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说着,便在她眼前解开了身上的睡袍,苏眉呆呆看着他清瘦迥劲的腰腹在自己面前一览无余,不及闭目,已被他捉在了怀里。
苏眉惊叫一声,挣扎出一片水花,虞绍珩欣欣然享受着久别重逢的肌肤相亲,脾气比任何时候都好,连拦都不拦她:“嘘,你是要叫别人来看吗?”
苏眉两手撑在他肩上,牙齿都忍不住打颤,却是真的不敢再叫:“你……”
虞绍珩抚着她的脸颊揶揄道:“就怕成这样?又不是没见过。”
苏眉浑身每一寸肌肤都绷得发紧:“不是……不……不能在外面。”
她蓬乱的思绪里炸出一个念头:他们就是……就是在他车里也比在这里好。
虞绍珩飞快在她颤抖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又不犯法。”
苏眉竭力避开他的身体,“你还说你要当君子的。”
虞绍珩抱着她转了个身,背靠着池壁,把她抬高出水面:“君子坐怀不乱,你看,我一点都没乱,是你乱——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灼热的体温仿佛滚开了浸润她的泉水,他说的没错,他还没有开始,她就已溃不成军。
苏眉低头看着他,终于放弃了抵抗,幽幽一声轻叹,如怨如诉,蕴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柔媚,一如她眉间的朱砂一点。
池水和春夜都重归静谧,一枚粉白的花瓣堪堪落在她胸前,虞绍珩轻轻一笑,衔在了唇间。她看着他把那花瓣缓缓卷进嘴里,忍不住嘤咛出声,仿佛他舔噬的不是花,而是她自己。
温暖的水流软化了他的动作,她只能用手背掩住自己的声息,他总说他等不及了,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耐心得不可思议。他用她的身体拂弦作歌,缠绵又流离,她之前经受过的惊雷暴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风行水上,翩然生姿。她仿佛能听见自己身体的每一处悸动,惹雨弄烟,如繁花落尽,又像春草初生;他一遍一遍如潮水般冲荡她的知觉,却怎么也不肯将她卷没。
她按耐不住地哭出来,他却笑了,裹了睡袍抱她回去,不由分说便抵在了窗前,她依稀还是怕被人窥见,却终究顾不得了,由他轻狂辗转。一双影子被窗里窗外的灯光投在一扇扇纸窗上,色授魂与,亦真亦幻。
38、(四)
晨风如涓涓细流,在空阔的房间里穿行游荡,屋檐下的风铃摇碎了幽凉花香,满铺着叠席的桧木地板无拦无隔混淆了她对空间的感知,离合暧昧的淡薄光线也叫她辨不出时间。
苏眉拥着不知何时覆在身上的缎面丝被,怔怔忆起那一夜轻狂,几乎不能相信竟是真的。枕畔有平整熨贴的衣物,雪白的薄绸晨衣之外还有一件藕粉色的连身裙,她疑心是那叫美穗的女孩子拿来的,却不知她几时来过。
她裹了晨衣起身,身体绵绵得像踏不到地,勉力推开近旁的拉窗,清灰的天色沁凉欲雨,云霞般的粉白花树扑面而来,隔着两行曲栏,一只修长洁白的大鸟正在苔痕鲜绿的庭院里缓缓踱步。檐前持卷而立的男子比那祥禽更文静优雅,转过脸来,凝眸端详着她,淡然一笑如春云轻动:
“你醒了。”
她乌发逶迤,落在素白的窗纸和雪白的绸衣上,含羞的眼眸仍然起着雾,润红的唇瓣也像是刚刚被人用力吮过,两颊潮红艳逾新妆,仿佛力不能支的一身娇慵半掩在粉白的花影里,颓艳又明净。
他丢了手里的书册,就要上前来抱她,她却笑道:“你别过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