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默许了。
一百八十一道戒鞭,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一切结束后?,宴姒没?有管额上疼出来的冷汗,而是先将明显有些?坚持不住的叶姝清扶起。
她的魂体隐约有些?透明,脸色比纸还要苍白,浑身冷冰冰的,连那唇色都褪去?不少,红艳不再。
宴姒将她散落的头发梳理?好,重新用发簪固定住,她歪头靠在宴姒肩上,眼?眸微合,毫无气?息波动。
周围人不由屏住了呼吸,开始担心?了起来。
然后?下一秒,便听一道虚弱的声音道:“幸好我跟来了。”
他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宴姒懂。
如墨般的眼?眸似是在隐忍着什么,半响一声轻叹,寡淡的唇落在了冰冷的额上。
宴家所出的痴情种不少,外界甚至有一种说法,爱上对敌是宴家人的宿命。
在禁地,有一块石碑,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那是每一位进入禁地的宴家子弟的名字。
宴姒一一看去?,名字里?有陌生也有熟悉,最熟悉的一位,她看着排在最后?的那个名字——宴挽风。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桀骜不驯的脸,“打败我,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
画面?逐渐褪色,最后?变成了眼?前石碑的模样。
宴大?东适时开口:“一旦在石碑上刻下你的名字,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周围人欲言又止,宴姒神情平静,指尖轻动,一笔一划的在石碑上宴挽风后?面?刻下了两个字——宴姒。
所有人都说这块石碑是宴家一些?不知悔改的子弟违反族规的证明,是耻辱碑!
但宴姒不那么觉得,爱怎么可能会是耻辱呢!
爱是正常的、自然的、甜蜜的。
这块石碑不是耻辱碑,而是一种另类的,镌刻着无数深情与缱倦的永恒之碑。
快要进去?的时候,永远一副刚正不阿古板严肃的宴路崇拜托了宴姒一件事,帮他看看宴挽风在不在里?面?,或是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宴姒第一次看见这位宴家以严厉出名的大?伯弯下了永远挺直的腰背,一脸疲态。
叶姝清还是陪在宴姒身边,她们走过刀山,跨过火海,有时行在荒漠之上,有时攀爬雪山之巅。
她们一直走,一直走,踏着山,跨着海,踩着黄沙厚土、越过金黄落叶。终于,在一个很?寻常的白日,行到了最后?的终点。
拨开云雾,那是一片玫瑰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