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凤章闻言,悠然笑道:“茶比咖啡好,有维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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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廷初的办公桌上新添了一盆应季的水仙,碧叶茁劲,花苞累累,在空洞的房间里格外引人注目。蔡廷初见他打量那花,摇头笑道:“这是我夫人的主意,她嫌我这屋子没人气,我也不好推辞。”
绍珩闻言一笑,蔡廷初的夫人小他十岁,部长大人一向是出了名的娇惯太太,既是蔡夫人的吩咐,别说一盆水仙,就是一盆蒜头,也只好摆在案上了。
“坐。”蔡廷初笑觑着他道:“要结婚了?”
绍珩一听,立时绽出个颇有惭色的笑脸:“钧座明察秋毫。”心里却在猜测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蔡廷初笑容淡淡地说道:“你这件事公私皆涉,我既是长官又是长辈,问一问也是很应该的吧。”
虞绍珩笑着点头道:“就是您不问,我也要跟您报备的。只是……事情还有些棘手之处,我想等都办妥了再跟您’汇报’的。”
蔡廷初打趣地看着他:“我本来也以为这件事你比较棘手,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你这些心思花到公事上,你们局长也能少几根白头发。”
绍珩听着长官敲打,讪讪道:“……先成家,再立业么。”
蔡廷初莞尔一笑,起身踱了两步,突然道:“你老师的这位遗孀,你是非娶不可吗?”
虞绍珩一怔,微微蹙了下眉:“钧座,她和许兰荪的事没有关系……”
蔡廷初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说,同情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帮他,不是非要——”他回头淡笑着对虞绍珩道:“以身相许。”
绍珩抿了抿唇,肃然道:“蔡叔叔,您误会了。我不是可怜她,我确实喜欢她。”
蔡廷初良久没有说话,虞绍珩也不敢贸然开口,心里既纳闷儿又狐疑:父亲尚且有言在先不予干涉,部长大人何以如此多事?正思量间,只听蔡廷初半笑半叹地问道:“人人都说,做夫妻首要一件事是坦诚,你对她,可以吗?”
绍珩迟疑了一瞬,从容笑道:“军情部的人,对谁都不可以吧?”
蔡廷初笑瞥了他一眼,“耍滑头。”
虞绍珩正色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这世上有几对夫妻能桩桩件件都开诚布公呢?至少,我问心无愧。”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是为她好,当初也许有法子保许兰荪一命呢?”蔡廷初直视着他道:“你来求我,求你父亲,或许你老师可以不用死。虞家肯保的人,难道一定保不住吗?”
虞绍珩神色一凛,“他犯的是国法。”
蔡廷初居高临下审视着他道:“一个素不相识的扶桑女人你都保了,对你老师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虞绍珩站起身来,面如止水:“蔡叔叔,您疑心我是为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