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道问。
武令朋盯着他,脸涨得通红。
“为为师???”
“好了,进去曝张浅点儿的。”许存道转开脸,把片子放进他白大褂口袋里,“该焠灭了。”
那天晚上,武令朋曝出了一张趋势良好的片子,获得了他第一个有意义的实验结果。做了近四个月的实验,先前虽然实验技术已经过关,也有许存道的基础,但证实一项新的指标需要摸索的条件还是不少的。实验室的条件限制,他们的细胞株并不太好,融合过度后很容易对刺激失去反应。虽然许存道在培养细胞方面也对他进行过指导,不过真正的经验一定是失败之后才能记得牢靠的。
武令朋看到那张片子的时候,忍不住转身抱住许存道,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抱过之后又放开,讪讪说了声:“对不起,师兄。”
“去庆祝一下吧。”许存道摸摸他的头,笑着说。
传代什么的,无所谓了。
可能是太久没有接受来自许存道的主动接触,武令朋愣愣地看着他。许存道收回手,转开脸,说:“收拾收拾,吃糖水去。”
他们去的是离学校有一定距离的仁信。那时差不多十点,路上的车已经不太多了。闷热的空气在起了一些微风之后稍微舒服了一些,马路对面橘黄的路灯外有些霓虹灯,不密,于是感觉还是冷清的。
过马路时,绿灯开始倒计时了,许存道牵着武令朋的手,快步走过了人行横道。在马路对面的时候,他想松手却松不了了。武令朋把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咧开嘴笑着。
那个笑容傻气得让人心疼。
吃双皮奶的时候武令朋吃一口,就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开始笑。笑得调羹碰到了面颊都没有自觉。许存道拿出纸巾擦去他的脸颊上沾的奶花,他有些羞赧地接过纸巾,把嘴唇边的一圈都擦了。
在那时许存道发现他的右手手背靠近大拇指处有个水泡,直径大约一厘米,皱起眉拉过他的手,说:“你不是说不疼吗?是不是没好好冲水?”
“看见师兄,就,就不疼了。”武令朋一直看着许存道,傻笑着说。
“回去上点儿牙膏。”许存道忽略着他的视线。
“我不会。”武令朋说,“师兄帮我吧。”
许存道终于正眼看武令朋了,本想说些什么,但发现师弟没有再傻笑了,认真的脸上又是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浓烈眼神。
吃过甜点后,他们又回到了实验室,许存道去浴室里拿牙膏时,武令朋跟了进去。
那间浴室很狭窄,甚至没有水槽,可以冲凉,但没办法刷牙洗脸。据说原先是有的,但太碍地方了,所以拆了,只剩一个生锈的铁架子在墙角,上面放了许存道和陆易初的洗漱用品。
许存道转身时发现师弟跟了进来,一愣,说:“出去涂吧,这儿太挤了。”
师弟没有答应他,却有点局促地看着他。
“怎么了?”
“师兄,我,我想洗澡。”
“洗吧,那我先出去。”许存道试图从他身旁出门,被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