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六太傅心性变得如此嗜血,动不动要来个杀光,实在是前面那路追兵,至少也有七八千之数,以寡敌众,不先发句狠话提提士气,这仗还怎么打?
对面追兵渐至,两路骑兵一左一右包了开去,后面跟上来大队步兵,密密麻麻的确是不少,看来若不是突骑兵以强弓掠阵压后,早就是受围之局。追兵中间大旗一分,一群战将蜂拥而出,天神王轻轻提醒道:“老六,不要托大啊,他们要围我们了”
六只手将肚皮往前挺了一挺,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好怕?老天你看着,我不用三句话,保证他乖乖来和我握手喂洲老蚊子过来说话!”原来对面那两面大旗,一面是“毋丘”另一面却是个“文”字,也怪不得他大吹特吹敢打这包票,却是他干儿子地亲老爹,文钦到了。
天神王满脸愕然之中,对面那群将中突出一骑来,哗哗跑近,仔细看了一看,哗哗又跑了回去。六只手笑吟吟看着那群人再嘀咕了一气,终于又有一骑突出,大呼小叫狂奔而至,叫的只是两个字:“老六!”
六只手哈哈大笑迎上,果然那文钦蹦下马来,拖着六只手双手亲热到无与伦比,嘘寒问暧,看得天神王直揉眼睛,大叫老天不公。
六只手笑眯眯将文钦拖了过来,指指天神王道:“老蚊子,这是我地好兄弟,咱们并州军突骑营的统领。天神王将军!”
文钦瞪大眼睛道:“哎哟!是老六的兵啊,不早说!害我们白追这老半天的,又花钱又讨不到好老六,你的兵怎么四处都是啊,还有,上次不才三四十个人?”
天神王瞠目无语,六只手得意道:“这个你就不懂了,用兵之道嘛。当然要神出鬼没才行你们好端端的追他们干嘛?不会又是那姓毋丘的主意?”
一有机会,立即开始挑拨离间。文钦哼道:“我才不听他的帕们早晚散伙!奶奶地,我们去投靠诸葛诞,那老小子居然还摆谱,咱们索性就不理他,大模大样地走人,他还不依不饶,竟敢派兵追我们,依着我的意思,就灭了他算了。毋丘俭那没胆的家伙。硬要跑不敢打,这不,正好遇着这位天天什么?”
天神王叹气道:“天神王”心中顿时了然。难怪是六只手地朋友,果然物以类聚,却不想自己居然也与这两位聚到了一起文钦拍手道:“对了!是天神王!天天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六只手乐道:“说到你们给诸葛诞追,追得心情不好,就拿我这位天神王兄弟出气的,对不对?”他是什么样人?文钦是什么样人?自然是文钦虽然说得含含糊糊,他却半点也不含糊,顿时听出文钦话外之话。
文钦尴尬道:“其实也不全是这样,你哥哥我岂是恃强凌弱的人嘛兄弟,你怎么会在这儿的?”能岔开话题。自然就立即岔开了,这倒也与六只手一脉相通地。六只手挥手道:“那个说来话长,如果要说明白呢,估计得说到天黑,到时晚饭就赶不及了,你还要不要听?”
文钦立即摇手道:“那就算了我儿子呢?”倒还记得有两个儿子给这位六兄弟拐跑了。六只手叫道:“两个小蚊子现在可了不得!一个是咱并州军的头牌大将,正印先锋,一个是总督粮草,七路救应使。
你文老哥的儿子,哪能不是好汉?老哥啊,诸葛诞不理你们,兄弟我帮你一起教训他去?”
吹了一气又捧了一气,为的自然是避开话题,毕竟文钦可是文鸯的亲老子,总没有干老子霸着了不放的道理。果然文钦乐道:“六兄弟真是有义气!我去和毋丘说说?”
六只手怪手一挥,文钦眉开眼笑地回本阵去了,旁边天神王长出一口气,摇头道:“有这样的人?”六只手哈哈一笑,得意道:“有我这样的人,自然就有他这样的,两个字:吃定!嘿嘿,老天呐,你是从哪儿来地?”
天神王略一沉吟,摇头道:“说来话就长了。我在赤水呆着好好地,陈宫硬要我自赤水到建业,又从曲阿过江,直追到庞统。等见着庞统,他又叫我来找你,还有口讯带给你,你听好了”内里居然还有如此多的周折,六只手挥挥手道:“你说”
香风中三位妹妹逐个走到他身边,六只妙目一扫,天神王那样雄武的汉子,居然也就吃不消,满是胡碴子地脸上顿时通红,六只手嘿嘿坏笑两声,再次挥手,天神王结结巴巴道:“筒子说说叫你留心留心,谁是敌,谁是友”
这还用想?六只手脱口骂道:“这什么屁口信?我这边头都大了,他还跟我猜哑迷我哪有那闲功夫!他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过来?”
天神王皱眉算了算,又抓头道:“也就刚过江,老曹好几路人马候着,他们打了几仗,现在好像谁也奈何不也谁不过听庞统说,曹操派来地的,似乎有些古怪”
六只手奇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曹不就那么些个人嘛,我猜猜啊,曹仁在泾县,小痞子在牛渚那边,估计也就是两个姓夏侯的了,要不还有谁够资格?到底是哪一个啊?”老曹的亲信大将,能独挡一面又叫他放得下心的,算来算去,也就这几个人了。
天神王摇头道:“不是不是!全不是,带队的那家伙,那资格也够呛,你要猜破头了司马家的人!”
司马?六只手愕然道:“奶奶的!我都忘了还有这主儿了,好家伙,地确够资格啊,哪个司马?”
司马家的三父子,哪个不是跺跺脚江水倒灌的角色?天神王惭愧”
道:“是哪个司马,还不知道,反正至少有一个在”六只手轻轻点头,脑中浮出一幅古怪画面,老曹与司马懿双双站在他面前,一人吃了他一记耳光,两人都是满头金星乱转,不禁嘿嘿嘿笑了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