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斯文的举止,落在那个女孩儿脸上的温柔眼神。
武令朋忽然明确地意识到了胸口的闷胀。
小老板请客的地点是离学校大约两站路的粥水坊,粤菜馆,粥水很好喝的一家饭馆。原先不明白粥水是什么意思的武令朋在一次被请客之后才知道所谓的粥水就是用熬得稀烂的稀米粥当作汤料做的半汤半菜的东西,似乎是粤菜中独有的吃法。武令朋对这种形式的汤菜适应良好——不过他本来也只具有那种有什么吃什么分辨不出差别的迟钝味蕾。于是他吃饭的时候不管吃什么都能吃得很欢快,这也是他的哥哥们最喜欢喂食于他的重要原因。
可是这一天,和小老板以及师兄一起吃饭的武令朋同学,却史无前例地在第二个菜还没吃完时就撂下了筷子。
注意到此事的邱景岳说:“小武怎么了?吃不惯?”
武令朋慌忙摆摆手说:“不,不是,我中午吃太多了。”
“你块儿这么大,吃一斤饭也很快就饿的呀。”邱景岳笑道。
许存道也看着他,武令朋避着他询问的眼神,只好又拿起筷子。那餐饭吃得十分难受。
这餐饭的目的是为了治愈许存道,武令朋是到后来才听出来的。小老板和师兄谈了些课题的内容,邱景岳在饭局快结束的时候拍拍大弟子的背,说:“存道,你觉得对的就做,不管他们说什么。我站你这边。”
许存道笑了笑,那个笑容有些腼腆,越发像个少年。他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武令朋忽然想到,石晓红是和他熟悉的,从他口中都能听到关于师兄的负面评价,那其他人在背地里一定说得更难听了。想起刘文清之前的那些言论,应该也不是他自己生造出来的。
许存道本人到底听到了几分,武令朋也不确定。事实上,他觉得这些传言的直接来源就在于他已经被接收的那篇英文文章——一个硕导带的一个硕士,不到一年时间完成了别人五年都梦寐以求的事情,自然引人眼红。许存道又是不太喜欢说话,不太会讨好人的人,得罪人在所难免,但态度应该只是导火索。
许存道最近只是不太说话,看不出来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是今晚的饭局,武令朋才知道他原来是在不高兴的。
饭局结束后,邱景岳开车送他们回去,两个学生在南门下车,回医院的实验室。
走在学校不太明亮的人烟稀少的校道上,武令朋看了看许存道沉默的侧脸,又擅自在他脸上看见了憔悴。胸前又疼又痒起来,轻轻抓住许存道的手。
把师弟的举动理解成撒娇的许存道朝武令朋笑笑,说:“怎么了?”
武令朋心里一荡,把手心中细长的指头用自己的手指分开,扣紧。
许存道没有挣扎。
汹涌的感情从武令朋的指尖流进胸口,使得他只能凝视着许存道。
许存道有些困惑地看着直愣愣地盯着他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