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武令朋垂下头,“我情不自禁。”
“是不是因为想女孩儿了?”许存道试图从最靠谱的方向解释。
“不是。”武令朋摇头,说,“我,我???????”
许存道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你也别自卑,这种事儿,确实可能摊上。”
不明白师兄在说什么的武令朋看着许存道。
“如果你不是纯粹的同性恋,就找女孩儿交往一下,还可能正过来。”许存道说,“如果是的话,我也会替你保密,不过这种事儿,还是要和喜欢的人两情相悦,你说是吗?”
武令朋目瞪口呆地看着做出合理解释的师兄。他的师兄继续说:“有什么烦恼,可以找我说。但是这种事儿,我奉陪不来。”
那种时常袭来的苦闷更加浓烈地缠绕住了颈脖,武令朋尝到了口中的苦味,道:“师兄,要是一个不喜欢您的女孩儿和一个喜欢您的男孩儿让你选,您会选哪一个呢?”
许存道沉默了许久,说:“我可以喜欢不喜欢我的女孩儿,却喜欢不了喜欢我的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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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东莞开会回来之后,许存道对武令朋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只是尽量避免了身体接触,从中感觉到戒备的武令朋越发不好过起来。许存道是个很正常的男性,甚至是为数不多的道德感、自制力都很强的人。婚前性行为都被他认为是不应当的行为,何况是同性之间的那种接触。
想了很久,武令朋去向许存道郑重地道了个歉,说自己那天可能是因为吃饭时喝了点儿酒,失态了,实在不应该,希望师兄能原谅他。许存道说他话说重了,他没放心上。
说完了之后说:“小武,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尝试一下,找个女孩儿谈谈恋爱。”
武令朋咽下口中的苦味,说:“师兄说得对。”
许存道就拍拍他的肩膀说:“不用太烦恼了,这种事儿,过一阵子就想开了。”
武令朋被他这么一安慰,几乎立刻就不得超生了。那天晚上拉着石晓红去喝酒,石晓红深知他酒量奇小,酒癖奇差,推脱了半日,武令朋怒目一瞪道:“我陪你几次了,陪我一次怎么了?”
没怎么见过这么有魄力的武令朋的石晓红感慨道:“你追姑娘的时候怎么就不能这么魄力一下呢?”
“魄力过了,但是一下子就被甩了。”武令朋的魄力立刻遁于无形。
石晓红惊异地看了他半晌,然后拍拍他的肩,说:“早说嘛,又失恋啦?走,喝去。”
那天喝酒后武令朋出奇清醒,石晓红旁敲侧击他楞是没透出半点口风,只说人家不喜欢他,不给他任何机会。
石晓红说:“这姑娘倒是铁石心肠,没几个姑娘会说出不给任何机会吧?”
“他心眼可好了,为我好才这么说的。”武令朋又是哭又是笑的,看得石晓红不忍心了,摇摇头说:“你这回病得不轻。”
那天半夜武令朋轻飘飘地走在学校的路上,高吼“我爱的人,爱别人”连吼了几遍,把一宿舍楼的人吼出来朝他砸东西,被殃及池鱼的石晓红吃力地捂住他的嘴,扭着他耳朵把他拖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