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栓被栓住的声音,感觉到床前站了一个人。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棉被被拉开,一具温热的身躯从后面拥住了他。
「怎么穿着外衣睡?」轻笑声在耳边响起。
手伸到他胸间擅自拉开他的绅(注一),解开他亵衣的衿(注二)。
任那双手把他脱得只剩一件合裈(注三)。
不挣扎,不拒绝,不能让他起疑。
缺水耳朵被咬了一口。
「我不是说了今晚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么?你还穿着合@睡?」男人的声音似乎隐含了一丝怒气。
缺水没有开口,他在躺到床上的时候几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沐浴完,他本来是想如果陈默今晚不来,他就去庄中寻他父母,这才会穿戴整齐只放下了长发。
可能有人会奇怪,怎么一件合裈就惹得陈默不快?这是因为啊,当时无论男子、女子如果不用劳作或骑乘的话,一般都会穿无裆之裈,临睡前更没有人会把有裆的合裈穿在身上睡觉。
虽说除了军人外,江湖人为了方便也大多数都穿合裈,但沐浴后也不用出去的缺水为什么还穿着合裈睡就显得比较奇怪了。
早就习惯掀起亵衣就能摸到对方私处的男人,把这个当作了明显的拒绝。
他的裤带被一把扯断。
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强行伸进他的裈中。
「本来是想让你睡的,但今晚你不让我弄上一次你也甭想睡了!听见没有?缺水!」这是惩罚!惩罚你不应该因为他把你折磨得狠了,就不让我碰你。
我是我,他是他。
你怎么可以把我们两个当作一个人!为什么分辨不出来?他明明不是你喜欢的陈默,他明明是那个你痛恨的邪鬼,为什么你会分辨不出来?你只要说一句,说你觉得这几天伴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那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就算和他反目成仇,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一下!
就着侧姿,愤怒的男人压上了身底下那具僵硬的身驱……疼痛,羞耻,愤怒,还有说不出的悲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拳头送到嘴边咬住,不让自己的懦弱泄出一丝声音。
静静地流泪,等在他身上抽插的男人发泄完毕。
他自己都不相信,直到那天晚上,他才发现他有多喜欢这个叫陈默的男人!十二年多的相处,他的血,他的泪,他的魂,都融进了一个对他好、关心他、爱护他、疼爱他叫做陈默的男子身上。
他能在陈默第一次强行拥抱他时,那么轻易地原谅他、接受他,也无非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爱他的人。
一个真正爱他的人……因爱而生惧,惧怕他的离开,惧怕他又将变成孤独的一个人。
可这世上,又有谁曾真正的爱过他?那对兄弟么?哈!他相信,只要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肯主动放手,另一个人立刻就会像垃圾一样把他处理掉。
只有父母,也许他们冷淡疏远,但他们毕竟是他的父母,是这世上最关心也应该是最爱他的人。
也许父亲严厉排斥他和陈默接近,是因为父亲已经察觉出什么。
他是个不孝的儿子,不但无法体会父亲的用心,反而……
注一:绅,外衣系在胸间的丝织的衣带,一般在胸前打结带尾垂于胸前。
注二:衿,类似于现今的纽绊,两根互相系住的小带子。
注三:合裈,类似现在的长裤。
古人长裤多为开裆裤,后受胡人衣饰影响,骑兵开始穿有裆的裤子,普通贫苦老百姓为方便做事,一般会在外衣下穿一种类似于三角裤的犊鼻裤。在没有合裈之前,有用来遮隐私处的兜裆布。
第三章
缺水知道,他从陈默身上不可能套到任何消息。
花了整整一天在庄中到处寻找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