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风情抽了几张纸给她递过去,白舒接过胡乱抹了把脸就不再动了。
这个治疗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折磨,而且还是单方面?的?折磨。
白舒闭上?眼,仰靠在座椅上?,无止境的?渴望以及麻痒还有来?自心理上?的?厌恶与抵触相?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人逼疯。
这个方法真的?有用?吗?
白舒不自觉想。
将额上?的?汗水拂尽,白舒缓了口气后?起身,刚想说治疗先缓缓,就听一直坐在一旁观察她的?风情道:“您要吃糖吗?”
洁白光滑的?掌心上?放着几颗口味不一的?棒棒糖,白舒愣了一下后?拿了一颗草莓味的?。
风情见此笑道:“我以为您会喜欢香橙味的?。”
白舒匀了口气,在决定接受触摸疗法的?时候,她就已经?将所有的?注射器和?药品都锁起来?了,所以现在不管身体多么的?不舒服,她都只能硬抗到逐渐习惯。
余温未消的?指尖搭在冷冰冰的?桌面?上?,妄图想要以此来?消减自身体深处涌上?来?的?热意,“为什么?”
为什么会觉得她会喜欢香橙味。
风情低头认真的?撕扯着包装纸,闻言道:“因为您身上?的?味道跟香橙味很像。”
“很好闻。”
啪嗒——
一颗粉色包装的?糖滚落在地,风情意外?抬眼,就见白舒一脸错愕的?望着她。
夜晚静寂,机器人管家已经?进入自动休眠状态,整个风宅唯二的?两?人正坐在客厅的?桌椅上?,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灯光被调得很暗,灯影下,二人身形模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白舒甚至都忘了身体上?的?各种不适,她们之间的?距离相?隔得不远,她能很清楚地看?清她的?每一个表情。
风情慢悠悠的?将糖塞进嘴里,左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火红色的?碎发搭在一侧,手肘抵着椅背,侧着头,“知道。”
她脸上?认真的?神色不似作伪,白舒很难说服自己对?方这是在戏弄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谈论起了关于味道这一话题,白舒忽然闻到了一股极淡极冷的?冷香,像高山之上?的?冷泉,又像远方战场上?的?雪,凛冽清冷,又带着自然清新的?香味。
不可否认,白舒并不讨厌这样的?味道,甚至隐隐有些喜欢。
但是她拒绝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也拒绝去回?忆课堂上?有关于气味的?生理性适配因素,对?敌面?前?临危不惧战无不胜的?白舒上?将第一次临阵脱逃,走前?还不忘将对?方给的?那颗棒棒糖捡起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