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只手喜道:“顺子来啦?哈哈,怪不得要你来呢,好!好!咦,你到哪里去?”段文那句话说完。居然转身就走,他这一转身,腰杆竟也仍不弯动下,就似是两只脚把他身体带动似的。六只手这一叫,段文霍的停住,朗声道:“高将军军中,不可少了段文。”
声音仍是冰冷韵味,六只手点头道:“明白了,你去吧。我怎么叫你们来?”有了陷阵营在侧,陡觉自己地实力,突然就翻了一番,何况庞统已至,哪又可以再翻一番,连翻两番,简直比突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快。
段文也不作答,身形再起,快步走去,速度越起越快,不时走成了一抹青烟,直奔东南方向去了。一想着那边就守着高顺的陷阵营,六只手心情大定,抬手在嘴唇上抹了一把,冲对面叫道:“昔人!你这猪!你小子还好意思来见我!”
十三人已过来了八人,对面两人并肩走来,左边那个瘦小干瘪,猛看一眼,居然还跟朵花儿似的摇曳出彩,却是天下第一妖人的昔人。六只手大骂出口,自然有他的道理,怎么说和昔人也是朋友了,给孙家与曹操联手摆上这么一道,昔人这该死的孙家虎威将军,难道就没出点力?
昔人苦笑道:“老六,各为其主啊,我这不是强烈要求,来看看你来了?”他身边还走着一条昂然大汉,肩上却是扛着一柄长箭也似的大铁矛,闻言叫道:“老六!有帐慢慢算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妨碍不了我们做兄弟哎饼州麾下六十壮士之统领捉风一刺楼兰歌者,见过太傅大从”歌者居然和小虎子一样,像模像样打起了官腔,倒又是一奇。
六只手愕然道:“六十壮士?奶奶的,这帮家伙又凑齐了?少来这套,过去过去”自宛城外与曹操一战,六十壮士之名,可是响亮得很。后来经新野而江夏而赤水,六十壮士陆续在赤水会齐,却也成了并州军下的一支中坚力量,这帮家伙都不是善茬儿,况且当时还没有楼兰歌者地份儿,现在居然还能给他做到统领,歌者大概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地。楼兰歌者哈哈一笑,昂首自六只手身边走过,放眼一扫,奇道:
“他们”
六只手挥手道:“不要管他们!”旁人都不知他们到底说什么,六只手心思敏锐之极,却是知道楼兰歌者问的是南宫兄弟及小虎,这三个人,自然是留在那边还有用,怎么能够随便就说出来?楼兰歌者略一摇头,果然不再出声,只是往天神王那边去了。昔人连声苦笑,却也转到孙权身旁去,算来在孙家,这家伙的地位还很是不低,几乎已与太史慈齐肩,也是重臣之一了。
飞鹰带来地十三人中,最后三人慢慢走来,中间一人长叹道:“合纵连横,世事纷争,叹!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呆在一块,尽心尽力,振我大汉声威?”
左边一人不等他说完。立即插嘴道:“这又有何奇怪?其一,自立为王,为所欲为,与屈居人下,束手束脚,其间的乐趣,岂止天差地别?其二,九五之尊。握天下权柄,呼得风,唤得雨,该是何等快意?
其三,胸中有抱负,怀内有乾坤,能舒而放之,尽展平生所望,又是如何的称心!”
右边那人冷笑道:“都该杀!”三人一句接一句,话中之意。俨然还含着极深的道理。
旁边众人凝神倾听,一时之间,都似是若有所悟。十人之中,倒有七八人微微点头,诸葛亮司马懿曹操面上,也不由自主现出异样神情,虽只是稍纵即逝,但无可否认,却是正说到了几人的心声。六只手点头道:“说得真好!三位,几天没见,好像道行又深了不少嘛!”三人一齐叫道:“再怎么深法,如何能比主公之德馨日月。尚武明节?”
论起拍马屁,德尚三杰不拍则已,只要一拍起来,定然是泣鬼神惊天地,老虎小虎与之相比,何异于萤火之较于皎月?
六只手大摇其头,按着以往的性格,立即就是老大的拳头抡过去,现在心情虽是不爽。却没了教训教训三人一番地心思,只是轻轻挥手道:“去吧去吧,到那边去”三人摇头晃脑,依言走过去,六只手静静看着三人走入徐晃身后军中,轻吁了一口气,冲孙权狠狠瞪了一眼,反手指向曹操,一言不发。
孙权讪笑两声,毕竟大家虽是勾心斗角惯了,但如此的晃了六只手这样个大点,也实在是不太地道,尤其还是瞒着孙策,假传三孙之命,独力为之,更加就说不过去。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身边陆逊给他解围道:“太傅,得得失失,何必如此执着?权将军此举,也是着眼大局,太傅公心可昭日月,权将军的苦心,想来太傅定也能体谅不是?”
果然舌灿莲花。六只手愕然道:“笑话了,给你这样一说,我倒还得感激他了?什么什么苦心的意思,难道说为了什么大局,你们家这位权将军还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不成?”
陆逊含笑道:“遇非常之事,非常之人,定有非常之手段,太傅天纵奇才,拘眼于边边角角之得失,岂非落了下乘?”话风一变,居然教训!起人来,六只手好笑道:“这样说来,我还得冲权将军深深一揖,说声敬佩啊敬佩,外带表达下我的深深歉意?”
气极反笑,陆逊讶然道:“这样?倒是陆逊小看太傅的肚量了,先前不恭之处,还请太傅海涵!”双手一拱,居然冲着六只手深施一礼,六只手愕然道:“怎么说来说去,还是显得我小气?奶奶地,筒子,这边的事情,全交给你了,老子睡觉去!”
自打入了这吞食以来,从嘴中吐出老子这二字,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庞统展颜笑道:“也好,也该是个了结的时候了权将军,这一路上来,庞统没少了出主意,难得权将军言听计从,破夏侯,败诸葛,只是有一日权将军突然外出,哈哈,权将军自然是做了件极重要地事情,只不知权将军是否知道只在片刻之后,庞统竟也悄然外出,张辽将军一去不返,是何缘故?”
果然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即是惊人之语。孙权瞪大双眼看来,两只碧眼中寒光不断闪动,庞统屏声不语,静静相抗,孙权看了良久,终于奇道:“你知道我做什么去了?”
庞统哈哈一笑,点头道:“你做什么,我大抵知道,我做什么,你也知道个大抵,只是不知你我所知,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听这意思,原来两方间的明争暗斗,居然是早已有之,难道说自打曲阿一会以来,庞统的心思与孙权就从来没合到一起去过?
孙权略一闭眼,转头看了眼陆逊,陆逊微微点头,孙权颌首示意,两人之间的交流,果然是极有然契,见着陆逊点头,孙权脸色一沉,缓缓道:“真又如何?假又怎样?我只知现时局势,我江东孙氏已尽在掌握之中陆逊!”居然突然就不理庞统,转头叫了一声,身边陆逊应声道:“陆逊在!请权将军下令!”
孙权冷笑一声,挥手道:“伏兵,尽出!”
陆逊长吸一口气,探手入怀,也不知摸出了个什么东西,只往天上一扔,一声锐利的呼啸之中,一道浓浓的碧色火球,冲天而起,在最高处啪的一声,轰轰烈烈炸了开来,在空中闪出艳丽地玉色,居然是个“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