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转身就走:“那就相信你自己的力量!”
北极熊高高人立,对着直走过来的陈野张开大口吼叫着,口涎一滴滴地流下了嘴角,巨大熊掌上的利爪已经完全伸出肉垫,闪着锋锐的可怕寒光。这头处于北极生物链最高环节的霸王正处在焦躁的发情期,毫无疑问的是,它被面前这个渺小生物的狂妄举动激怒了!
陈野静静地站在小山般的北极熊面前,只是以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姿势安静而放松地站在那里,眸子已变得空洞而漠然。命运多变的折磨,已使得他不再尊重任何生命,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
巴赤抛掉了枪,咬着牙叫:“哥,我来!”
陈野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微摇了摇头。震天的吼声中,那熊已是一掌拍下,熊掌未到一股劲风已将陈野的头发激的飞舞起来,这只凶兽能轻易拍碎重达三吨的海象那坚硬的头骨!
巴赤大急,正要冲上时陈野突然向右侧身!凄厉的风啸声骤然响起,他第一腿就毫不费力地砍折了北极熊袭来的前掌!闷然撞击声连响,电光火石的瞬间陈野又是接连三腿踢在那熊的胸腹处。收腿后傲然负手站立,对紧接着拍下的另一只熊掌竟是视若不见!
在巴赤目瞪口呆的子下,一股粗大的血泉从北极熊的口中急喷出来,淋了陈野一身。熊掌在他额头一尺不到的位置软软垂下,轰然声中这头白色巨兽仰天倒地,沉重的身躯震得附近的冰面都在微微颤抖。
陈野转身举步,经过巴赤身边时平淡地道:“我在的时候,可以为你猎熊,杀光那些欺负你的人,因为我是你的兄弟。可是你有没想过,有一天我死了,谁又来做这些?”
巴赤全身震了一下,脸上肌肉抽搐,怔怔地站在原地竟是呆了。
如果说一个人所能够发出的最大声音是叫喊,十个人是齐吼的话,那么一千个虎狼汉子在一起所能弄出的动静就只能用堪比波音飞机起落时的可怕噪音来形容了。
整个拳手营的大汉们在离营地二十多公里的森林边围起了一个巨大的***,震耳欲聋的叫嚣声中,两个**着上身的汉子正在圈中的空地中央角力。拳手营中所谓的“角力”和外面有着大大的不同,这里的规矩很简单不准用腿,不准拌跤,更不允许拳击,只能以一个姿势推扭中将对手高举过顶再用力掼在地上,背部着地就算得分!这种粗悍狂野的格斗方式几乎是完全由上肢和腰腹发力,在拳手营极为风行。
戈尔森咧开大嘴志得意满地搂着十几个酒瓶,里面都或多或少的装着烈性酒。这些拳手营中最难弄来的宝贝儿在他的怀里已经被捂得发热。作为这一千来人的队长,他自然而然地成了酒徒们投注的庄家。
见场中的较量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白人队长朝两个扭在一起的汉子丢了个眼色。其中一个黝黑的印度大汉立即一手掐上了对手的脖子,另一只手拎住了对方那根宽大的牛皮腰带,大吼一声将整个人举了起来!
顿时欢呼声、咒骂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尖利口哨声海啸一般席卷了全场,这让人刺痛耳膜的声浪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将两辆高速行来雪橇摩托的引擎轰鸣声变得几乎微不可闻。
在无数双发红的眼睛子下,戈尔森得意洋洋地拧开一瓶伏特加猛灌了一口,大笑道:“该死的,我床下的酒快够洗澡的了”目光转向间,他奇怪地看到场中那个印度汉子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泥塑木雕般站在原地高举着龇牙咧嘴的对手。
“阿塔尔,你这个狗娘养的来西伯利亚前在印度国家举重队干过吗?”戈尔森怒气冲冲地大吼道。
印度人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两眼无神地看着戈尔森的方向,整个人疟疾般抖个不停。
场中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面如土色地子着白人队长的身后,戈尔森感觉到了异样,惊恐万状地回过头去满身血迹的陈野正负手站在身后,锐利的目光刀一般直刺在他脸上!
戈尔森喉中发出一声无力的呻吟,手一软,酒瓶统统跌落在雪地上。清脆的碰撞碎裂声中,一股三种以上烈性酒搀杂在一起的香味飘进了每一个人的鼻子中。在严令禁酒的拳手营,这种味道远比魔鬼的诱惑还要可怕,它甚至有时能引发一场小型的骚乱!
醇厚透明的酒液迅速渗进雪地里,几个完好无损的酒瓶静静地躺在雪中似在等着勇者去享受,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向那个地方望上一眼。
西伯利亚的风很硬,吹在身上象是刀子在割,比风更硬的,是陈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