没有无法打开,没有价值的东西没有太多关注,便像丢弃垃圾一样,将手机送给拼命追杀苏格兰的波本。
降谷零扯了扯嘴角,在玻璃的反射上,看到自己浓厚的黑眼圈。
他要回手机,一是打算等风波过去后将手机寄给同期伊达航,拜托他转交给诸伏景光的家人二是不希望幼驯染的遗物落在组织手里。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现在就带队,铲平整个组织,将他们消灭掉,让他们为诸伏景光陪葬。
一天一夜过去,足够降谷零调整自己的情绪。他已经脱离了最初看到景光死亡的悲愤,痛苦和悔恨在血液里交织,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好在理智尚存,降谷零清楚地知道,庞大的犯罪组织一天不被推翻,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诸伏景光”死在黎明前。
痛苦化为养料,提醒着降谷零,在那之前,他要等。
……如果可以的话,也要尽可能地,减少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一阵冷风吹过,碎发遮住了他的视线。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他今天还要去处理景光的安全屋,尽量销毁苏格兰留在人间的东西,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自己。
冬日的米花町街道上,并没有太多的来往行人。
这个时间正是上班族在办公室最繁忙的时候,车水马龙的东京得到片刻的喘息,然后再次进入到忙碌的日常。
他习惯性地扫视着周遭的一切,大脑快速地将视野里的事物贴上标签,等待哪天需要的时候再抽取调用。
降谷零站在栏杆内等待红灯跳转,一辆卡车缓慢地停在旁边,驾驶座上的男人摇下车窗,骂骂咧咧地指责着东京的交通。
尖锐的声音让他分出些许精力,望向那个男人。
那是个蘑菇头的男人,戴着一副造型夸张的防风镜,橙黄色的边缘衬托得他的苍白的肤色些微不正常,下巴埋在军绿色的围巾里。
他似乎很兴奋,汗珠顺着头发掉落下来,鼻腔也随着呼吸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