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阳上了妆不能捂嘴,只好张着烈焰红唇笑着说:“天塌下来都砸不到你们录音棚里,你呀,安安心心做手术。”
“你没觉着奇怪吗?周准消失……喂?喂?”
李寅时看着手机屏幕目瞪口呆,白蔚上前,哑然失笑。
丢下“马上上场”,汪平阳挂电话了。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小汪。”
裴蒙五唤了声,汪平阳别上耳环立刻回头:“裴老师。”
他仿佛有秘密要说,可最后只传了句:“孔敬谦导演来看你,正在后台和程树聊着。”
程树其实并没有太憎恶孔敬谦,与其说是恨意,不如说是一时意气。孔敬谦来探班,程树认为既然遇见了,打打交道也无妨,但汪平阳看在眼里却觉着诡异。
多米诺骨牌像是从来没有倒下过一般,周准白白受了那么些罪。
“……她交代那天你说分手,她压力太大,瘾就上来了,当地审的是这样。”
孔敬谦抬眼见着汪平阳,话锋一转:“你这妆化的还不如不化。”
汪平阳生的不知哪儿来的气,板着脸:“我之前再三拜托你好好照顾周准,你照顾到哪里去了?人不见了都不知道。”
孔敬谦喊冤叫屈:“你说周准?她不让我照顾……你身上这味道和周准挺像啊。”
“她不让你照顾你就不——”
“小程、小汪!准备了!”
汪平阳恶狠狠瞪了眼无辜的孔敬谦,咬着牙关说:“回来找你算账。”
孔敬谦搓搓胡渣。
这账她算不了。
《井石门三岔路口》明星场南方巡演的上座率随着《长廊女人》的热播而逐渐升高,最后一场几乎人满为患,几乎追及曲尾那个版本了。
“人这么多啊。”程树瞥了一眼连连感叹。
汪平阳腹诽,她看的蓝桥剧院那场演出人数比这可多得多了。
压力就是动力这句话有一定道理,上座率太高,程树的状态却突然变好,皮鞋尖撬裴蒙五时不似以往那样束手束脚,整个人开了窍一般自如许多。
像周准。
虽然尚未琢磨出自己的风格,可是对于舞台新手来说,他能表演得神似其他演员塑造出来的完满形象,已经是另一层意义上的成功了。
如果周准亲眼目睹,她会怎么想?汪平阳候在上场口轻轻叹气。
想周准了,想到喷了苦涩香气的香水假装她就在身边。
假装自己还能做梦。梦里戏已落幕,站在她身边接受掌声与鲜花的,不是程树。
于是最后一场的汪平阳努力得像要让全世界都看见,程树也发现了,她做动作时幅度太大,骨节都发出声响,他还以为她是闪了腰。
汪平阳尽力了。
大幕前她向观众挥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想,汪平阳可不能哭啊,哭得妆花了一脸那多丑。
“哇——”
观众忽然大叫。
一道瘦高的、捧着花的身影迅速登上舞台,进入汪平阳的视野里。
鲜花堆在胸前,那双杏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