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疼的。
她轻轻答了一声,顾珩明显放柔了动作,小心翼翼地给梅长君上药、缝合。
肩上那处最大的伤口有些狰狞,他蹙着眉头处理。
长针扎进,梅长君身形一晃,轻轻嘶了一声。
细微的声响传入顾珩耳中,他长眉微蹙,凝神想了想,问道:“你在墨……还没有真气吧?”
这问得有些跳跃,顾珩补充道:“我想起还剩下几颗医谷的止疼药,但它有部分材料与真气相冲,若未曾习武,反倒无碍。”
得到梅长君肯定的答复后,顾珩面色一喜,急忙差人去自己房中取药。他因着习武一向不用此药,这几颗搁置了许久,一时半刻确实难以想起。
不出片刻,小厮将装着药丸的玉瓶交至顾珩手中。
药丸服下,顷刻便起了作用,梅长君静静靠在床上,接下来的缝合与包扎顺畅了许多。
处理完毕,顾珩将银剪和被血浸湿的纱布收入盆中,对梅长君笑道:“姑娘受伤颇多,但都未伤及要害,不必忧心。我去写个方子,之后按时服药,短时间内不能剧烈运动,静养一月便能好全了。”
梅长君轻声道谢。前世久病成医,因此她一眼便能看出顾珩医术的精湛。
这般医术,想必也能治好桑泠的伤吧。
她想了想,问道:“顾公子,不知桑泠现下如何?”
“我已派其他医师去看了,”他察觉到梅长君眸中的忧色,桃花眼微挑,道,“姑娘若是忧心……那我便去看看。”
顾珩向隔壁屋走去。
梅长君心头微定,在女使的服侍下简单梳洗,慢条斯理地用着晚膳。
夜色渐深,顾府檐下一盏盏灯笼次第亮起。
“她腿伤较重,我刚刚看过,也开了方子,日后慢慢修养,还是能够与常人无异的。”
折返回来的顾珩简单交代了几句,看了看梅长君的气色,又对女使嘱咐道:“她半夜可能会有发热,你们好好守着,拭汗降温。”
“姑娘早些休息,其余事情等明日再到书房相商。”顾珩望着已在床上躺好的梅长君,轻声道。
他笑意融融,眸中似有春晖千丈,让人心安。
目送顾珩离去后,梅长君终于卸下心防,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夜无雪,顾府上空黑沉沉的天缀着几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