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萱微怔,望向评审席,目露惊诧。
“这鸡肉真是鲜嫩,最难得的是虽然用了花雕酒却一点吃不出来酒味,我最不爱黄酒的味道,可这花雕鸡的香味我能接受,吃着觉得很受用!”武安侯夫人笑着说,“鸡皮鸡肉一起炖,鸡皮却不腻,鸡肉也不柴,火候掌握的刚刚好,这鸡肉滑嫩的就像丝绢一样!”
“武安侯夫人说的是,这鸡肉又鲜又嫩,大概是花雕酒掺进鸡肉里的缘故,比平常吃的鸡更香更软。真可惜莲花楼没开在梁都,要是梁都也有莲花楼,说天天去太假,就冲这花雕鸡,隔一天去一次也是可以的!”丰宁伯夫人用帕子擦拭着嘴唇,笑逐颜开,随声附和道。
“莲花楼的大小姐,还是有真本事的么!”净明法师放下筷子,正经着一张脸,语气严肃地评论道。
这话落入夏瑾萱的耳朵里,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字触动了她心中的开关,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团黑暗的角落被突然照射进来的光芒照亮,似曾相识的轻飘飘感忽然向她涌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的。
太阳从云层后面投射下一束光芒照在她的脸上,有清凉的风迎面吹来,夏瑾萱觉得一向沉重的自己在这一刻忽然轻松了许多,她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那是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弧度,但是却分外明朗。
苏妙百般无聊地靠在料理台上,一直盯着夏瑾萱的脸,望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坐在台下的夏朗,夏朗在望见夏瑾萱的微笑时,整个人似卸下了重担,以前他带给人的微笑背后仿佛正负担着沉重的感觉消失了,他也变得明朗剔透起来,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夏瑾萱,眼神温柔,就连苏妙都差一点溺毙在他暖泉一般的温柔里。
苏妙心痒痒,下意识向回味的方向望去,不知不觉眼神里带上了期待。她将目光落在回味身上,回味同样安静地坐在赛台下,只是他并没有看着她,他正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在吃麻酱烧饼!
穿的锦衣华服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居然坐在人堆里吃麻酱烧饼,虽然那麻酱烧饼是她给他买的,因为她没时间煮早饭,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上,他居然没有看她而是在吃烧饼!
苏妙的粉红泡泡瞬间破碎,她怒气冲冲地瞪了回味一眼,回味正好抬起头,接收了她莫名其妙的一瞪,莫名其妙。
“这是苏妙苏姑娘的黄金肉丸。”夏瑾萱的菜品尝的差不多了,说品尝的差不多了不如说端上桌的花雕鸡几乎只剩下骨头了。这帮评审平时总是装出一副高大上的样子,遇上真正好吃的菜就原形毕露了,比饕餮还能吃,像这么迅速的风卷残云连苏妙都做不到。伙计们对此见怪不怪,撤去只剩下鸡骨头的残席,将新菜端上来,掀开上面的瓷盖。
花雕鸡被评审们吃的差不多,陈年花雕的醇烈太深入味蕾,浓香鲜嫩的口感太深入人心,味觉被浓醇的味道俘获,已经完全接受了这样的味道。因为花雕鸡的味道非常浓烈,即使用清水漱过,记忆深刻的味蕾也很难再去接受其他的味道,这时候的味蕾对其他味道会产生本能性的排斥,这对苏妙来说是不利的。
内行人都明白这一点,有夏瑾萱的花雕鸡在前,苏妙后上菜其实对她的比赛来说很不利。
苏妙却没什么反应,表情淡淡地望着评审们或吃惊或无语的表情。
苏妙的黄金肉丸从外表上看没什么特别的,和普通丸子差不多大小,一口吞两口吃随意。丸子经过油炸,变得喷香酥脆,但也仅此而已,和主题“醉”完全挨不上边。非要称赞一句的话,顶多就是她把丸子炸的很好,可是煎炒烹炸是厨师的基本功,把丸子炸得酥脆根本算不上什么优点。
“这个丫头,又给我胡来,我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