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弓形,朱允炆赶紧过去为朱元璋抚背。许久,朱元璋的喘息才略略平止。
五月初十,应天城内飘着丝丝细雨,春末夏初的风刮的并不猛,微风伴着细雨,自然界中的一切都处于如此和谐的状态。
乾清宫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屋檐垂下的雨滴滴滴答答的声音,伴随着病榻上老皇帝朱元璋的气息。此刻,他已经再没有心力去操持国事了,帝国未来的命运,就交到儿孙手中吧!弥留之际的洪武皇帝心中依然坚信,四子和好孙儿可以效仿周公旦与成王,永保大眀江山千秋万代。
皇太孙朱允炆心中已知皇爷爷此刻的病情,他和几位顾命大臣,驸马都尉梅殷,兵部左侍郎齐泰等跪在老皇帝面前,静静等候他的遗诏。
外面依然是和风细雨,上天静静地在为这位布衣出身,一路披荆斩棘的伟大开国皇帝默默地哭泣,他静静闭上双眼,在梦中梦到了思念多年伉俪情深的马皇后,马皇后款款走到他面前,柔声说道:“夫君,我们走吧……”
朱允炆登基仪礼在朱元璋驾崩后的第六天举行,定国号为建文。
按照古礼,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然而老皇帝驾崩才六天,连出殡的日期都不到,就在新皇登基当日,被安置在钟山孝陵了?此太平盛世,新皇何故要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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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点了王府一千余王府护卫,带上三个儿子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与道衍,朱能,丘福等一众人,皆是披麻戴孝,着素白麻布的斩衰,匆匆上路,他们星夜兼程,为了赶路,几日来从未休息片刻,直奔应天而去。
盛夏的天气就是这般变化如迅雷,时阴时晴,时而又是雷雨交加。
此刻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来,燕王一行人顶着风雨,昼夜不停地向应天而去。
暴雨中的燕王朱棣,此刻面上泪水已和雨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泪,还是雨。这泪既是为先皇而流,也是为了自己。储君之位旁落之时,他本就不甘心。伤口刚刚抚平,却又眼看着心上人被迫嫁与他人,自己却无能为力。先皇视他为国之柱石,连发四道懿旨,临终前又告诫他要以周公辅成王之意来对待新皇帝,结果新皇帝一登基,就削了他的兵权,还不准他进京奔丧!他有心做周公,奈何成王根本无意让周公辅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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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帝已经坐到了乾清宫内,此刻龙袍之外罩了件麻布斩衰。乾清宫的高阔显而在这二十一岁的柔弱青年面前,更显空旷伟岸。
洪武皇帝委派的托孤之臣中,齐泰已经擢升至兵部尚书,黄子澄则从翰林院编修升到了太常卿,年轻的建文帝对二卿极其重视,二人此刻已经成为新皇帝的左膀右臂,同参军政国事,先皇遗诏中那条不准诸王进京奔丧,与王国军队一听朝廷调遣,便是出自齐泰之意。
这些天来,建文帝朱允炆每日早朝之后,都要在乾清宫召见齐泰与黄子澄,讨论治国之道与用人之道。新皇帝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出于洪武朝的吏治严苛之区别,突出仁政的特色,尤其是在广求人才这一点上。这一天,建文帝将吏部送来的一本花名册递给黄子澄,黄子澄接过花名册,与齐泰一起翻阅,忽然间听闻黄子澄惊呼道:“这位希直先生,可是旷世奇才啊!”
朱允炆见黄子澄如此推崇此人,便好奇地问道:“这位希直先生,是何许人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