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野也跟着坐了下,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巡城走到了这里的兵士,也拉开了椅子,还没坐下便熟客般对着面馆屋内的主人吆喝道:“四碗阳春面,多些葱花,再来几头蒜!”
顷刻,屋内传出了老板娘爽快的应和声:“几位大人又来啦?稍等,前面还有三碗!”
看样子确实是常客。
于是二人也点了两碗阳春面,将就喝着桌上的粗茶静等。
不过是碗再素不过的汤面,待几个滚面熟了,一身粗布麻裙的妇女便托着盘从屋内快步走了出来,脚步麻利手中的汤面却是端的四平八稳,连面中心点缀的几朵葱花都没有散开在汤中。
那面闻起来味道也是一绝,不止是简单的油香,竟还带着一股奇淡的花香,淡而清并不腻人,一个劲往人鼻中钻似的,让人闻起来就开了胃。
她手中的这一碗先是上给了一带着斗笠的少女,斗笠垂下的乌色薄纱正好遮住了女子的面容,面来了她也不动筷,一言不发也不知是在等什么。
老板娘见少女不言也没觉得怪异,金陵城本就热闹,各路侠客来往都是经常之事,该问的不该问的她做生意这么多年,自然还是懂的。
“面来咯!多加葱花其中一碗还加了些陈酿的醋,就知道大人好这口。”
人未到而声先至,不一会儿老板娘又端了三碗出来,这次,是那三位兵士的。
“不愧是阿惠姐,来往这么多人还记得,小儿的病近日可好些了?.”
见面端了上来,几位兵士也热络的与她唠了几句寻常问候。
温绰本来并未注意,只是觉得那股花香随着老板娘的靠近越发浓郁,不过还与这面香不算违和。
但奇异的是当她将面端放上桌时,他却瞧到了一丝虚影在那碗放了陈醋的面中若有似无的翻了个滚,那原本聚在碗心的葱花,便如同被拨开般四处而散,而其它三碗,却并无变化。
面里,似乎有活物。
脑中一点灵光乍现,又并着这清香,温绰一下子便联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从蛊虫袋中唤出一只痛痒蛊,弹指间便扔进了离那老板娘最近的一兵士身上,随即又捂嘴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的看向了别处。
痛痒些,也总比吃下了那碗里的东西强。
痛痒蛊不过是他蛊虫袋里最弱的几类虫之一,并不致命也不会留下什么后症,只是会浑身痛痒难奈一会儿,犹如蚁爬,因为伤害不高,在寨中一般无人会用,但至少能防身。
果不其然没过须臾,那被下了蛊的兵士便浑身开始挠了起来,一开始只是轻微的酥麻,而后却越挠越更钻心起来,动作之大自然也惊动了旁人,待他实在受不住滚到地上打起滚来时,一旁的老板娘同路边围观的路人一众都愣在了原地,想帮却又不知所措。
两桌本来靠的就就近,见那人差点打滚翻到他们这桌下来,照野也忍不住站起,挡在了温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