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是公子所作?”孙掌柜惊叹着问道。
甄鑫作矜持状,似乎沉湎于此诗的意境之中而不能自拔。
这诗原产于偶像汤大神,不过自己略改了几个字,算是第二作者吧……
未等甄鑫回答,孙掌柜继续赞叹道:“此诗写尽此情此景,幽怨之中自有磅礴之势,迷茫之中却意境深远。风云变幻之下,却足以窥见公子胸中大气!”
孙掌柜一脸崇拜地看着甄鑫挺拔的背影,瞬间如觉面对山岳。
这些夸奖之辞,当然不全是因为甄鑫将他从海船手里抢救回来。而是作为一个曾经的读书人,孙掌柜此生,最倾慕之人,不会是勾心斗角的官吏幕僚,也不是凶猛有力的武夫护卫,更不是蝇营狗苟的鸿商富贾。
而是那些可以出口成章、浮白载笔的文人学士!
本朝文人,诗作极为匮乏。此诗若传出,不敢说一定震惊天下,但是当今诗坛必然会有其一席之地。
这夸得,甄鑫第一次觉得有些汗颜……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为其而折腰……”甄鑫悠悠长叹道:“你我虽是一介俗人,也当为此江山,歌而咏之。或许有一天,会为了她抛弃头颅、飞洒热血,也应无怨无悔……”
甄鑫缓缓转过身子,看着听得痴痴呆呆的孙掌柜,拱手一礼道:“且与君共勉!”
半晌之后,孙掌柜才反应过来,还礼不迭,“公子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孙某……嗯,感慨万千,不甚惶恐……”
嗯,效果还行,先把他侃得稍微晕一些就好。甄鑫淡然地说道:“孙先生受到海贼惊吓,为何不多歇一阵?”
孙掌柜一怔,才想起自己找甄鑫的目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却又踌躇地说道:“孙某想问下甄公子,能否想个办法,让咱们摆脱这些该死的海贼?”
不错,经历了社会毒打之后,这位有些油腻的中年男子,终于开始认清现实,知道向自己求助了。
不枉费了些心思,把他从海贼手中捞回来。
“孙先生,为何如此急不可待?”甄鑫淡然说道。
“能不着急吗!咱们,这,这是被海贼劫持了……”孙掌柜看着两艘海鹘船,满脸气恼。
“局是局的局,庄是庄的庄。你看那花儿有多红,你看这世间朗朗光照,你看这十里繁花,你看这满纸荒唐……所以,你别慌张!”甄鑫轻声低吟。
他说的什么啊?为什么听着如此有韵味,我却不懂其中含义?你就不能有些当人质的自觉吗?海贼不是请我们去吃饭看戏的!
甄鑫继续挥着手,抑扬顿挫地说道:“所以,你要学会让心停下来,学会品味这世间的美好。只有这样,才能明白,江山为何可以如此多娇……”
孙掌柜恍然大悟。
“甄公子见谅,是孙某错了,求甄公子指点!”
甄鑫这才转过身,看着孙掌柜,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到底在着啥急。”
孙掌柜长吸口气,摁下想打人的冲动,说道:“此去广州,前路未卜,恐怕凶多吉少啊!”
“就这?”
“呃……孙某最担心的是郡主,她若是出了差错,孙某可就万死不辞了。”
“如果只是郡主的话,我可保她无忧!”
“你,怎么保?”
“这你就无须操心了。”
“可……”
“明人不说暗话,事已至此,孙掌柜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先跟我说说,你家主子到底是谁。”
孙掌柜一脸纠结,咬着牙说道:“主上,是真金长子,忽必烈长孙甘麻剌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