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大楼天台上。
寒风萧瑟,一身正气的卧底警官被凶犯反剪双手压在地上。
他穿着修身作战服,勾勒出完美身材,长腿、细腰,湿透了的衬衣布料紧贴皮肤,隐隐能看到肌肤颜色。此时裴映受人压制,屈膝跪地,脸颊屈辱地紧贴水泥地面,身后人扣住他脑袋,毫不留情,细小的沙砾擦过皮肤,传来一阵刺痛感。
贺铮双眸含笑,眼中满是兴味,“有意思。”
“现在变得这么厉害啦?”他俯身,对裴映小声耳语,“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更欠操了。”
裴映吃痛皱眉,咬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发什么疯?”
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摄影器材,时不时有工作人员在现场走动,几位导演坐在摄影机后面看得聚精会神。
这是在拍摄现场。
“唔。”贺铮含糊应了一声。他一只手扣住裴映的脑袋,不让对方继续乱动,另一只手搭在裴映腰侧,姿态暧昧地摩挲。
裴映身体一僵。
那只手不老实地向下滑去,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屁股。
光滑布料包裹着浑圆挺翘的臀,勒出圆弧曲线,两条结实长腿分开,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跪伏在地。
“贺铮!”裴映声音带着蓬勃怒意,他顾不得自己正在拍戏,挣扎着扭动起来,“你放开我。”
贺铮笑容温和,可裴映却有一种强烈不安感,他后背窜起凉意,全身肌肉绷紧,生怕贺铮突然发难。
裴映手脚全被麻绳捆着,转个身都困难。他不停用力挣扎,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肉,渗出一条条血痕。
“拍戏呢,你乱动什么。”贺铮眉毛一挑,手拍在裴映屁股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啪”的一声,估计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
裴映动作一顿,仿佛遭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在场演职人员戏谑的眼神令他无比难堪。
他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窘迫的感觉了。
裴映莫名想起在他没成名时发生的一件事。
某次试镜,他不小心抢了一个当红流量的选角。说是抢也不准确,导演在他二人之间摇摆不定,不知道该让谁来演男二。导演私心是很喜欢裴映的,可那位流量背后有金主,不好得罪。思来想去,为了拍出完美作品的导演还是力排众议选择了裴映,让那位流量给他作配。
拍摄顺利进展。
几天后,工作了一天的裴映在拍摄结束后收拾东西回酒店。他刚踏出影视基地的大门,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人冲到他面前来,那人身材瘦小,全副武装带着口罩墨镜,把自己裹得很严实。
裴映下意识后退两步,想要跑。身前人先他一步动作,从怀里掏出几颗臭鸡蛋,狠狠朝裴映脑袋砸过去。
粘稠腥臭的胶状液体顺着额头往下淌,糊了裴映满脸。
过往路人漠视地看着,更有甚者还掏出手机兴致勃勃录下这一幕,没人上前一步帮帮裴映,全都怕惹祸上身。
裴映气到浑身发抖,腥臭液体滑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热到发烫,难堪席卷了他,白皙皮肤染上难为情的红,他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
时隔数年,裴映一尴尬就脸红的老毛病还是没改掉。
他红着脸让人打屁股,神色难堪。
贺铮手搁在裴映屁股上没挪开,玩面团一样轻轻捏了几下,裴映心神恍惚起来,他不受控制轻喘出声,瞳孔湿润,仿佛被一层雾气笼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打爽了呢。
“屁股翘这么高,你不就是想让我摸吗。”贺铮故意说道。他手绕到前面去脱裴映的裤子,解开皮带、滑下拉链,隔着内裤不轻不重揉捏裴映胯下半软的性器。
“你放屁。”裴映咬牙,拼死抵抗体内翻涌的情潮。
贺铮微凉的手指似乎有魔力一样,指尖划过的地方传来一阵瘙痒,让裴映身体愈发难耐。
裴映久未疏解过的性器此时不合时宜勃起,包裹在棉质内裤里面的鸡巴流出几滴令他难堪的水液,洇深了布料颜色,阴茎一点点顶开内裤,张牙舞爪彰显存在感。
像是一只没有理智、不分场合到处乱发情的野猫。
不。
不对。
他不能这样。
裴映往前爬了几步,拼命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贺铮倒也没拦着,而是顺着这个姿势直接把裴映的裤子扒掉了。脱下的裤子堆积在腿弯处,金属扣皮带硌得裴映皮肤生疼。
裴映身体僵住,不敢再继续动了。肆虐冷风打在身上,浇得他透心凉,裴映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周围人惊讶的眼神,不敢承认自己再一次陷入难堪境地。
他不挣扎,刚好方便了贺铮动作。掐住裴映的腰,手上一个使劲又把对方拽了回来。贺铮脱掉了裴映的内裤,雪白的屁股肉颤巍巍暴露在空气当中,臀尖红通通的,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贺铮把玩着裴映肥软的屁股肉,时不时轻扇两下,看臀肉颤巍巍抖动,他眼中笑意更深,“屁股都流水了,还说不想让我摸。”
经过长期调教,裴映全身上下每一块皮肉都变得很敏感。离开贺铮之后,裴映再没有过性生活,清早的晨勃也是草草用手撸出来,毫无快感可言。他身体变成了一片干涸的沙地,时时刻刻希望有人来滋润一下,现在好不容易接到几滴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想要喝到更多。
裴映的身体违背主人意愿一个劲往贺铮手里送,想要让他多摸几下。
贺铮轻笑一声,耐下性子安抚,“别急。”
他掰开裴映一侧臀瓣,试探着将手指捅进湿软穴口,两根手指插进去没有遇到钝涩的阻碍,贺铮表情讶异,“看来你和你男朋友感情不错。”
“这么湿,他操你操得爽吗?”
插进后穴的两根手指熟练地戳弄敏感点,贺铮弯曲手指,刻意用突起的骨节顶开穴里嫩肉,后穴胀痛着,身体却传来令他战栗的快感。
“没…”裴映强行吞咽下自己的呻吟声,慌乱摇头,“没有。”
“嗯?”贺铮嘴角噙着笑意,低头亲了一口裴映的脖子,牙齿抵住单薄皮肉,不轻不重厮磨,仿佛下一秒就会狠狠咬下去把猎物拆吃入腹,“没有什么?”
“为什么这么湿?”
裴映双眼蒙上一层雾,水汽浮现,眼前一切都朦胧得看不清,他下意识喃喃出声,“你说你喜欢。”
贺铮夸张地笑了一下,“哇。”
他说话带着笑音,“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
“你好饥渴,就这么想我吗?”贺铮笑容古怪,“看来你男朋友技术不怎么样。”
裴映直觉不对,这太荒唐了。他想要逃,可身体却一阵发软,动都动不了。
“想不想我?”贺铮逼问他,咬住裴映泛红的后颈,尖利牙齿穿透皮肉,血腥味霎时蔓延开。
“说话。”贺铮挺身,用胯部狠狠撞了一下裴映的屁股。
手指把后穴插得松软,炙热滚烫的勃起阴茎抵在裴映臀缝间,一下下擦过,把穴口蹭得湿漉漉的,色气十足,“不说话我就在这里操你。”
裴映脸颊贴在水泥地上,浑身滚烫,他用牙齿咬住嘴唇内侧的软肉,力道很重,几乎要咬出血来,可诡异得竟然一点都不疼。他腰肢塌着,屁股却高高抬起主动往男人手里送,裴映仓皇摇头,声音带着哽咽,“不要,不要……”
他仿佛又回到那个无能为力的年纪,只能任人折辱。
贺铮扶着性器在裴映臀缝间磨蹭,龟头抵住湿软穴口,强行往里面插进去了一点,看裴映不说话,他挺动腰肢,鸡巴蠢蠢欲动,似乎真的要操进去。
裴映终于慌了,他压下一切无用的自尊心,脱口而出,“想…”
一个想字没有说完便硬生生截断,尾音没入空气,只留下可笑的破音。
他满目茫然,愣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贺铮,表情不可置信。
贺铮低垂眼皮,眼神略带怜悯,仿佛在无声质问裴映,怎么还是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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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密密麻麻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组成催眠的白噪音。
装潢精致的高级总统套房里,传来一声痛苦梦呓。
裴映皮肤滚烫泛红,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一股热流从小腹涌出,很快席卷全身,他痛苦呻吟着,汗水几乎把他整个人浸透了。
刺眼白光横亘天际,而后窗外炸响一颗惊雷。
裴映从床上惊醒,猛地坐起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汗水黏糊糊贴在身上,搞得他整个人都很难受。裴映想下床去个澡,可他刚动了一下腿,就被滑下大腿根的体液惊住,内裤被射出的精液沁湿,一片冰凉。
后知后觉回忆起梦境内容。
他痛苦地捂住脸,胸腔狠狠抽动了一下,身体又是一阵痉挛。
羞耻愤怒填满了脆弱的心脏。
昨天下午在片场,有一幕他和贺铮的对手戏,和梦境中一样,裴映遭人扼住喉咙,狠狠摁在水泥地面上。
男人倾身而上,凑到他耳边低语。
半软阴茎同样蹭在他大腿根,微不可察顶了一下,裴映瞳孔瞬间放大,强忍翻脸的念头拍完了那场戏。
结束后,贺铮朝他弯唇笑了一下,满眼无辜,似乎在挑衅。
万籁俱寂的夜晚,由于暴雨缘故,街上没有多少过往行人。
套间卧室里,厚重窗帘把落地窗遮挡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裴映头发凌乱,刚刚深陷梦魇时,他身体燥热,不停拉扯衣服,把睡衣扣子扯开好几颗,他衣襟半敞,大片白皙肌肤裸露在外。裴映坐在床上,表情痛苦地用双手覆面,不愿回忆梦境,也不敢接受自己仍对霸凌者念念不忘的事实。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响了起来,屏幕闪烁一瞬,给黑漆漆的房间带来一抹亮光。
裴映沉沉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够手机,他点进亮着红点的微信界面,发现是贺铮发来的消息。
【图片】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几分钟,裴映最后还是点进去看了一眼。
贺铮发来一张照片,是用从上自下俯视角度拍的。
一根明显刚射过,软趴趴的阴茎占据整个屏幕。男人骨感分明的手握住阴茎,龟头湿漉漉的,泛着淫靡水光,它被手指抵住,俏皮地上翘几分,粘稠的白色液体挂在手指尖,将坠未坠。
画面就此定格。
裴映咬牙暗恨,早知道就不该同意这个祸害的好友申请。
裴映早就把贺铮的联系方式拉黑了,微信是昨天刚刚加上的。
昨天傍晚拍摄结束后,听到导演喊的一声“卡”,裴映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贺铮那个王八蛋天天发情,抵住他屁股蹭来蹭去的,比野猫还要烦人。
贺铮好整以暇起身,低头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见裴映不动弹他还很好心地伸手过去想要扶对方一把,“裴老师,没事吧?”
贺铮假意关切问道,笑得很甜。
他略有些歉疚地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冒犯了。”
裴映看都没看贺铮一眼,自己慢吞吞起身。他刚刚膝盖磕到地上的时候没有经过缓冲,“砰”的一声跪下去,估计蹭破了皮,现在膝盖关节处火辣辣得疼。
贺铮垂眸,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心轻笑一声。裴映不搭理他,贺铮倒也不尴尬,自顾自起身,把手重新插回口袋里。
接下来两人都没拍摄任务,准备坐班车回酒店休息。
临上车前,贺铮突然伸手抓住裴映的手腕。
裴映皱眉,表情纳闷地回望过去,用眼神示意贺铮,让他有屁快放。
贺铮腼腆地弯唇笑,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裴老师,你刚还在生我的气吗?”
裴映一愣,然后就听见贺铮继续说,
“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裴映把动容一秒的心脏放回原位,重新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贺铮抬眼直直看向裴映,太阳光折射进黑色瞳仁里,如星河般璀璨夺目。他态度热切,看起来和外面那些喜欢裴映的小粉丝没什么两样,“裴老师,我好喜欢你,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之前没拍过电影,演技很差,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您多多包含。”
裴映一言不发,冷眼看他装。
“嗯…”贺铮嘴巴一瘪,故作犹豫,“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
裴映不想当众发火,让别人把他当成情绪不可控的疯子。
他耐下性子问贺铮,“什么问题?”
贺铮眨眨眼睛,“当然是演技方面的问题咯,裴老师愿意私下指导我一下吗?”
裴映不耐烦,“演技差就多去报几个培训班。”
贺铮歪了歪脑袋。
“我很忙,没工夫指导你。”裴映语气急促,似乎想要快点结束这段无聊对话。
贺铮点点头,拖长尾音“哦”了一声,“这样啊。”看起来好像被裴映说动了一样。
他收起脸上夸张的甜笑,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贺铮不带情绪地掏出手机、点进微信、打开名片二维码,行云流水做完一整套动作,他举起手机递到裴映面前,言简意赅,“加我,扫一下。”
裴映简直要被贺铮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了。
他不明白贺铮为什么能如此气定神闲,甚至于转头来威胁自己?
他以为他是谁。
……
僵持一分钟,裴映黑着脸掏出手机,手指恶狠狠戳弄屏幕,点开了微信界面。
看到成功添加好友的通知,贺铮满意收回手。
裴映想起刚刚两人对峙的漫长的一分钟里,贺铮张口,无声用口型对自己说了两个字。
【照片】
他愣愣问,“你刚刚说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贺铮耸肩,随意回道,“没什么意思,我瞎说的。”
裴映一瞬间黑了脸。
加上好友第二天,贺铮就开始在半夜骚扰裴映,给他发色图。
盯着那张图片看了半天,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蠢事的裴映手指抖了一下,手机没拿稳,砸进了柔软被褥里。
他没来得及退出和贺铮的聊天框。没过多久,贺铮又给他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老师,我好难受呀。】
【他弄得没有你舒服。】
【你之前都是怎么做的,可以教教我吗?】
【拍张照片,给我看看你的。】
昏暗房间里唯一一个发光物体嗡嗡震动个不停,努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裴映忍不住在心里骂贺铮是神经病,大晚上不睡觉给他这种无聊的骚扰信息。
裴映呼吸变得急促,平和情绪又一次躁动起来,他盯着屏幕上显示的那串文字,心脏强有力的“咚咚”声贯穿脑海。
内心深处传来一道警惕声音。
别回。
尖锐警报声充斥耳膜,简直快要把裴映的脑浆搅浑了。
别回。
千万不要回他!
手机掉在床铺上,一分钟没有操作就会自动熄屏。
脑海中不断窜出的各种噪音几乎要把裴映脑仁吵炸。他攥紧手指,不断用修剪整齐的指甲抠挖柔软指腹,尖锐刺痛感传来,裴映颤抖着手指拿起手机,慌乱敲出几个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快要被贺铮逼疯了。
贺铮消息回得很快。
他发过来一个可爱笑脸。
紧跟着还有一句,
【想我吗?】
和裴映同住在一个酒店的贺铮此时心情不错,他嘴里叼了一根烟,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原本贺铮给裴映发完照片之后就准备睡了,没想到裴映居然会回他。
看到裴映发过来的消息,贺铮一瞬间笑开。
真是太他妈有意思了。
贺铮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身后床上躺着一个人。
一只细白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胡乱摸索了半天,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手臂搭在床边顿了几秒,又缩回被子里。
“贺铮。”带着浓浓困意的男声叫道。
“嗯?”贺铮头也没抬。
“几点了?”男声咬词含糊,听起来刚睡醒。
贺铮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显示的时间,“两点五十。”
“唔…”男声迷迷糊糊应了一下,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贺铮走到床边拍了拍那团鼓起的被包,“起来,回你自己房间睡去,别赖在我这。”
见对方不搭腔,贺铮有点不耐烦了,“快点,我不想明天在哪个娱乐新闻看到咱俩。”
男生闻言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凌乱,脸蛋红扑扑的。他愤愤看了一眼贺铮,扭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声抱怨,“真无情。”
收拾成勉强能见人的状态,男生从床上爬起来,他困倦地伸手打了好几个哈欠,趿拉着拖鞋准备回到自己房间去。
临出门前,他握住门把手,回身问贺铮,“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贺铮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个眼神,抬头看过去,笑眯眯回道,“那得看我明天有没有档期了。”
“靠。”男生烦躁地揉了两下头发,摔门走了出去。
留在房间里的贺铮丝毫没有被他影响心情,他还颇有闲心地感慨,现在小男生脾气可真大。
给裴映发完【想我吗?】那条消息,裴映再也没有回过他,贺铮才不信他在睡觉,锲而不舍继续骚扰。
【裴老师,要不要来我房间玩?】
收到这条信息的裴映冷笑,【玩什么?跟你们俩玩3p吗?】
没想到对方会回消息的贺铮扬起眉毛,他笑容玩味地敲出几个字,【你吃醋啦?】
裴映气得直接把手机砸到了墙上,他就不该跟贺铮那个王八蛋说话。
没过几秒,安静躺在地板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裴映臭着脸过去捡手机,赤脚踩在地上,感受到一阵冰凉。
【我把他赶走了。】
【你现在能过来了吗?】
【902。】
【我等你。】
贺铮没指望裴映真的能来,他发完消息之后就把手机扔到一边,转身到浴室洗澡去了。洗完澡出来贺铮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发现已经三点多了,现在睡觉过不了几分钟又得起床。
他用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头发,打开微信看了一眼。
裴映没回他。
贺铮咬了一下腮帮子,轻啧一声,转头打开另一个群聊列表,在里面问了一句,【打牌吗?】
一群和他一样睡不着的野猫子积极响应,凑出三个人,用手机软件开房打了几圈麻将。等到外面天色渐渐泛白的时候,贺铮发消息跟他们几个说,【不玩了,你们要是想接着玩的话再去找个人吧。】
好友谴责他,【靠,贺铮你也太不地道了,赢了钱就跑啊?】
贺铮发了个笑脸过去。
对方气到跳脚。
贺铮叫了客房服务,让他们送两份早餐上来。
六点多已经天色大亮,穿戴整齐的贺铮坐在餐桌前惬意品尝早餐。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醇香的咖啡液滑入喉腔,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
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贺铮听到有人在敲门。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过去开门,房门打开,屋外人哈欠打到一半顿住,手指悬在半空,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看起来有点呆。
贺铮噗嗤笑了出来,“你干嘛呢?大早上就给我表演节目。”
聂思语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把没打完的哈欠硬生生打完,纳闷问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邪了门了,哪天不是她砰砰砸门才能把贺铮喊起来。
贺铮假装没听见,回到餐桌前,把剩下一份早餐往前推了推,“随便吃点,先填填肚子,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聂思语猛灌了一口黑咖,提神的咖啡因让她头脑变得清醒一点,而后拿起餐盘上的餐包塞到嘴里慢吞吞咀嚼。
她狐疑地问贺铮,“你不会一整晚都没睡吧?”
贺铮想了想,“差不多。”
听到这个回答,聂思语眼神变得愈发幽怨。她简直要嫉妒死贺铮了,熬夜、抽烟、喝酒…怪习惯一样不落,偏偏他皮肤状态好得不得了,白皙细腻,和剥了壳的鸡蛋清一样,用高清摄像头扫描都找不出一点瑕疵。
幽幽叹了一口气,聂思语跟贺铮说,“新的日程表发你邮箱里了,有时间记得看一下。”
贺铮胡乱嗯嗯两声,态度敷衍,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他正忙着给裴映发骚扰短信。
【好坏啊裴老师,让我干等一晚上。】
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躺在床上的裴映听到“嗡嗡”两声,他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消息。沉默几秒钟后,他抬手捂住眼睛,任由手机滑落“咚”的一声掉到地上。
骗人。
他才不会等。
接下来几天两人除了拍戏外再没有什么交集,贺铮依旧雷打不动地给裴映发骚扰短信,对方跟没看见一样,一条没回。
午休结束,贺铮看到裴映从休息室出来,他想了想,掏出手机飞快敲了几个字发出去。
助理忙把不停震动的手机递给裴映。
贺铮支着下巴,眼神落到裴映身上,笑眯眯地观察对方一举一动。
他看到裴映攥紧手机,神情愠怒,一丝薄红浮上面颊,晕红的皮肤和病毒一样很快蔓延到了耳后根。
哈哈。
太有意思了。
贺铮笑着收回视线,低头继续摆弄手机。他退出微信界面,打开了购物软件,在输入进几个关键词,页面跳转,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贺铮满意地认真挑选起来。
他准备买一个小礼物送给裴映。
几天后。
傍晚拍完戏收工,满身疲惫的裴映回到酒店房间,他正准备休息,助理恰好在这时候打过来一通电话。
“裴哥,今天前台送来一个快递,地址写了你的房间号,是你买的东西吗?”
以防意外发生,所有没拆封的包裹助理都要仔细排查一下。
洗完澡出来,正用毛巾擦拭滴水头发的裴映皱眉,他稍微回想了一下,说道:“不是。我最近没有网购过。”
助理小心翼翼提问,“会不会是粉丝寄来的?”
裴映语气随意,“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助理应下,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拆开包装,露出里面小巧精致的丝绒礼盒。助理打开盒盖,黑丝绒衬布上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蓝宝石,宝石做成吊坠样式,泛着莹润光泽。吊坠连接着一根细小银棍,模样看起来有点奇怪。
“裴哥,好像是一个耳钉。”助理也搞不清楚这个首饰应该戴在哪儿,“仔细看看又不太像…”
他绞尽脑汁思考,小声嘀咕,“应该是胸针吧?”
想不通,干脆拍了个照片给裴映发过去。
照片发过去好半天都没听到裴映回话。助理纳闷地看了一眼显示正在通话的手机,“喂”了两声,“裴哥,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
裴映认出图片上的东西是什么之后,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脸颊变得火辣辣的。一股难堪的情绪席卷心头,他恶狠狠咬牙,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扔、掉。”
助理很呆地“啊?”了一声。
“扔掉!”裴映气急败坏朝助理喊。
助理立刻应声,“好好好,知道了,我马上扔。”
看裴映反应这么大,助理还以为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危险物品,熠熠发光的漂亮宝石在他眼里俨然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把首饰盒连同快递袋子一起扔进门口垃圾桶里,助理安心返回房间。
临睡前,助理迷迷糊糊接了一个电话,是裴映打过来的,问他把东西扔了没?
“扔了扔了,裴哥你说完我就扔了。”
漫长的沉默。
助理脑袋晕乎乎的,快要睡着了,又听到裴映问他,“…扔哪儿了?”
他没想太多,随口说了句,“走廊的垃圾桶里啊。”
裴映嗯了声,很快挂掉电话。
助理困得不行,没想太多,直接倒头睡了过去。
顶楼的总统套房里。
裴映臭着脸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摆了一个绿色丝绒礼盒。裴映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小盒子,仿佛里面有定时炸弹一样,扔也不是、拆也不是。
鬼知道他刚刚和个变态一样去找垃圾桶是为了什么。
好在助理为了图省事直接把东西往台面上一搁就走了,以为第二天有人看到了就会把垃圾给收走。
没成想便宜了裴映。
做了大半天心理建设,裴映表情复杂地掀开盒盖,看到里面熟悉物件,他一瞬间涨红面颊,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破东西是谁送给他的。
漂亮的蓝宝石乳钉静静躺在盒子里。
裴映体内莫名泛起一阵痒意,乳头胀痛得难受,仿佛在无声催促裴映,快点把那枚漂亮的装饰品戴上去。
他想发消息问贺铮,【你是不是有病?】
贺铮这两天给裴映发了挺多条消息,无一例外的都被裴映忽视掉了。他点开和贺铮的聊天界面,翻到最上面一条后顺着一点点往下看。
三天前贺铮发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消息,那时候裴映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不要生气了嘛,我都给你赔礼道歉了。】
【喜欢吗?戴上去给我看看好不好?】
【它也想看。】
紧接着贺铮发来一张照片。
一只手握住半软阴茎撸动,龟头红润,颤巍巍吐出两滴水。
裴映以为上面几句又是贺铮调情的废话,所以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贺铮在问他快递收到了没。
裴映气结,想回贺铮说,你他妈这么想看的话自己在身上打个钉吧。
客厅时钟渐渐走向12点,秒针走过一圈,传来清脆的“铛——”的一声。紧接着裴映手机也响了起来,各类软件的提示音一齐炸开,叮叮作响。
几分钟之后,贺铮又给裴映发来一条消息。
【哦,对了。】
【生日快乐。】
裴映重重呼吸了一下,努力压下心口的躁意,按熄屏幕。
黑漆漆的手机屏幕清晰映出裴映的脸。
蹙着眉心,唇角却向上翘起一点弧度,看起来很开心似的。裴映强行抿直嘴角,重新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胸腔里那颗死寂心脏剧烈跳动,充满禁忌的潘多拉魔盒开启,裴映猛地回忆起了高中三年惨痛的经历。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贺铮。
但是、
但是裴映对他…
……
“操。”
从不骂脏话的裴映第一次爆了粗口。他烦躁地揉了两下头发,一瞬间觉得这个空荡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碍眼,从衣架上随便抓了一件外套套上就往外面走。
裴映坐电梯去了酒店三楼的清吧喝酒。
酒店隐私性很好,员工都做过专职培训。酒保看到魂不守舍的裴映愣了一下,他努力压抑住激动的情绪,佯装镇定,递过去一杯威士忌苏打。
坐在吧台边,裴映仰头猛灌了一口。他不喜欢这种没滋没味的小甜水,干脆让酒保把整瓶酒都拿来。
烈酒入喉,传来一阵强烈灼烧感。
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裴映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视野一点点模糊。
灯光摇曳,裴映眼前开始出现重影,那些影子渐渐组成一个轮廓朝他走来。裴映皱眉,在人影凑近身边的时候伸手去够,模糊光影破碎,很快在指尖散开。
裴映摊开手掌,里面只剩下一团冷冰冰的空气。
“哈…”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多年苦闷化作一股郁气积压在胸口,每一口呼吸都刺得心脏生疼。
他又喝了一杯酒。
迷迷糊糊的,那道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这次裴映没有伸手去够,任由那道身影坐到自己身边。
对方趴在吧台的桌子上,侧过脑袋看他,眼眸澄澈,比裴映看过的所有眼睛都要好看。
“你讨厌我吗?”
少年身形尚且稚嫩,是最为顽劣不堪的年纪。
裴映没搭理他,静静喝酒。
“你为什么不说话。”少年眨眨眼,用清澈声线委屈巴巴地问,“你真的很讨厌我啊?”
耳边不停逼问的声音几乎要把裴映刺激疯了。
“对,我讨厌你。”裴映冷笑一声,转头去看他,“贺铮你怎么敢问出来这种话的,我他妈恨死你了,我恨不得你死。”
“裴映…”
对方声音听起来更委屈了。
那个人才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裴映这样想着,心脏却狠狠抽了一下。
裴映又一次说,“我最讨厌你了。”
道模糊身影皱眉,似乎很不乐意听到这个答案。
少年没有再说话了,他趴在桌子上,用手指头东戳一下西碰一下,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裴映见状突然轻笑了一声。他唇角翘起,眼中满是促狭,“骗你的。”
耳畔熟悉声音也跟着他笑,尾音上扬,充满孩子气的狡黠,“哈哈,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还是这么理直气壮。
裴映笑出了眼泪,光影浮动,视野变得愈加模糊。他抬手揉了两下眼睛,再次睁眼,身前模糊人影已经彻底消散。
清醒过后的裴映郁结于心,眼神再次变得冷漠。
贺铮才不在乎自己讨不讨厌他。
那个王八蛋分明就是在把他当狗耍。
偷偷骂了贺铮几句,裴映心情变好了不少。
一下午没吃东西,再加上刚才喝了不少酒,裴映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胃部器官一阵抽疼,他点了一份简餐而后又让酒保给他一杯不含酒精的饮料。
酒保倒了一杯橙汁递过去。
裴映两只手捧住玻璃杯,小口小口喝着果汁,收起全身冷硬尖刺的他,模样看起来有些脆弱。
一杯果汁很快见了底,裴映把空玻璃杯放回吧台。玻璃磕在桌面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与此同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男声在耳边响起,“裴映?”
来人很自来熟地坐到裴映身边,笑眯眯的,“这么巧啊裴老师。”
裴映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贺铮之后他奇怪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贺铮愣了一下,“啊…?”什么叫又来了,他刚也没来过啊。
这里怎么看都不是说话的地方,贺铮指了指一旁有隔断遮挡,稍微隐蔽点的沙发卡座,“去那边坐坐?”
裴映迷迷糊糊跟着贺铮走,醉醺醺地自言自语,“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裴映跟个好奇宝宝一样问,“在想什么?”
走到光源处,裴映抬手挡了一下刺眼的顶光灯,微微眯眼道,“好晃眼睛啊,在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从小到大我都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裴映转头,语气无比认真地说,“我最讨厌你了贺铮。”
贺铮无辜地眨了眨眼。
在沙发上落座后,贺铮支着下巴,一边吃薯条一边静静听裴映吐槽自己,“嗯嗯,还有呢?”他倒要看看裴映能说出什么花来。
裴映沉默下来,“你站在那么高的地方,离我太远太远了。说实话,你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我还挺受宠若惊的。”说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好笑吧,我连跟你说话都不敢。”
“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都会给你的呀。我那时候跟个傻逼一样,多好哄你不知道吗?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
“下雨天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高速上,转头去跟你那帮朋友们喝酒,我给你打了一百个电话你都不接,你知道我怎么回来的吗。”
“每次交完女朋友就把我甩到一边去,你对她们那么百依百顺,对我呢?哈哈,贺铮,我在你心里的地位都比不上你家门口那条狗吧。”
裴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嗓音一压,愤懑地说,“贺铮你他妈什么审美啊,我长得不比他们好看吗?我长得不比你找的那个狗屁男朋友好看吗?”
贺铮咬了一下腮帮子,舌尖抵住上颚,发出一点很轻的啧声。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让你只对我一个人这么坏。”
自尊心最为强烈的青春期,贺铮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留。
他是人,不是什么道理都不懂的畜生,想要一点尊严不可以吗。
“一开始我想逃,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再也看不到你的地方。”裴映表情痛苦地揉了两下头发,“你不放过我,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每天半夜躺在床上我都睡不着觉,我恨不得跑到你家去杀了你。”
“……”贺铮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表达心情,感谢裴映的不杀之恩吗。
到最后贺铮根本听不明白裴映到底想说什么,他说话零零碎碎的,前言不搭后语,絮絮叨叨抱怨了几分钟,裴映话音逐渐低了下去,“你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你对我好一点,我就可以心安理得承认、我他妈的就是喜欢你。
贺铮差不多要把薯条吃光了,吃到最后一根的时候,他咀嚼动作慢了下来,表情惊奇地看向裴映,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他闷笑一声。
“怎么算对你好?”
裴映没理他,自顾自接着说,“前两天陆青给我介绍了一个心理医生,说让我有病看病。我觉得他好奇怪,我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去看医生?”
要他把一切伤口剖开晒到太阳底下吗?他要跟心理医生怎么说?
医生,我被人强奸过,虽然已经过去了八年但我现在还是有一点心理阴影,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他,梦到和他在各种场合做爱,我在梦里高潮了一次又一次,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勃起了,我一边想着他一边自慰,怎么弄都射不出来,下面好像坏掉了一样。
时隔八年,我在剧组看到他,一听到他的声音我他妈就腿软,隔了这么久我好不容易混出个人样了但一看到他还是忍不住腿软,他一笑我骨头就酥了,站都站不住。
要他这么说吗?
这是病吗?需要治疗吗?
贺铮伸手抚摸上裴映的脸颊,手指摩挲着温热皮肤,没有说话。
裴映抓住贺铮的手腕,直直看向他,“我对你念念不忘,这也是病吗?”
“是。”贺铮眼神愈发怜悯,他俯身,在裴映唇上轻轻烙下一个吻,含混说,“病的很严重。”
裴映喉结轻动,艰难咽了一下口水,喃喃道,“好软。”
贺铮松开手后退,想要和裴映保持一点距离。看到他离开,裴映一下子乱了阵脚,他主动倾身上前,去够贺铮的嘴巴亲。
小心翼翼含吮着柔软唇肉,每一处都细细舔过,没一会儿功夫贺铮嘴唇就变得晶亮亮的。裴映稍微后撤一点,舔了舔嘴唇,“…好喜欢。”话音落下,他痴痴笑了起来,抬手扣住贺铮后颈,恶狠狠吻了下去。
舌头强硬撬开紧闭的齿关,搜刮贺铮口腔里稀薄空气,努力去够另一条柔软的舌头。贺铮微微眯眼,承受着这个半强迫性质的吻,裴映用力吮咬贺铮舌尖,清甜的橙子香气顺势传了过来,充斥口腔。
舌尖传来一阵刺痛,贺铮想躲都躲不开。
还真是前所未有的新奇感受。
高一上学期,裴映的心理阴影是尚晋。
对方带头霸凌他,那一段时间,在尚晋的影响下,几乎整个班男生都看裴映不爽。
有对比才有伤害。
裴映聪明上进,衬得他们越发不学无术,而且裴映长得好看,很受校内女生欢迎,时不时就有女孩子红着脸塞情书给他,一些长相不如裴映的男生嘴上叫嚣着小白脸有什么好,可他们眼中的嫉恨几乎要满溢出来。
尚晋正在追求的女神也间接对裴映表达过好感,不过她只是简单说了一句,“裴映长得挺好看,如果以后我要是想找男朋友的话,就按他那个标准找了。”
周围女生打趣笑她,很快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听到这话,刚被女神婉拒过的尚晋自此记恨上了裴映。
老师们对这位校董儿子有些无奈,他们虽然同情裴映,但纷纷表示爱莫能助,消息捅到校长耳朵里,校长只是乐呵呵笑着说都是小孩子闹着玩,没必要当真,全然没有了最初的和善嘴脸。
就算裴映性格坚韧,可他那时候还只是个未成年小孩,一连串打击下来,他免不得有些崩溃,时常精神恍惚。
直到后来,贺铮主动帮了他一次。
这场长达半年之久的霸凌彻底结束。
升入高二,裴映的心理阴影换了一个名字。
他害怕贺铮。
这种恐惧毫无缘由,因为贺铮根本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裴映觉得贺铮像是一条隐藏在阴暗处的毒蛇,拥有漂亮皮囊,喜欢懒散地蜷缩在角落休息。待在他身边,需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毕竟谁都猜不准他会什么时候发难,突然狠狠咬你一口。
下课铃响。
睡了一上午的贺铮终于醒过来,他从桌堂拿了一包烟,揣进口袋,起身朝厕所走去。
厕所是隔断式的,隐私性很好,尽头有一扇通风的玻璃窗。
贺铮站在窗边抽烟,窗户大敞开,呛人的烟味刚好能随风散去。
烟抽到一半,有人走了进来。
是穿着校服的裴映。
他进来后,看到正在吞云吐雾的贺铮,愣了一下。
贺铮夹着烟,朝他招了招手。
裴映一瞬间无比紧张,磕磕巴巴开口,“我我我我我不会去告诉老师的。”
贺铮愣住,随后笑开。
他用含着笑音的轻松语气说话,“过来。”
裴映松了口气,收起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抬脚走了过去,在离贺铮有几步远的距离,他停下脚步,心中忐忑不安。
“走近点。”贺铮催他。
裴映慢吞吞朝前挪了一步。
贺铮把香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顺便用夹烟的那只手挑起裴映的下巴,几根手指在裴映脸上戳来戳去,像是在端详货物一般,眼神挑剔。
“脸长得不错。”他最后做出定论。
贺铮是在夸他?
裴映有些不确定。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谢谢。
他表情茫然,嘴巴微张的蠢样成功逗笑了贺铮。
贺铮把胳膊搭在裴映肩膀上,在裴映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用手掌扣住他脑袋。
贺铮稍微使了一点劲,揪住对方头发,迫使裴映不得不仰头看他,成功打破了彼此间正常社交距离,紧接着他逼问裴映,“跟我说说,他们干嘛要欺负你?”
说话时,湿热呼吸打在裴映脸上,带着呛人的烟草气息,裴映头皮一麻,不受控制打了个寒颤。正值青春期的少年,脸上满满胶原蛋白,皮肤细腻,没有一点瑕疵,汗毛是半透明的白,受到惊吓后根根竖起,在阳光下仿佛为其镀上一层柔光滤镜。
裴映下意识想要后退,离开这个逼仄空间。在他动作前,贺铮先一步开口,不咸不淡提醒道,“别乱动,等下烧到你头发了。”
贺铮表情漠然,眼中不带一丝恶意情感,可裴映依旧有一种被顶级捕食者盯上的深深恐惧。
“说话。他们干嘛要欺负你?”
裴映抿唇,思考好半天才给出答案,“我不知道。”
贺铮嗯了一声,又问,“他们怎么欺负你的?”
他点了点裴映,提醒他,“挑最严重的说。”
裴映也说不清最严重的是什么,不确定道,“把我关在教室里?”
贺铮啧了一下,语意不明。
他小声嘟囔,“他们可真是…”
玩得真无聊。
贺铮说的话听起来像是在给裴映打抱不平似的,可裴映总觉得对方不会这么好心。
他在心里默默思忖,下一秒,贺铮突然做了一个奇怪举动。
他压着裴映的后脑勺,用力把对方埋进自己怀里,裴映脑袋磕在贺铮胸口时,表情很懵。
他不知所措,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贺铮笑了一下,下巴搁在裴映毛茸茸的脑袋上,若有所思,“让我想想…”
怎么玩比较好。
贺铮胸腔震动,闷闷的笑声传进裴映耳朵里,让他整个人都感到不自在,耳朵尖悄悄红了一点,脸颊一阵发烫。
裴映声线软了下来,“想什么?”
“嗯…”贺铮没回答他,转而向裴映提出邀约,“我下周末过生日,你要来吗?”
他松开裴映,没继续抽烟,回身把香烟摁在窗台的大理石板上碾了几下,直接掐熄。
裴映表情讶异,“你请我?”
贺铮一脸“不然呢”的表情看他,“怎么着?不想来?”
裴映摇头否认,“没有。”
贺铮笑眯眯的,擅自替裴映做好决定,“那就这样说定了,把你家地址给我,周天早上我派人去接你。”
裴映不好意思,“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坐车过去就好了。”
贺铮笑容不变,声音却隐含压迫,他根本没留给裴映第二个选项,“地址发给我,别让我说第三遍。”
变态的掌控欲可见端倪。
相安无事过了一周。
周天早上,正在吃早饭的裴映听到门铃响。
他撂下碗筷去开门,防盗门打开,门后出现贺铮熟悉的脸。裴映愣了一下,随后紧张道,“你怎么来这么早?我还没收拾好呢。”
他完全没想到贺铮会亲自来接他。
裴映手搁在门把手上,保持开门的僵硬动作,贺铮往房间里看了看,一览无余的陈设,毫无亮点,他问裴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裴映松开手,让出位置,“进来吧。”
裴家是一个很简单的套间,两室一厅,一眼扫过去能看见屋子里所有东西。
吃到一半的早餐还摆在桌上,裴映本来没打算继续吃了,可贺铮却态度颇好地表示,“你继续吃你的,不用管我。”
裴映乖乖坐回餐桌上,他拿起筷子,手一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身问了一句,“你要不要…?”
裴映早餐很简单,一碗素面,唯一一点油星是盖在面条上的、咬了一口的煎荷包蛋,面汤里有几颗绿叶菜点缀。
贺铮没等他说完,直接摆手拒绝,“你自己吃吧。”
他又不是来吃东西的。
他口重,吃不得一点清汤。
裴映怕贺铮等得着急,三两口就吃完了早餐,在回房间换衣服时,发现贺铮也跟了过来。
裴映起初没觉得有什么,都是男的他也不怕看,可当他真脱下睡衣,赤裸身体站在贺铮面前时,落在身上的灼热视线总让他感到不舒服。
贺铮反坐在椅子上,手托住下巴,眼眸含笑,安静看裴映换衣服。
裴映平时习惯穿一身宽大校服,衬得身材消瘦。
脱下衣服,贺铮发现这个只知道读书的呆子,身体线条很好看,腰细腿长,有薄薄一层肌肉,皮肤光滑细腻,摸上去手感应该不错。
贺铮心情颇好地想着,捻了捻手指尖。
睡裤也脱了下去。
裴映一开始身体侧对着贺铮换衣服,后来他觉得不自在,干脆转身背对他,正因如此,裤子掉下来的时候,被四角内裤紧紧包裹着的翘臀也顺势映入贺铮眼帘。
他吹了声口哨,故意调侃,“屁股挺翘。”
裴映表情羞窘,手卡在内裤边,不知道该不该脱。
青春期的男生火气盛,这些日子他每晚都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清早起来,发现自己泄得一塌糊涂,床铺都快沾湿了。因为这个尴尬原因,裴映习惯每天早上换内裤,但被贺铮这么直勾勾看着,他动作又犹豫了。
内裤褪下去一点,能清晰看到臀沟,还有露在外面的一半屁股肉,将掉未掉,最勾引人。
要不是贺铮确定了裴映脑子里没有这根筋,还以为裴映是在故意勾引他呢。
起个大早,兴奋跑来验货的贺铮很满意。
裴映生平第一次有人邀请他参加生日会,很开心,还有些忐忑,他怕自己会扫了贺铮的兴致。因此明知道自身酒量不好的裴映,在面对贺铮递过来那几杯看起来度数就不低的洋酒时,没出声拒绝,硬着头皮接下,仰头一口闷了个干净。
辛辣的酒液滑入喉腔,仿佛要把他五脏六腑都烧穿。
几杯酒进肚,昏昏沉沉的裴映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大亮,正午太阳光从整扇落地窗照进来,晃得他睁不开眼。
裴映抬手遮了遮太阳,等眼睛适应光线强度后,他起身,小心绕过睡在自己脚边地毯上的几个人,避开满地垃圾,终于找到一个僻静地方。
厨房有人在开冰箱翻东西吃,看裴映起来,对方叼着面包片问他要不要来点?
裴映摇头,顺便问了一下贺铮在哪儿。
那人给他指了指楼上。
裴映准备先跟贺铮打个招呼再走,对方要是还在睡觉没醒的话就算了。
裴映握住楼梯扶手,仰头看了一下二楼布局。
右手边第二间房门是开的,那里刚好是贺铮的房间。
房门半掩,一不小心就能看清屋内全貌。站在门前,裴映没敢细看,隐约只瞥到卧室正中间有一张双人大床,床铺凌乱,被子鼓起一团包,随意堆叠在一起。
床上没人。
裴映犹豫一下,曲指敲了敲房门。
指关节敲击木质门板,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拖鞋趿拉在地面上走,声音由远及近,贺铮从视野盲区处走过来,穿着衣袍,腰带松松系上,勉强遮住隐私部位。
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发梢落下的水珠有些被睡袍吸走,有的顺着裸露胸膛继续往下滑,留下一条引人遐思的蜿蜒曲线。
贺铮开门,用下巴指了指旁边浴室,示意让裴映过去,“先去洗个澡。”
裴映进门后才发现,这房间大得离谱。比他卧室还要大的衣帽间,宽敞的浴室,角落放了一个能容纳三人一起泡进去洗澡的大浴缸。
贺铮态度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进到浴室,脱掉衣服,裴映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
让他洗澡干嘛?
裴映举起胳膊凑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也没有很难闻吧…
洗手池边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应该是给他准备的,裴映挑挑拣拣拿了几样,随后又把贺铮弄乱的洗漱台收纳整齐,洗面奶摆正搁好,牙刷放进杯子里。
牙刷是湿的,房间主人应该刚刚用过,裴映握住手柄,鬼使神差低头凑过去闻了一下。
清冽的薄荷味。
他被自己的变态之举惊到,一瞬间涨红了脸,手忙脚乱把东西规整好,急匆匆反身往浴室走去。
边走边脱衣服,短袖不小心掉到地上,沾了水,虽然裴映反应很快,一瞬间把它捞起来,可袖口和胸前的位置还是湿了一大片。
好在是夏天,应该很快就干了。裴映这样安慰自己。
他打开花洒,温热水流冲刷身体,带走满身粘腻。
裴映抹了一把脸,顺手将湿透的头发整个向后梳去,清晰露出完整五官,年轻犹带稚气,可依旧令人惊艳。
裴映疲惫地将身体倚靠在墙壁上,冰凉的墙体和身前温热的水流形成一种微妙反差,冷热交替间,他打了个寒颤。
浴室里没有给他准备的衣服,洗完澡出来,裴映还是穿着原先那身,只不过没套上衣,单穿一条长裤。
贺铮坐在床上低头摆弄手机,手指快速点在屏幕上,应该是在给谁发消息,唇角翘起,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
听到动静,他瞬间撂下手机,抬眼朝裴映所在方向看过来。
视线凝在裴映裸露的上半身,眼神微窒,他扬了扬眉毛,无声表达困惑。
裴映尴尬地举起上衣,不好意思道,“衣服不小心湿了。”
贺铮没提醒他盥洗室里有烘干机,假惺惺表示遗憾,“好倒霉。”
碰上我。
他拍拍身侧床铺,示意让裴映坐过来。
裴映犹豫地走过去,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走路姿势很别扭,他不习惯这种柔软触感,软毛刺得脚心有点痒。
忐忑不安坐在床上,软绵的大床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噬干净,很怕自己陷进去,所以裴映只是坐在边缘,保持一个能随时起身离开的姿势。
看他这么紧张,贺铮一阵发笑。
他问裴映,“你很害怕我吗?”
裴映摇头,“没有。”
贺铮一下子凑到裴映眼前,直视对方眼中没来得及收起的忌惮。
他了然,“你怕我。”
随后不解问道,“为什么?”
他表现得多好。
裴映不安地蜷缩手指,不再硬着头皮撒谎,“我也不清楚。”
一种类似生物链底层小动物的直觉,哪怕捕食者表现得再和善,于他而言都是危险的。
贺铮强行把裴映蜷缩的手指一根根分开,随后攥紧他的手,牢牢握住。
裴映一惊,想要把手抽回去,可贺铮力气太大了,无论他怎么挣扎,钳制他的那只大手都纹丝不动。
他小声讨饶,“贺铮,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贺铮没松,反而变本加厉地用另一只手抚上裴映赤裸的后腰,手掌扣住少年纤细腰肢,他忍不住感慨,“好瘦。”
裴映身体一僵,后知后觉意识到,目前现状不对。
他佯装镇定,可发颤的瞳孔和躲避的眼神无不暴露了他的不安。
他说话带了一丝颤音,“贺铮…”
“难受。”贺铮说话声音比裴映更黏,他哼唧一声,带着浓重鼻音说道,“帮帮我。”
裴映隐约意识到自己即将遭遇什么,可他却不太确定,问出问题时,仍旧心怀侥幸,“帮你什么?”
贺铮抓住裴映的手,往自己睡袍里带。
睡袍下面是真空的,没穿内裤。
裴映手指碰到一根滚烫的,烙铁似的东西。他想要抽手离开,可贺铮却扣住他手掌,引领他把那根粗长性器整个握住。
“别,贺铮,你别闹了。”
好像骨节没有发育完全一样,裴映的手很软,皮肤滑腻,手心没有薄茧。软嫩的手掌心贴在阴茎上缓慢撸动,和自慰完全不同的快感,贺铮舒服地喘了一口气,“哈啊…”
他靠在裴映身上,亲昵地磨蹭,嘴唇贴在少年裸露的肩颈处,不时轻吻,“让我舒服一下。”
裴映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饶是他再不谙世事,也知道此情此景代表什么,他涨红了脸,恼怒地喊道,“贺铮,你疯了吗?!”
“你松开我。”
他不断挣扎,手心擦过阴茎的力道更重,手掌上下摆弄,好像真的要给身前男生舒服一下似的。
手指尖不小心碰到敏感的伞状龟头,蹭了他一手淫水。
指尖沾染到那点粘腻体液要把裴映逼疯了。
“贺铮…别这样贺铮。”他声线发颤,似乎带了一点哭腔。
未经情事的单纯少年第一次面对这种困境,羞窘得不知所措。
“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贺铮故意夸大其词,“我为了你得罪尚晋那条疯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惨?”
裴映信以为真,以为尚晋真把贺铮怎么样了。
他茫然又无促,“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急切说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
“没关系。”贺铮打断他,坦然接受了对方的歉意,转而继续蛊惑他,“帮帮我吧。”
裴映的反抗弱了下来。
“好不好?”贺铮把裴映的手当成可以让自己快乐的小玩具,不停变幻角度,试图找到一个最舒服的握姿。
比飞机杯还软。
“很简单的。”
“让我舒服一下,你又不损失什么。”
裴映一点点放下戒备,彻底沦陷在贺铮的谎话连篇里。
攀缠在枝桠上,拥有漂亮皮囊的毒蛇,蛊惑着他,吃下甜蜜的禁忌果实。
裴映强忍尴尬,压抑自己想要拔脚离开这处是非之地的念头,闭着眼睛用手套弄贺铮的性器。
几分钟后,贺铮哑着嗓子开口,“帮我舔舔。”
裴映懵了一下,不明白贺铮说的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贺铮没解释,单手扯开浴袍系带,赤裸身体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
皮肤不像裴映那么白,是健康的蜜色,他腰腹间有几颗没干的水珠,点缀在皮肤上,晶莹透亮,像浅色蜂蜜,散发着香甜气息。
他对裴映说,“过来,给我舔一下。”
这次自己没有领悟错。
裴映咬紧嘴唇内侧的软肉,和煮熟虾子似的,整具身体都羞耻得红透了。
他起身动作很慢,脚步一偏,似乎想要往外面跑。
贺铮态度不像刚开始那样和善,他威胁裴映,“你在我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玩,你要是敢跑出去,楼下那些人排队等着上你。”
他言辞间带着尖锐的讽意,“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跟他们玩?”
裴映强烈的反抗欲望彻底萎靡。
他屈膝跪在贺铮身前,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喉结颤动,伸手捧住贺铮挺翘的性器,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龟头。
凑近了,裴映发现贺铮身上那股香甜气息是和自己同款的果味沐浴露。
好甜。
柔软舌苔抵住马眼舔弄,贺铮压下想要扣住裴映脑袋,让他把阴茎整根吞下去的欲望,继续循循善诱,“对,就是这样,含深一点。”
深红颜色的阴茎,看起来不是很难吃。
裴映用舌头舔了两口,把伞状龟头含得水淋淋的。
他抬眼,发现贺铮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犹豫一下,无师自通学会用唇舌一下下嗦吸性器前端,舌头整个舔过光滑茎身,由上及下,最后把阴茎整根含进嘴巴里。
性器粗长,头部微微上翘,把裴映口腔塞了个满满当当。
浓郁的腥膻味道灌满口鼻,不再有刚刚的甜香。
裴映手撑在贺铮结实的大腿肌肉上,强忍呕吐的欲望,脑袋起起伏伏,努力把性器含到最深。
做了几次,他受不住了,吐出嘴里的鸡巴,偏头干呕几声,抑制不住小声咳嗽起来。
贺铮俯身,温柔抚摸裴映的脸蛋,看到他绯红的双眼和眼角沁出的泪,表情变得怜悯起来。
可他却没有想要放过对方的意思。
贺铮用手扶住性器抖了两下,贴到裴映脸上,让他继续舔,“很简单对不对?”
龟头抵在裴映唇边,试图蹭开他紧闭的嘴唇,分不清来源的粘腻体液把裴映唇瓣染得亮晶晶。
“来,再含深一点。”
眼窝里蓄满的生理性泪水,此刻倾泻而出,淌了裴映满腮,一片狼藉的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重新握住贺铮滚烫的阴茎,抬眼,执拗看向对方,只想得到一个肯定答复,“只有今天这一次。”
贺铮没有丝毫犹豫,含笑应下,“好。”
爽过头的贺铮没忍心告诉裴映,其实他刚刚能跑掉。
楼下那些人不是他叫过来开淫趴的。
如果裴映愿意动脑子想一想的话,他们要是想玩,昨晚多好的机会,干嘛不玩?
过度紧张,让他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理性。
生日会过后,贺铮信守承诺,没再继续骚扰裴映。
他找到一个新乐子。
玩了几天,玩腻了,他又重新想到裴映。
恰逢考试周,学校放学早。
下午回到家的裴映看到坐在客厅,和他爸妈相谈甚欢的贺铮时,浑身血液凝滞住,他死命掐住手心,只能靠手掌心传来的尖锐刺痛感维稳呼吸。
客厅几人都看到了呆在门口的裴映。
裴父招呼儿子,“傻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我正和你同学聊到你呢。”
他口中的同学,当然是指贺铮。
心怀鬼胎的几人凑在一起吃了顿晚饭。
裴映心里有事,根本没吃多少,而被他恐惧着的贺铮,吃得比他更少。贺铮只是在刚上桌时,用筷子夹了一口面前的菜尝尝味,剩下时间都捧着一次性纸杯,小口小口喝饮料。
裴父裴母互看一眼,心情惴惴。
饭后,裴映终于知道他爸妈如此忌惮贺铮的原因。
裴父留在客厅陪贺铮聊天,裴母借口准备水果,把儿子拉到厨房,小声嘱咐他好好招待同学,别惹对方不高兴了。
水果刀切在砧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为什么?”
“你…”裴母虽然不想让孩子提早踏进成年人的世界,可她当初把裴映送进那所私立高中,也怀了一点私心。
拿奖学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她希望裴映能在学校里多交点朋友。
最好多交往一些富裕朋友。
裴母委婉道,“你爸爸工作的那个厂子,厂长好像是你这位同学的远房表亲。”
她一边洗水果一边絮叨,“一点能力没有,整天只知道打牌,能当上厂长还不是因为他投了个好胎,有个好表叔。”
裴母唠叨了半天,裴映反应依旧平淡,“哦。”
气得裴母戳他脑门,“你啊…”
转瞬,她认命叹气,“算了,也不指望你什么,别给我惹祸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她把果盘往裴映手里一塞,“去,跟你同学好好聊聊天,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说是特意为了看你。”
裴映全身写满抗拒,呆站在厨房不肯出去。
裴母表情狐疑,“你是不是和人家小同学闹什么矛盾了…?”
裴映果断否认,“没有。”
他从小就自尊心强,打碎牙也混着血水往肚子里咽,要让裴映说出那天在贺家的经历,不如一剑杀了他。如果消息不小心走漏出去,被其他人知道,让那些人用或怜悯或嫌恶的眼神看自己,裴映宁可从没活过。
出了厨房,原本应该在客厅跟裴父聊天的贺铮不见了。
裴父用眼神瞥了一下正在阳台不知道跟谁打电话的贺铮,又指指裴映房间,示意让他们俩等下进去聊。
说完,他起身走到厨房,和裴母嘀咕几句,两人简单收拾一下,转身一齐出门了。
打完电话的贺铮回到客厅,看到茶几摆放整齐的果切,没客气,直接拿了一块菠萝吃。
咬碎果肉,汁水迸出,清甜的菠萝香气瞬间充斥口腔。
吃完两块菠萝,他看向裴映,亦有所指道,“我听人说,菠萝吃多了会让精液变甜。”
他用舌尖卷去嘴角多余的汁水,暗示裴映,“你想尝尝吗?”
裴映面无表情,“吃两块不会变甜。”
贺铮乐不可支,“我可以为了你多吃点嘛。”
裴映眼中满是防备,他一点点倒退着走到防盗门前,想要飞速逃离这个原本应该带给他安全感的家。
在他试图开门,回身背对贺铮的一瞬间,腿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裴映没站稳,膝盖“咚”的一声磕到地上,他吃痛,闷哼一声,呼吸粗重起来,脊背弯折出痛苦的弧度。
贺铮用脚踩住裴映下跪的腿弯。
裴映回头看贺铮,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愤怒,是恨不得把对方挫骨扬灰的恶意。
这眼神太妙了。
贺铮压着裴映后背摁住,表情愈发愉悦,他胸中陡然升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疯狂叫嚣。
撕碎他。
把他的人,他珍视的一切,他小心维护的自尊,一一碾碎掉。
裴映校服裤子是松紧腰的,一扒就掉。
贺铮脱下他裤子,连带内裤一起扯下去,堆积在腿弯。
裴映几乎使出全身力气,试图摆脱贺铮的束缚,可他膝盖是软的,疼到站不起来,后背被摁住,脸颊紧紧贴在冰冷的防盗门上,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贺铮从裴映校服下摆摸进去,绕到他胸前,狠掐了一下他的乳头。
冰凉的手掌贴在皮肤上,冷得裴映不自觉瑟缩了一下,脊背弯曲,好像故意往贺铮怀里靠似的。
自知反抗无能,裴映拼命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他试图稳住颤抖的声线,僵硬着想要和贺铮讲道理。
只可惜,贺铮存在感约等于零的善心没有发作,他动作没停,反而变本加厉。
贺铮才不乐意听他废话。
干巴巴揉了几下乳头,贺铮嫌弃他,“哇,你奶子好小。”
裴映涨红了脸,这回绝对是气的。
贺铮很快转移阵地,手指顺着脊椎骨骼,摸到裴映的臀缝上。指尖陷在洞口,好奇朝里面戳了一下。
裴映又开始大力挣扎。
贺铮没管他,自顾自捅了一根手指进去。
裴映另辟蹊径,他想要打开防盗门逃到外面去。手刚搁到门把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你准备出去让所有人近距离观摩我强奸你吗?”
“我不在乎。”贺铮掐住裴映下巴,恶狠狠威胁他,“你想要让所有人看到你光屁股的样子吗?”
“这里人有点少吧,你说我明天把照片印出来贴到学校去怎么样?”
他揉了揉裴映浑圆的屁股肉,一巴掌扇上去,臀肉颤抖着形成一道肉浪。
两根手指毫不留情捅进紧闭的穴口。
贺铮在裴映脖子边咬了一口,蛊惑道,“你乖乖放松,我让你也爽一下。”
裴映终于消停下来,不再反抗。
他表情木然,乖顺任由对方摆弄。
贺铮挺腰操进去的时候,裴映疼到脸色发白,牙齿咬紧嘴唇,硬生生咬出血来。
还是一声没吭。
裴映体内很热,鸡巴一寸寸挤进去,仿佛要在这个不毛之地硬生生开凿出一条通道来。
没有口交爽,紧致穴口夹得鸡巴生疼,可贺铮却亢奋到不行,难受到差点痿了他也没退出来。
穴道里的嫩肉推拒着,挤压着,无数次试图把入侵者赶出去。
贺铮摁住裴映的腰,想要更深地操进去。
后来裴映一直在哭,哭到嗓子都哑了。
贺铮没放过裴映,直到把他操开了,操软了,操到身体每一寸皮肉都写上臣服。
他内射了裴映两次,到后来裴映不哭了,身体疼痛到麻木,偶尔贺铮操得深了,或者又被内射了,精液灌满上下腔口,他才会勉强喘一声。
精液汗水糊了满脸,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他嘴角破了皮,皮肤青紫,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贺铮兴奋得不得了。
他一把揪住裴映的头发,迫使对方不得不仰起脑袋看他,贺铮掏出手机,打开拍摄功能,笑容灿烂,“来,拍照留个纪念。”
裴映眼神浑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在闪光灯亮起刺到眼睛时,他眼球才稍微转了转。
贺铮松开手,裴映身体一软,狼狈瘫倒在地上。
缓了好半天,裴映费力撑住身体爬起来,眼神怨毒地盯住贺铮。
“做这种事,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贺铮眨了眨眼睛,“我怕什么。”
他根本不慌,气定神闲开口,“你准备报警抓我吗?”
贺铮耸肩,一脸无所谓,“随便啊,你去吧,我这里还有证据呢,你要吗?去跟他们说我强奸你。”
他拍了拍裴映的屁股。
臀肉一抖,夹不住的精液顺着臀缝淌出来,体液犹如失禁般溢出,根本不受裴映控制,他羞耻地闭上双眼,自欺欺人不去看。
贺铮挖了一点新鲜精液蹭到裴映脸上,嘻嘻哈哈笑开,“刚好,还有证据呢,快去吧,掰开屁股给他们看,告诉警察我是怎么操进去的。”
“操得你爽不爽?”
贺铮手绕到裴映身前,去摸他疲软的性器。
裴映高潮了三次,到最后射不出来东西,只能浠沥沥流出一点稀薄精水,断断续续淌着,和尿出来一样。
之后贺铮也没放过裴映,强奸他一次又一次,时间跨度长达一年。
贺铮掐准了裴映的软肋威胁他,没走漏一点风声。
在裴映25岁那年,交往了半年之久的男朋友送给他一份盛大的生日惊喜。
裴映当时参演了陈导新戏,拍摄地点定在某座孤岛上,岛内生活设施齐全,是投资商为拍戏特意买下的私人岛屿。
剧组前往岛屿所乘坐的巨型邮轮据说也是这位神秘投资商倾情赞助的。
上船后,看到倚在栏杆边,笑得和个偷腥狐狸似的时家小少爷,裴映瞬间反应过来,时清焰可能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神秘资方。
剧组众人乘坐那艘耗资数十亿的豪华邮轮,是时清焰计划送给裴映的生日礼物。
登船当晚,正准备上床休息的裴映突然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时清焰来找自己,没成想开门后看到了助理那张憨笑的脸。
裴映皱眉,搞不懂助理大晚上又在闹哪儿出,“有事吗?”
助理不自在地摸摸鼻尖,“时总说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他在甲板那边等你过去。”
顶着裴映危险视线,助理一口气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
裴映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先给时清焰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对方没接,审视着看了助理一眼,助理无辜回望,表示自己只是听命办事,也不知道时清焰具体想要干什么。
“等我一下。”裴映说着,反手关好门。
他回到卧室,快速换好一套外出穿的衣服,打开门,跟助理说,“走吧。”
助理紧张得眼神四处乱飘。裴映看到了,没多问,不知道这俩人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两人来到甲板上,周围黑漆漆一片,唯一一点亮光是高悬头顶的满月。
海风拂过面颊,带着咸湿气息。裴映四下张望一圈,没看到时清焰的影子,想问助理,转过身却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助理现在不见踪影。
“搞什…”他低声抱怨着,刚说出两个字,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巨响。
裴映循声看过去。
先是一簇耀眼白光自地表升起,一点点攀升到最高处,随后“砰——”的一声,一团巨大烟花炸开,如流星般绚烂,从遥远天际滑落。
漆黑夜色下,无数璀璨的烟火在天空中绽开,噼啪作响。
裴映抬头看天空,晃得眼睛很晕,他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船舱里乌泱泱涌出来一堆人。
领头那位是裴映男朋友。
时清焰抬脚走到裴映身边,笑容明艳,“生日快乐。”
漫天烟火下,裴映直直看向时清焰,神色恍惚,映照出对方倒影的黑色瞳孔不停发颤,仿佛透过他,在看其他别的什么东西。
等了一会儿,裴映还是那个呆呆的样子,时清焰笑得脸有点僵,快要维持不住表情了。
他免不了在心里犯嘀咕,怎么裴映这个反应和他预期的不一样啊?
“呃…”时清焰一点点收起脸上的笑,试探着问裴映,“你不喜欢吗?”
裴映终于反应过劲来。
“不。”他瞳孔闪烁一下,随后瞬间转换神色,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无促,“不是…”
时清焰有点懵,“欸?”
裴映嗓音干哑,“抱歉,我…”他话音一顿,涩然道,“我有点太开心了。”
他弯起唇角,眸中盛满柔和,温声说,“谢谢,我很喜欢。”
裴映表情温柔,似乎很珍视面前的一切。
时清焰一瞬间开心起来,也笑眯了眼睛,“你喜欢就好。”
在时清焰背过身去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裴映脸上笑意淡了下来,他表情漠然地盯住时清焰背影,眼神再没有了刚刚的柔软。
参加聚会的众人无不赞叹面前这位令人艳羡的小情侣,纷纷称颂他们感情甚笃,简直是模范伴侣。
没等宴会结束,裴映就借口酒醉让助理送他回房间。
助理不疑有他,亦步亦趋跟在裴映身后,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了。
进到船舱,离开甲板众人的视线范围,裴映故作混沌的眸子一点点变得清明,在走廊里,他冷冰冰瞥了助理一眼,问他,“他准备了多久?”
助理瞬间反应过来裴映在说谁,犹豫着回答,“差不多两天吧。”
裴映接着质问,“所以在上船之前你就知道他会来?”
助理愣了下,呆呆点了点头。
“很好。”裴映点头,口不对心地赞赏他,“你瞒了我两天。”
他顿住脚步,回身看助理,“我给你发工资不是为了让你帮着外人把我耍得团团转。”
裴映声音不咸不淡,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但助理听过后,脊背一瞬间窜起凉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急匆匆辩解,试图找补,“是时总不让我们告诉你,说是想要给你一个意外惊喜,时总是你男朋友,我以为…”
在裴映冷漠的注视下,助理声音越来越小。
“你以为什么?”裴映从鼻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嗓音冷淡地警告助理,“别做多余的事。”
“我不需要。”
撂下这句话他提步走开,助理赶忙追在裴映身后道歉,“对不起,裴哥,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绝对不敢有事瞒着你了…”
回到房间,裴映先去洗了个澡,衣服上沾到不少烟花碎屑,浑身都是难闻的爆竹味道。
在浴室里,赤裸身体的裴映倚靠在墙壁上,任由温热水流冲刷过皮肤,后背紧贴住冰凉瓷砖,在冰火两重天的温差刺激下,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抹了一把脸,把湿透的头发顺带着一起捋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
淡漠的眉眼在水汽晕染下,少了几分距离感。
刚刚在漫天烟火下,裴映脑子里突然窜出一段回忆。
是在高考前夕发生的一件事。
裴映很少回忆高中,也很少回忆带给他惨痛经历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瞬间,他会想到贺铮。
那天晚上七点多,他接到贺铮打来的电话,叫自己出来玩。
“现在?”裴映犹豫着问。
“嗯。”
“我…”想说什么又咽回去,纠结几秒,裴映重新问,“我去哪儿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贺铮吊儿郎当的熟悉声音,“你下楼就能看见我了。”
躺在床上,已经准备好睡觉的裴映不得不从温暖被窝里爬出来,他没换衣服,顺手从衣架上抓了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
刚出单元门,车辆刺目的远光灯便照过来晃他眼睛,裴映抬手遮光,微微眯起眼。
楼道门前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跑。
裴映走过去,刚打开车后座的门,一只手便从车门里伸出来,抓住他胳膊,硬生生把他拽进车里。
裴映跌入一个温暖怀抱。
温情氛围没维持多久,贺铮动作就变得下流起来,他的手从裴映睡衣下摆钻进去,没有一丝阻碍地环住对方的腰,手掌摩挲着温热肌肤,看清楚裴映这身穿搭的贺铮乐了,“穿睡衣出来干嘛?你就这么急着跟我睡觉啊?”
裴映身体一整天都不太舒服,原本想早点休息的,不过这话跟贺铮说也没用,他干脆装死没吭声。
贺铮不满意自己被冷落,掐了一把裴映腰上的软肉。
裴映吃痛皱眉,闷哼一声后回怼他,“你找我出来不就是为了睡觉。”
上个月他发烧,烧到神志不清,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走到他床边,掀开被子,手伸进他衣服里摸。
对方轻嘶了一口气,“好热。”
冰凉的手掌抚上额头,有人压低嗓音问他,“你生病了吗?”
裴映身体发烫,热得仿佛有谁把他架在火上烤,他脑袋发晕,意识不清晰,全凭本能去追寻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的存在。
带着凉意的手指在他腰腹处游移,裴映舒服地半眯起眼,轻轻喘息,“嗯啊…”
很快,他裤子被人脱了下来,有一个更加滚烫的东西挤进身体里,裴映感知不到疼痛,只觉得后穴胀得难受。
来人轻抚裴映汗湿的身体,没有给他降温,反而让他肉体变得更加燥热。
“你里面也好热。”对方趴在裴映耳边亲了亲他。
裴映提不起一丁点力气,绵软的身体只能任由他人施为。
他昏昏沉沉,只记得最后有一股冰凉的液体射进体内,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再睁眼,看到的便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裴映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吊针。
贺铮正坐在旁边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动静,他撇下手机,走到裴映床前,脸上扬起笑意,“你醒啦?”
裴映身体虚弱,没力气发火,他不想搭理贺铮,干脆侧过脑袋不去看他。
贺铮没再继续笑了,他用一种很古怪的表情看向裴映,眼中满是疑惑。
“你是…”他好奇地问,“在跟我发脾气吗?”
裴映舔了一下苍白干燥的嘴唇,没回答他。
贺铮俯身,一只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掐住裴映下巴,让对方不得不扭头看自己。
他表情还是很困惑,“你生气了吗?”
裴映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努力张大嘴巴,趁着贺铮手掌下滑的时机,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嘶——”贺铮吃痛抽气,急忙甩开手,站稳身体后,他低头去看自己带着清晰牙印的食指指根,又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恶狠狠瞪他的裴映,还是很奇怪。
裴映脸色苍白,面颊因为气愤而泛起红晕,他哆嗦着嘴唇,恨不得下一秒把贺铮生吃了。
贺铮下意识用拇指抚摸着指根的齿印,后知后觉想着,裴映是该生气的。
他发着烧,又让自己内射了一次,送到医院的时候,裴映身体跟刚从沸水里捞出来似的烫。
好在脑子没烧坏。
……
不。
可能还是烧坏了。
也许连裴映本人都没意识到,他红着眼眶,执拗看向贺铮的表情有多委屈。
贺铮第一次强上裴映的时候,裴映眼神里满满都是刻骨的恨意,要是当时手里有把刀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刺进贺铮胸口。
换做现在的裴映呢?
贺铮好整以暇想着,就算自己把刀递到裴映手里,他也不会真的扎进去。他只会边挨肏,边哆嗦着叫自己轻点,手无力地握住刀柄,凶器在他手里俨然变成了一个调情的玩具。
裴映努力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说话声音嗡嗡的,“我讨厌你。”
“哦。”
贺铮撇撇嘴巴,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喜欢我。
“那你讨厌着吧。”
他最后是这样跟裴映说的。
当晚,护士查完房,留裴映一个人在病房里。
屋内熄了灯,只有走廊的微弱灯光从门缝照进来,昏暗夜色下,有人悄悄摸进裴映的房间。
房门“吱呀——”响了一声,来人脚步很轻,似乎不想惊扰到床上病人休息。
贺铮摸黑爬上了裴映的床,伸手环住他的腰,努力往自己怀里带。
单人病床强行塞进两个身强体壮的青春期男生,空间一瞬间变得逼仄。
穿着单薄病号服的男生僵硬住身体,随后开始大力挣扎起来。
贺铮废了半天劲才勉强压制住对方乱动的手脚,“靠,你别乱动。”
经过一番撕扯,裴映上衣扣子崩开几颗,前襟敞开,胸膛的白皙皮肤裸露出来。少年费力喘息着,胸口不停起伏,呼吸声变得沉重,他咬牙质问贺铮,“你到底想干嘛?”
贺铮干脆把裴映病号服剩下几颗扣子都解开,没脱掉,让衣服松垮挂在对方身上,手掌紧贴住细嫩皮肉,把裴映抱了个满怀。
“都说了让你别动。”
热出了一身汗还是没拧过贺铮,裴映彻底放弃反抗,他松弛肩膀,手臂无力地垂在床铺上。
“贺铮,你他妈的非要搞死我才开心吗?”
他嗓音发颤,第一次在贺铮面前爆了粗口。
贺铮把怀中少年锢得更紧,毫无保留的近距离接触,感受对方炙热体温,在这种安静氛围下,贺铮甚至可以听到少年逐渐加快的“咚咚”心跳声。
贺铮没吭声,面对面抱紧裴映,把脑袋埋进对方颈窝里,“死在我床上,这事儿传出去好像有点丢人。”
裴映差点没气死。
贺铮就是这么没良心,他叫自己出来只是为了睡觉。
听到裴映略带埋怨的口吻,贺铮笑笑,没和对方过多计较,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窗外风景不断变幻,眼见着路线越来越偏,裴映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皱眉,惴惴不安地问贺铮,“你要带我去哪儿?”
贺铮好笑地看着警惕不安的裴映,故意唬他,“我准备把你卖掉。”
他捏住裴映下巴,仔细端详一番后作出评价,“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贺铮嘴里没一句正经话,裴映放弃了试探口风。
最后司机开车带他们去了城郊的澜山。
贺铮让司机把车停在半山腰,下车后他拽着裴映硬生生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
裴映又困又累,衣服还穿得少,夜晚风凉,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无数次在心里暗骂贺铮有病,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了把他叫出来爬山。
在一个斜坡边,贺铮停下脚步。
他仰头望向只有几颗星子的漆黑夜空,仿佛能听清裴映心里话一样,突然问道,“你很讨厌我吗?”
裴映不知道贺铮又在抽什么风,他没好气地反问回去,“你觉得呢?我应该喜欢你?”
贺铮嗯了声,神经质地点点头,“应该不喜欢。”
他给裴映提了一个好主意。
“你可以把我从这里推下去。”
裴映看贺铮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贺铮低头,看向脚边漆黑不见底的山谷,回想起裴映曾经说过的话,“你不是说想杀了我吗。”
他百无聊赖踢着脚边碎石,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口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碎石子骨碌碌滚到山崖下面,眨眼间便不见踪迹,连个落地声都没传回来。
裴映咬牙,胸腔剧烈鼓动,长时间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他是有过想杀了贺铮的念头,无数次计划和对方同归于尽,可惜最后都不了了之。裴映不甘心,他忍受了那么久,多痛多疼他都咬牙忍过去了,没必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他不会为了贺铮这个人渣把自己整个人生搭上。
但贺铮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他以为自己不敢吗?
裴映缓缓伸直手臂,手掌颤抖着推向贺铮后背,在掌心接触到对方背部的前一秒,贺铮回身,猛地攥住裴映胳膊,高举到头顶。
他表情讶异,“你真想杀我啊。”
看到裴映咬牙切齿的样子,贺铮很快笑开,戏谑调侃道,“不好意思,下辈子吧。”
贺铮满脸无所谓,不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跌落山崖,裴映怕死,更怕贺铮掉下去的时候拉他垫背。
强拽着贺铮离开崖边,对方一连串不按套路出牌的行径搞得裴映有点崩溃,“贺铮,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大晚上把我叫出来,你到底想干嘛?”
贺铮表情看起来很无辜,“我不干嘛啊。”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跟裴映说,“我就是想放烟花给你看。”
在半山腰可以眺望到整座城市,霓虹灯闪烁,把冰冷的钢铁都市装点得五颜六色。
贺铮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繁华夜色变得喧嚣起来,一簇亮光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在半空中,色彩明艳的巨型烟花炸开。
视野宽阔,高处可以窥见烟火全貌,绚丽的彩光,衬得天上星子都黯淡了许多,裴映从没看过这么大的烟花,也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画面。
“好看吗?”贺铮得意洋洋炫耀,“我找人新研发出来的,烟花这种东西,不就是越大越好。”
他逆着光,从裴映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瞳孔亮得惊人,仿佛满城星火都揉碎了落进眼睛里。
裴映强逼自己移开视线,吹着冷风,身体莫名变得燥热起来。
烟花不断炸开,声音噼啪作响,但因为两人离得远,噪音传进裴映耳朵里已经降了几个分贝,没那么吵闹,所以他能清晰听到贺铮的问话。
声音懒洋洋的,“你真就那么恨我啊?”
这次裴映回答得很笃定,“对。我恨死你了。”
也许是一早就知道答案,贺铮情绪变化不大,甚至在裴映话音落地的那一刻他就笑开,看起来没心没肺的,“随便啦,反正也没指望你能喜欢我。”
裴映要是真能喜欢上自己,那他一定是个超级变态的自虐狂。
下山回去的路上,裴映不停打喷嚏,看得贺铮挺纳闷,“有那么冷吗?”
他比裴映穿得还少,没感觉多冷。
“要不你离我近点走?”
裴映吸了吸鼻子,没过去。
贺铮手臂枕在脑后,走得慢悠悠,“随便你。”
在贺铮面前,裴映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不愿意软下态度跟贺铮说话,更不愿意接受对方递来的示好,那样会让裴映觉得,他对不起曾经辗转难眠的自己。
平安无事过了一段时间。
高考前一晚,贺铮没放裴映离开,照旧拉着他厮混。
做完爱,躺在床上,贺铮心血来潮,指着网页推送的旅游指南问裴映,考完试要不要出去玩?
裴映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懒得理他,“随便。”
反正他的意见不重要,不管说什么贺铮都不听。
贺铮没管裴映,自己选了几个好玩的地方,兴匆匆订机票酒店,准备考完试就飞过去。
前一晚上累得不行,裴映第二天早上差点没起来。
贺铮躺在床上打哈欠,看着匆忙套衣服的裴映,揉了揉眼睛,用恹恹的声音说,“你别着急,我等下找人送你。”
裴映不愿意从贺铮手里拿什么好处,更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他觉得自己一旦低头,就会剥离出受害者的身份,转而让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变成一份肮脏交易。
让人厌恶。
但这次裴映没拒绝,穿裤子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点头,轻轻嗯了一下。
上午考完一科,午休时间,裴映突然接到贺铮打过来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我在外面吃饭。”
贺铮哦了一下,又让裴映把地址给他发过来。
裴映觉得贺铮再有病也不至于争分夺秒过来跟他打一炮。
发完地址,等了半个多小时,两点多,裴映看到贺铮推开餐厅门进来。
贺铮进门后四下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孤零零坐在餐桌前的裴映。
他走到裴映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
裴映好奇地摊开手掌。
是一根红绳。
东西拿到手,裴映表情渐渐古怪起来,僵持着没有动作。
“你从一中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对啊。”贺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亲手把红绳系到裴映手腕上,低头认真调节尺寸,说,“可能是昨天不小心落在车上了,我刚刚才看到。”
他说得随意,裴映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荒谬感。
他们两个人的考场几乎是南辕北辙的相反方位,裴映是真觉得贺铮疯了,跑这么远就为了给他送一根破红绳?
那根红绳是前几天裴母送给裴映的,说是在庙里求来的,可以保佑他高中状元。
裴映对这类封建迷信产物兴趣寥寥,架不住裴母硬塞给他,图个吉利,他也带了。
早上发现手腕上的红绳没了,裴映也没在意,丢就丢了,他本来也没指望那东西能怎么样。
裴映皮肤白,细细的编织红绳系在手腕上跟个艺术品一样。
帮他戴好,贺铮没跟裴映说其他别的,好像来这一趟真的只是单纯送东西。
“我走啦,你好好考试吧。”
裴映以为自己习惯了贺铮的心血来潮,对方毫无计划性,脑子里想到什么,下一秒就要立刻执行,他对什么都无所谓,也不会去想自己的无心之举有没有给其他人造成误会。
明明知道他没这个意思。
明明知道的……
裴映几个深呼吸,勉强压下心里疯狂涌出的复杂欲念。
再之后、
贺铮没去找过裴映。
让裴映胆战心惊的假期旅行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化为泡影,彻底消散,几年过去,裴映鼓起勇气回忆曾经,过于虚无缥缈的一切让他怀疑过往经历只是单纯的一场梦。
如果真的是梦,他希望是一场美梦。
在梦中,裴映擅自美化了自己的遭遇。
惨烈的第一次封禁在脑海深处,梦里的贺铮会很体贴对他,动作温柔,技巧娴熟,会在操进去之后问他疼不疼?
醒来之后的裴映觉得这段回忆很假,那样温和的神色,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贺铮脸上。
现实和梦境混淆,他的记忆出现错乱。
真正的贺铮该是什么样子?他有点想不起来了。
时隔多年,在同学聚会上,一群好久没见的年轻男女有说不完的话题。
喝嗨了,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几个人嘘他,说是多无聊啊,玩这种老土的游戏,但他们七嘴八舌讨论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别的好玩的,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全员参与这项俗套游戏。
抓取的第一位倒霉蛋是一个短头发女生。瓶口慢悠悠在她面前停下,她哭丧着脸,绝望说道,“我还是选真心话吧。”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玩得开,选大冒险绝对是要她的命。
为了满足众人八卦心理,真心话通常会询问一些个人感情问题。
坐在她右手边的女生率先举手提问,“上高中的时候你有没有暗恋过我们班上的谁?”
短发女生犹豫,最后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有。
“谁谁谁?”
“我去,还真炸出来了。”
“你喜欢我们班上的谁呀?”有人好信,不停追问。
“快点说,我要好奇死了。”
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短发女生害羞得脸都红了,低下头,攥紧酒杯。
有人帮她打圆场说话,“你们那是第二个问题了,等下一局再问吧。”
仰头喝下一大口啤酒,短发女生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都毕业这么久了。”
四下环顾一圈,她略带遗憾说道,“更何况他今天也没来。”
“我喜欢贺铮,高一刚开学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女生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我和他也没说过几句话,说个俗气点的理由,我喜欢他那张脸。”
旁边人啧啧感慨,“你这也太肤浅了。”
短发女生不服气,“做人肤浅一点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的脸,喜欢他长得帅,喜欢他身材好。他要是长得不帅我还懒得看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贺铮惯会装腔作势,面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他乐得用平常心对待。家教使然,和同龄幼稚男生比起来,他举止要成熟许多。
比班里的臭屁男同学好上一百倍。
话音落下,包厢里有一半的人脸色微变。
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钟,最先向她提问的女生笑着打趣,“那看来我们俩还是情敌呢,审美也太一致了。”
太过耀眼,以至于喜欢他都变得理所当然。
也许连贺铮本人都不知道,他作为一抹亮色,点缀了多少人枯燥无味的青春。
是时隔数年依旧难以忘怀的暗恋对象。
高中时期的贺铮存在感极强,有时孤单一人,有时身边簇拥着一群嬉笑打闹的伙伴,但不管什么时候,他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中午午休,在教室里闷了一上午的两名女生跑出来透气。
坐在路边长椅上,她俩看到刚从体育馆走出来的贺铮,话题自然而然就谈论到了对方身上。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两人从贺铮帅气的脸蛋说到他糟糕的情史,花心滥情,每一任交往对象都不长久。
“…但是他长得帅啊。”女生幽幽感慨。
“再帅也不行,他这种性格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拿捏住的。还有啊…”另一个女生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我听别人说,他好像搞死过人呢。”
“真的假的?!”女生瞪大了眼睛,咋咋呼呼问道。
“嘘——”同伴忙竖起食指挡住嘴巴,示意让她噤声。
女生伸手捂住嘴巴,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奇怪的是,同伴看向她身后,表情突然变得扭曲,眼睛不停抽搐,好像见到了鬼一样,一脸惊悚。
两人聊得专注,再加上周围树木层层遮挡,没注意话题中心的本尊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女生好奇心不死,还在继续追问那个传言是真的假的?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小方同学,背后偷偷说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哦。”
女生表情发懵地转身看过去,下一秒,她就承受了一份美颜暴击。男生弯下腰,俯身看她,唇角微弯,表情戏谑,距离近得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作为八卦中心的贺铮笑眯眯为她解答了这个困惑,“当然是假的。”
凑近看,女生发现贺铮皮肤细腻得没有一丝瑕疵,五官精致,可以代入无数本少女漫画的男主。
睫毛好长…
贺铮以为对方真被自己吓住了,心情颇好地起身,语调散漫,“这么离谱的谣言都信。”
引出话题的女生讪讪道歉,“不好意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贺铮状似不经意询问,“听谁说的?”
女生说了一个名字,贺铮瞬间了然,正计划该怎么找罪魁祸首算账呢,余光不经意一瞥,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从教学楼走出来。
他当即改变计划,决定先玩个更好玩的。
长腿一迈,快步走到教学楼前。被贺铮盯上的男生低着头,像是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周围情况,直到有人用手臂勾住他脖子,炙热身体贴上来,把他抱了个满怀。
有路过的班上同学看见,纷纷向贺铮投来好奇视线,纳闷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贺铮抱住人后也不老实,故意使坏,使劲捏了捏对方的屁股。男生身体一僵,惊恐打量四周,生怕被别人发现。
裴映胆小的样子给贺铮逗乐了,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控制器样的物件,举到裴映面前给他看,笑意盈盈,一副和同伴分享好东西的模样。
看到那个东西之后,裴映有些崩溃,他紧紧抓住贺铮胳膊,垂死挣扎,“别…”
他小声祈求,“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玩好不好?”
“玩什么?”贺铮故作讶异,“我没说要和你玩呀。”
他痛心疾首地谴责,“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饥渴?”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裴映抿唇,没再继续辩解。就在他松了口气,以为贺铮今天不会继续作妖的时候,对方突然做出一件他预料之外的举动。
把玩着控制器,在裴映仓惶的注视下,贺铮自顾自按下了开关。
安静深埋在体内的跳蛋缓缓运作,均匀且持续的小幅震动。裴映下意识绷紧臀肌,夹住穴口,生怕屁股里那颗椭圆跳蛋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出来。
看到裴映面无表情的样子,贺铮小声嘟囔一句,“奇怪,怎么没反应。”
“坏了吗。”
说完,他又重重按下一个按钮,调高频率。
在贺铮按下控制器的一瞬间,裴映脸色一变。瞳孔发颤,他死死咬紧嘴唇,把唇肉咬得泛红充血也不松开,生怕自己不小心喘出声。
长款校服裤子里面,裴映大腿肌肉不停发颤,双腿绵软得快要站不稳,他下意识揪紧贺铮的衣服,试图寻找一个着力点。
冰冷的情趣用具尽职尽责运作着,在程序引导下,体贴地深入敏感点钻动。
咬紧嘴唇,裴映从鼻腔里舒服地哼了一声。
贺铮短促地笑了一下,拍拍裴映屁股,提醒他,“别光顾着爽,要是不小心掉出来的话,r中未来五年的谈资可能都是你了。”
看起来性冷淡一样的学霸,私下里其实玩得很开,又骚又浪,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跳蛋把自己玩到高潮。
经过各式加工的流言蜚语,可能要比这难听一百倍。
室外环境喧嚣,同学们嬉笑打闹,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但现在裴映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只有嗡嗡的、骤然加剧的跳蛋震动声,娇嫩穴肉被一款冰冷死物疯狂蹂躏,裴映恶心到想吐,但他那具该死的身体感受到的只有连绵不绝的快感。
贺铮把裴映身体调教得很敏感,哪怕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可他还是会硬,会觉得爽。
调到第三档,贺铮终于听见裴映恨透了的嗡嗡声,不难想象,它此刻运作的频率该有多快。
从外人角度看过去,贺铮一只手揽住裴映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把玩一个看不清全貌的小物件,他满脸笑意,正低头和裴映说着悄悄话。
裴映的反应看上去就有点奇怪了。他垂着脑袋,看不清楚表情,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贺铮怀里。两条长腿时不时抖动一下,站姿虚浮,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
心思单纯的中学生们没往歪了想,只是觉得这俩人有点怪。
探究的视线从四面八方看过来,裴映又羞又窘,怕极了。
他抓紧贺铮胳膊,呼吸时,胸腔狠狠抽了一下。再开口,裴映声音带上一抹细碎哭腔,“停下,你把它停下来,贺铮,我不想玩了。”
裴映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开始幻想起最坏的可能,“他们是不是都能听到。”
“不要看我…”
他荒唐的,向害自己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寻求安慰,“贺铮,别玩了贺铮,我们走吧…”
贺铮撇撇嘴巴,关掉了控制器。
他摸了一把裴映已经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起来很关心同学的样子,“我带你去找校医看看吧。”
刚才还在觉得奇怪的同学们瞬间了然,原来是身体不舒服啊。
贺铮搀扶着脚步虚浮、“身体不舒服”的裴映同学走进教学楼里,没去校医室,而是拐了个弯,直接奔最近的厕所走过去。
在每年高昂学费的加持下,r中一应硬件设施齐全,这其中也包括卫生环境。
厕所瓷砖雪白,整洁干净,没有一丁点难闻异味。
里面没有其他人在,裴映见状松了一口气。
跟在他后面进来的贺铮直接了当地说,“把裤子脱了。”
裴映皱眉,一脸不情愿。
贺铮表情无辜,“快点啊,我帮你把东西取出来。”
他故意曲解裴映的抗拒,“还是你想一直带着?”
谁想一直带着这个鬼东西。
裴映眉头紧锁,低头解着裤子扣,直接婉拒了对方的好意,“我自己来吧。”
贺铮挑眉,一副闲适模样,环抱住手臂,安静欣赏裴映脱衣服给他看。
解开腰带,校服裤子掉下来,松松垮垮堆积在小腿处。手指卡在内裤边,褪下去一点后,裴映动作一顿,在贺铮强烈的注视下,他有点进行不下去。
贺铮嘲笑他矫情,“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了,你害羞什么?”
他都不知道操过多少回了。
裴映没理会他的调侃,红着耳根一股脑把内裤全扯下去,刚好卡在小腿弯。
少年身段修长,肌肉紧实,肉体隐隐有走向成熟的趋势。肩膀变宽,一马平川的胸部鼓起,呼吸时,腹肌显现。
裴映性器是正常的肉色,带了点粉。会阴干净,没有难看的耻毛,贴近胯骨的位置有一点没处理干净的黑色毛茬。
一看就知道身体主人有仔细打理过。
脱掉内裤后,勃起的阴茎弹出来,暴露在空气当中,颤巍巍抖了几下。
看到贺铮调侃的眼神,裴映心中满是羞耻,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个跳蛋玩硬。
一根细细的线缠在大腿根,勒出凹陷肉感。裴映低头解开缠绕的线,拽住一端轻轻扯动,想要把另一头连着的跳蛋拿出去。
跳蛋在甬道里滑动,不小心戳到敏感点上,裴映双腿一软,险些没站稳。
贺铮失笑,上前一步,把裴映沉甸甸的阴茎握在手里掂了几下,“这就硬了?”
“你可真敏感。”
后两个字贺铮说得很慢,仿佛在故意嘲弄他。
裴映抿唇一言不发,脸颊却红得滴血。
贺铮没继续玩裴映肉感十足的鸡巴,故意折磨人一样,手指点在少年敏感的会阴区域滑动,始终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裴映咬唇,难耐地看了贺铮一眼,碍于羞耻心,不愿意主动说出诉求。
微凉指尖沿着少年腰腹滑动,从前到后,最后落在饱满紧实的臀肉上。指关节抵住臀逢之间的狭窄穴口,向里推动,争取让它一口气吃进去两根手指。
已经被跳蛋操到绵软的嫩肉吮吸挤压着手指尖,不知是推拒,还是在鼓励着让它继续深入。
贺铮把已经冒头快要掉出来的跳蛋重新塞回去。
该说不说,裴映是真的天赋异禀。不管前一天玩得多开,塞进去多粗多大的东西,到了第二天,肉穴会自动恢复如初,跟没被开过苞的雏一样紧致。
窄小嫩穴勉强吃进去一颗跳蛋。贺铮又故意把手指挤进去,挨着跳蛋上下滑动,不停进出侵犯。
身体被强行撑开,裴映感到一阵胀痛,疼得脸色发白。
贺铮掀开裴映衣服下摆举起递到对方嘴边、暗示让他咬住,裴映犹豫,在贺铮的耐心告罄之前,他乖乖张开嘴巴,用牙齿紧紧咬住。
回看过去,用眼神示意,这样行了吧?
用力揉了一把少年鼓起的胸脯,贺铮眯着眼睛笑起来,“真乖。”
贺铮用两根手指搓揉着乳头,感觉它变硬一点后,低头咬了上去。
湿滑的舌头舔舐过小巧乳粒,脊椎一麻,仿佛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椎一路传到了天灵盖。裴映先是后缩身体躲了一下,随后不受控制地挺起胸脯,想要更舒服一点。
他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前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心情复杂。
察觉到裴映的主动,贺铮笑了一下,更加用力舔弄、跟喝奶一样大口大口嘬吸起乳肉,每一次动作,舌头都能触碰到一颗硬邦邦的小肉粒。
舔了几下,贺铮终于放过裴映一侧已经充血肿胀的胸肉,舌头离开时,留下一串蜿蜒的晶亮水痕。
用手指撩拨几下那颗颤巍巍的小肉粒,他跟裴映说,“改天送你个好玩的。”
裴映几乎把抗拒写到了脸上,“我不需要。”
贺铮才不管他说什么,随便哼哼两声糊弄过去,听起来很敷衍。他解开腰带,放出已经憋了一路的东西。
随便撸了两下,给鸡巴弄硬,一把扯出裴映屁股里的跳蛋,换了个更粗更大的东西塞进去。
鸡巴整根没入操进去,贺铮舒服地喘了一口气。
没留给裴映适应时间,贺铮直接掐住他的腰,大开大合凶猛操干起来。少年腰肢软韧,皮肤白皙,轻轻碰一下就能留下印,贺铮总借此嘲笑裴映娇气。
裴映后背紧贴住冰凉的瓷砖墙壁,身前是入侵者火热肉体。每一次撞击都能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他身体爽到不停打颤,腿软得几乎站都站不住。
贺铮干脆抬起裴映两条发软的长腿,环在自己腰间圈住,这个姿势可以让他毫无保留操到底,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对方狠狠钉在墙壁上。
四肢离地,背后墙壁滑溜溜的,根本架不住他。支撑裴映身体平衡的只有凿进肉穴里的鸡巴,他伸手抱住贺铮,像是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裴映细白的小腿悬在空中,随着贺铮操干动作,一颤一颤的。
这次性爱是在裴映半推半就下进行的,但发展到后面,裴映已经全身心投入进去,脑袋被黄色废料塞满,只知道鸡巴操得自己好爽。
因为顾及着场合,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忍住。
贺铮可没有对方那些顾虑,舒服了喊出来不是很正常吗。他看到裴映口不对心的样子,眼中笑意更深,刚想说几句嘲笑的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先是嘈杂的脚步,紧接着是几个人的说话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动静?”有人好奇问。
“好像是有一点…”另一人想了想,回答说,“是不是从厕所传出来的?”
“谁他妈叫床呢,喘这么欢。”
“不会真有人在里面搞起来了吧?”
“卧槽,真的假的?!”
“你去看看。”
“你去你去。”
“……”
门外几人推搡着,嘻嘻哈哈笑开,都想要进来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直接在学校搞。
裴映一副高潮过后的蠢样子,眼睛雾蒙蒙的,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门外人在说什么。他眼中满是惊恐,伸手推了推贺铮,“外面有人。”
裴映不想继续做了,但贺铮死死压着他,不让他走。
非但没停下来,贺铮动作更加变本加厉。他挺动腰肢,再一次鸡巴整根操进去,重重撞击耻骨,发出“啪”的一声。
门外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动静,吵嚷声一下子停住。
裴映满眼哀求地看向贺铮,“他们要进来了。”
贺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表情淡淡,“进来又怎么样?”
正在做的荒唐事即将被外人撞破,他也依旧不慌,反正自己身上背负的流言已经够多了,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我又没邀请他们过来一起玩。”
说到后面,话音越来越轻,贺铮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裴映一眼,似乎真的在考虑。
裴映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别、别让他们过来…”
他说话带着颤音,“求你了。”
寄希望于施暴者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裴映知道。但现在别无他法,只能祈祷贺铮所剩不多的善心能救一救他。
犹如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浮萍,明知存生希望渺茫,可他仍不愿放弃。
裴映仰头,小心翼翼吻上贺铮唇角,“我会乖乖听话的,不要别人…”他慌乱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想要其他人,求你了贺铮,别让他们过来,我只给你一个人玩好不好…”
给他一个人玩、还是和其他人一起玩,后者让裴映这么难以接受的原因是什么?
贺铮拧眉,想了半天也没弄懂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裴映表现出来的,总是讨厌他讨厌得要死。
在贺铮发愣的功夫,外面一群男生已经嘻嘻哈哈推门进来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贺铮把裴映脑袋扣进自己怀里,侧过身体,把对方挡了个严实。
打头的男生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贺铮怀里的人是谁。
毛都看不清。
贺铮不在乎自己已经被看光了,笑眯眯回望过去,语带威胁,“同学,你好奇心很重哦。”
连狠话都算不上,却听得几人脊背发凉。已经有人已经认出了贺铮,男生伸手拉了拉同伴衣服,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走吧。
热闹不是这么好看的。
男生讪讪说了声不好意思,带着朋友转身灰溜溜离开。出去之后男生满心不忿,又不是自己做错事,他心虚个毛线啊?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贺铮松开抱在怀里的裴映。
裴映仰头,露出一张已经泪流满面的脸。
娇弱可欺的美人垂泪,惊艳绝伦,充分满足了贺铮的变态心理。
搁平常他早就干了个爽,但今天贺铮没那样做,而是伸手捧起裴映的脸,替他擦掉眼泪。
动作并不细致,给少年白嫩脸蛋蹭得通红。
人类就是这样奇怪,一旦有了依靠,在伤心难过时只会哭得更凶。
裴映泪水止不住的流,糊得满脸都是,再没有了刚刚的清透美感。
贺铮将裴映揽进怀里,一下下抚摸着对方光裸的后背安抚,“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
裴映揪紧贺铮的衣服,随后缓缓伸手,环住了贺铮的腰。他是第一次在意识清醒、且没有遭受到侵犯的情况下主动做这种事。
泪水把单薄衣物浸湿,布料颜色深了一大块。
贺铮顺毛动作一顿,头疼地看着眼前一幕,小声嘀咕,“真娇气。”
麻烦。
怎么搞得他俩像在谈恋爱一样。
他最讨厌这种事了。
《将行》剧组已经开机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这个投资和制作都称得上是业内顶尖的剧组,都是由行业一线男女星出演,连配角的阵容都十分豪华,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有不少粉丝的二三线明星。
按理来说,这个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了,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到来还是在组里引起了巨大的骚动。
“傅老师在哪儿?好不容易见到真人了,我得赶紧过去要个签名啊。”
“来的真是傅重非啊?当初不是说他息影了吗,现在这架势,是又打算复出了?”
“听说是他当时欠方导一个人情,这次就是来友情参演一下,还人情的。”
“说的也是,毕竟当初还算是方导一手捧起来的人。他出道的第一部电影好像就是方导拍的。”
“哎,你们说这傅重非到底是什么背景啊?刚出道就能接上这么好的剧本?”
“谁知道呢,早年不是还有传言说他背后有金主呢吗,这么多年了,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找出来。那些没影的事,肯定都是黑子乱造谣的。”说话的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京腔,像是要寻找认同一样,用手肘怼了怼身边的人,“是不是啊小靳?”
“……”
靳亦行朝他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他还能说什么呢。
傅重非是谁?
这个问题放在几年前,估计没几个人能答上来。
但现在不一样,这个在国内火得一塌糊涂的一线男星,估计没有几个会不认识他。
傅重非到底有多火。
火到能连上互联网的的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就算真的有人没看过他拍的戏,但也一定多少听说过这个名字。不单单只是靠着那张好看的脸吸引颜粉,他本人也凭借着出色的演技征服了所有的观众。
就连圈子里脾气最为古怪的导演也挑不出他半分在演技方面的问题。
天赋型选手,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属于是其他人拍马也追不上的程度。
二十来岁的年纪,影帝的奖项却拿到手软。
在半年前,拿到了电影届最高奖项的傅重非,却让工作室在第二天的记者发布会上宣布了息影的消息。
在这个人气最为鼎盛的时期选择了激流勇退,只留下大批粉丝哀嚎的声音,退居到了幕后工作。
盛安集团,国内最大的影视公司。不单单包含影视行业,还涵括了不少的娱乐产业。
而傅重非,正是这个集团里第二大的股东。
凭着他白手起家的身份做到这种地步,任谁都会称赞其一句人生赢家。
“小靳,走啊,去看看傅影帝。顺便看看能不能要到个签名什么的,这东西卖出去都可值钱了。”
要个签名还能赚到钱。
后一句话听得靳亦行很心动。
但是,
“我还是不去了吧,陈哥,我这手里活儿还没干完呢。”
“扯什么呢,现在能有什么要紧的活,”陈麟根本不听他说的话,拽着靳亦行就走,“走走走,哥带你去见见市面,省得去晚了到时候连人影都看不到。”
靳亦行一向能屈能伸,更何况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强硬地挣扎好像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他木着一张脸跟着陈麟去了拍摄的场地,看到了站在场上那个众星捧月般的男人。
刚刚别人嘴里一直在提的傅重非。
那是一个十分耀眼的男人,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叫人移不开注意力到旁的地方。
在这个百花齐放的娱乐圈里,傅重非优越的长相也绝对排得上名号。但别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所关心的一定不是那出色的容貌,而是他周身的气质。
他的唇角带着一点笑,神色看起来似乎很温和,但气场却又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举手投足间都很有味道,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注定了会吸引所有人全部的目光。
名副其实的超级巨星。
陈麟啧啧了两声,“乖乖,这也太帅了。”
靳亦行也哈哈干笑了两声,“陈哥,那前面人也太多了,咱们肯定挤不进去了,先走吧,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陈麟看着前面乌泱泱的人,叹了口气,“说得也是,走吧。”
傅重非态度温和地替眼前这个面露憧憬的小女生签了个名,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刚刚还站了两个人的位置上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轻轻皱了下眉,压下心底的异样,敛着眉目将所有心思都沉在了眼底。
终于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靳亦行下意识松了口气。
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傅重非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
他曾经包养过的小情人。
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的,傅重非当时被挖出来的那点料都是靳亦行派人压下去的。
但那也只是曾经了。
现在的小靳,就只是个公司破产,并且身无分文只能在剧组里打打零工赚个饭钱的小小场务。
相较于其他的金主来说,靳亦行觉得自己之前对傅重非算是不错了。
但被人包养这件事怎么也是有点说不出口的,更何况当时是自己逼着傅重非走上这条路的。
恩,靳亦行当时昏了头了,贪图傅重非的美色,不把人搞到手他都心痒痒得睡不着觉。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靳亦行现在什么都没有,他是真的怕傅重非看到自己,想起来曾经的那些破事,然后就跑来报复他。就算不动手报复,那落井下石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毕竟是曾经的枕边人,靳亦行知道傅重非的性子可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光风霁月。
傅重非之前一直都没什么动静,也没有一点报复自己的意思,靳亦行就全当他是多少还惦念着一点当年的情分在。
毕竟傅重非能达到现在的这种地步,还是靳亦行当初拿钱一手砸出来的。虽然没有他的话,傅重非也不会混的太差,但总归还是他给傅重非提供了一条更为平坦的道路。
虽然傅重非是被动接受的。
但自己也多少算是帮过他的不是嘛。
这样就挺好的。
假装曾经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或者,就当做自己已经死了吧。
靳亦行觉得,他应该更有眼色一点,别去傅重非的眼前晃悠了,估计也怪招人烦的。
说是场务,但其实靳亦行在剧组就是个给人打杂的,他们组是专门负责演出设备和布置场地的。一般和主演们打不到交道,这么大个影视剧组,两个人能碰到面的机会其实很小,更何况靳亦行还在一直小心地避着傅重非。
他之前在别的小剧组还能混个群演当当。路人甲,炮灰乙,死尸丙什么的,往那里一站就能拿到两份钱,发的工资都能顶上他好几顿的饭钱了。
不过目前这个剧组还没有拍到需要大场面的戏份,靳亦行就只能好好打他的杂。
傅重非在这个剧里就只是友情出演个角色,出场没那么多,不到两天的时间他戏份就已经快要杀青了。
组里其他人都是挺遗憾的,毕竟这种见到超级巨星的机会一生中都没有几次,他们当然都希望时间能延长点。
但靳亦行倒是松了口气,悬在头顶的那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剑现在终于要挪开了,他可不得好好开心一下。
连下午的工作他都觉得没那么枯燥了。
“小靳,你和小余来帮我把这个东西送过去一下。”
靳亦行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小余倒是很积极地应了声,“哎,好嘞,马上去。”
靳亦行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把手里的道具送到了下一场拍摄的场地去,眼看着布置得差不多了,他正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余秒却拉住他的手说,“哎,这么急着回去干嘛,留在这看看呗。”
“不太好吧,回去晚了组长该说了。”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这马上就快要到午休的点了,谁这么空闲来管咱们呢。这主演的戏我还一场都没看到过呢。”
余秒这架势是不打算走了,靳亦行没办法,他自己回去的话好像也不太好,但是他对于看别人拍戏这件事是真的不感兴趣,对于那些大明星的态度也没有那么热忱。
说句不好听的,他之前对娱乐圈唯一一个印象就是,里面的人确实是挺好睡的。演技也不错,每一个爬上自己床的,恨不得都摆出一副不是为了自己钱的架势。
不是为了钱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靳亦行不觉得自己的魅力能有那么大。
左右也是无聊,他也就没回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和余秒站在树荫底下,光明正大地摸着鱼。
“这场戏谁的啊?”
余秒嘿嘿笑了两声,“姜以姝的。”
靳亦行哦了一声。
这部剧的女主角。
还是,
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是的。
靳亦行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件事,但他确确实实的是生活在一本由构建的世界里。
这还是一本女主向视角的,讲的是娱乐圈新人的奋斗史。
从一个跑龙套的最后成为了国内知名的一线女星,姜以姝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的典范。
和傅重非不一样,傅重非当年怎么说背后还有自己这么个金主给他铺平道路。
姜以姝不是天赋型的选手,她背后也没有人可以倚仗,所以她是一步步凭着自己努力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作为一本合格的,女主角功成名就,走完了事业线之后,就得走一走自己的感情线了。
姜以姝凭着她万人迷的魅力,最后把天王巨星,财阀阔少,天才歌手,追过她的所有优质男性都收入到了囊中。
但是靳亦行越深入了解这本书中的剧情,表情就变得越加古怪。
没别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最后女主角的那几个后宫,他曾经都睡过。
靳亦行觉得自己可能是他们不可提及的黑历史,他可不得就避着点人。
“哎,对了,听说这次和她搭戏的是傅重非,这好像是他最后一场戏了,拍完估计就杀青了。”
“……?”靳亦行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你早说这是傅重非的戏啊,他怎么可能还傻站着在这。自己躲着人跑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没有眼色地往人身边凑。
他刚准备开溜呢,远处就突然发出了一阵骚动。
刚刚两个人提到的傅重非众星捧月般的来到了拍摄的场地,他一如既往的是人群中的焦点,很难叫人忽视掉存在。
《将行》是一部古装剧,编剧耗时多年心血打造,讲的是朝堂和江湖之间的风起云涌。国恨家仇,改朝换代,明里暗里的厮杀和爱恨情仇,在这里都能够找到。与其说是大男主剧,不如说是一部完美的群像剧。
傅重非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活在所有人记忆里的白月光。
温文尔雅,光风霁月,多多少少和他本人对外的设定有不少重合的地方。
剧里的白月光可能真的是一朵无害的白莲花,但傅重非本人可不是,他心思比谁都沉,对此靳亦行是深有体会。
一袭白衣的青年,身后负着把长剑,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演绎出了一个洒脱的江湖侠客。
“傅重非当年出道的时候演的就是部武侠剧吧。”
靳亦行现在走也来不及了,这个地方偏僻,一般人不会轻易注意到这儿。他要是突然离开的话,必经之路那里围了一圈人,还是这里待着安全点。
他听到余秒的话,敷衍着点了点头,“是吧,怎么着,你是他粉丝啊?”
“也不算吧,不过他那个第一部戏我也看过,谢少侠,多帅啊。”余秒面露憧憬,似乎也想起了那个也总是一身白衣的少年侠客。
傅重非那第一部戏还是靳亦行给他安排的。
虽然当时的方导不像现在这样有名气,但他也不会用一个刚刚出道,一部代表作都没有的小角色当男主角。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要是有的话,那应该也是钱没有砸到位。
当时的靳亦行有钱,他也不介意多花点钱来捧自己喜欢的小情人。
当时闲来无事的时候,靳亦行还去剧组探过班,看到穿着戏服的傅重非,他跟让人迷了心窍似的,一个劲地盯着人漂亮脸蛋发呆。
中场休息的时候,更是直接把人拉到化妆间里去搞。
他对刚刚那个产生视觉冲击的画面印象太深了,甚至都没让傅重非换衣服,就让他这样穿着一身白衣,趴在沙发上让自己弄。
最后理所当然的是把衣服给搞坏了。
真难得。
傅重非居然没对身衣服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靳亦行又看了眼跟在他身旁,时不时和傅重非说上几句话的人。
姜以姝。
这个世界的女主。
书里说,他们两个人就是在这部剧里逐渐变得熟络起来,互相引为知己,最后越走越近的。
现在看来,两个人相处的还算是不错。
靳亦行也没看那群人拍戏,而是倚着树干,垂眸盯着地上的树叶发呆。
“小靳…”余秒不经意用余光瞥了靳亦行一眼,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这么看的话,你也长得挺好看的哈。”
靳亦行嗤笑了一声,“少来了。”
他长得好不好看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一个鼻子两个眼的,顶多算是不丑。
他要是真长得好看的话,这样成天混迹在大大小小的剧组里,怎么就没有导演看上他拉过来拍戏。
余秒心里嘀咕着,刚刚那一眼是真的挺好看的。但这么仔细去看靳亦行五官的话,又没有了刚刚惊艳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个画面,就又默默地闭嘴看他女神拍戏去了。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词语叫做,氛围感。
靳亦行在原地站得腿都有点麻了,他难受地动了动腿,百无聊赖地踢着脚底下枯黄的树叶。他对看别人拍戏一点兴趣都没有,看几眼当个乐子还行,但这么一直这么看下去就觉得有点无聊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靳亦行甚至觉得就这么站着发呆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他宁可出去找点活干。
眼见着场中的两个人似乎已经进展到一个高潮的阶段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主演看,靳亦行觉得现在应该也没人会注意他这么一个路人甲了,和余秒打了个招呼就从旁边的小道上走人直接溜了。
靳亦行也不知道,他刚刚才离开没多久,场上就出现了一阵骚动。
起因是在两个主演。
姜以姝的这个戏份很难拍,十分考验演员的演技,再加上方导对于所有画面都是精益求精的严苛,所以就导致这个短短几分钟的戏份,因为她一个人感情不到位,接不上对手的戏,ng了好多次。
和她对戏的正是傅重非。
重来了这么多次,他脸上没有一点烦躁的情绪,中场休息的时候看到姜以姝边看剧本边皱眉的样子还会好心地上前去指点两句。
短暂的休息过后,还是得接着把这段戏份拍下去。
姜以姝这边一切状况良好,甚至刚刚那个很难接上的戏份她都完美地演绎了出来。女主没有问题了,但傅重非那边却突然出现了一点小状况。
姜以姝的台词说完了,她表现得十分完美,将所扮演角色的爱恨嗔痴都诠释了出来。该轮到对手的戏份时,姜以姝脸上的苦笑都快要挂不住了,傅重非那边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抬眼看了过去,就只见傅重非愣愣地对着一个方向看得出神,表情错愕,但更多的,是姜以姝看不太懂的情绪。
傅重非朝着那个方向奔去,但只刚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攥住了手臂。
突如其来的行径打断了他前进的动作,他这才回过神来一样,不再像刚刚那样发怔了。
姜以姝小心地看着他,“傅老师,怎么了?您没事吧?”
傅重非朝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这两天一直没休息好,有点不在状态。”
姜以姝闻言有点内疚,没休息好还这么敬业,陪着她一场场的ng。
“今天先这样吧,休息一下再接着拍。”
场上最主要的一个角色发话了,傅重非提出来的想要休息,谁也不会想要去拦他,毕竟他的敬业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不累到一定情况下,傅重非不会提出来想要休息的。
但也因为如此,姜以姝就更加内疚了。
回到了休息室里的傅重非也懒得再装模做样下去了,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发呆。看到眼睛都觉得有点酸涩了,他这才疲惫地阖上了眼。
而另一边的姜以姝也回到了休息室。
一整个下午傅重非那边都没有传来一点消息。
她也从一开始的内疚担忧变成了忐忑,她怕傅重非表面上不说,但其实心里已经对她很不耐烦了。毕竟姜以姝之后还要在娱乐圈接着混呢,得罪了这么一个大佬总归是有点不太好的。
她寻思着要不要登门去道个歉什么的,毕竟中午的那场戏确实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频繁ng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傅重非在剧本上的这最后一场戏显然是没办法拍了,就只能等着明天了。
姜以姝犹豫了许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登门道个歉,不管傅重非怎么想的,她至少还要做个歉疚的态度出来嘛。
今天已经没有她的戏份了,姜以姝干脆就把剧组的衣服给换了下来。已经是入秋的时节了,晚上的时候,外面的天气还有点凉,她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多加了一件外套。
去剧组给傅重非准备的休息室,姜以姝却扑了个空,正在里面打扫的工作人员说傅重非已经回到剧组给他准备的酒店里休息去了。
姜以姝在心里懊悔着自己来晚了,但也没有办法,她歇了找人的心思,准备也回到酒店去休息。
方导很阔绰地将影视城依旧周围的一整片场地都包了下来,下榻的酒店距离剧组也不算太远,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姜以姝就没叫经纪人派车来接,而是直接走着回到酒店去了。
不是什么大酒店,也称不上是豪华,不过好在隐私性做得不错。
姜以姝是从后门进去的,酒店的后面有一个小型的花园,不太大,景色也不怎么样,所以一般很少会有人过来。被树木遮蔽着,但隐私性却没有那么好,所以在夜色下她看到那两个人正在拥吻的人时,姜以姝不免在心里惊诧着两个人的胆大。
酒店也是被方导大气地包了下来,所以住在里面的不仅仅只有演员,还有一些随同着剧组的工作人员。
两个人的身形从远处看去的话都还算是不错,但她看得越清晰就越察觉到了那点不对劲。
那应该是两个身量相仿的男人。
在这种公共的场合敢做出这种事情的,应该也是没什么名气的糊咖,又或者单纯只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而已。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姜以姝边向着酒店的方向走,边用余光看着那两个大胆到光明正大出柜的男人到底是谁。
被压在树上亲的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姜以姝的目光,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伸手将身前的男人用力推了出去。
男人似乎也是没有料到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后退的脚步都踉跄了一下,稳住了身形后也转过了身子朝着姜以姝的方向看了过来。
皱着眉,表情不满,像是在谴责姜以姝这个打扰了他好事的不速之客一般。
看到男人那张脸的一瞬间,姜以姝恨不得把刚刚充满了好奇心的自己给杀了,她怎么就喜欢看热闹啊。
这种时候装作没看见也不太可能了,她强撑着挤出了一抹笑,战战兢兢地和男人问了个好,“傅,傅老师,这么巧啊?”
姜以姝其实刚刚看到男人背影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眼熟,但她没有细想,只以为是之前在哪里见到过。
她怎么敢把眼前的这个人往傅重非身上套啊。
姜以姝近乎绝望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傅重非,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太可怕了,所以姜以姝的视线就飘了飘,挪到了旁边那个男人身上。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倒看不出有什么出色的地方,毕竟珠玉在前,旁边有傅重非这么一个大杀器陪衬着,就显得周边人很是逊色了。
见了娱乐圈无数俊男靓女的姜以姝觉得,那人不算是太好看,但也不算是太难看。
怎么说呢。
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帅哥。
不太惊艳,气质倒是挺不错的,但放在傅重非的身边,就显得有点没那么搭边了。
不过人家好不好看,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姜以姝寻思着自己怎么找个借口开溜呢,就看到傅重非没什么表情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是挺巧的。”
他在回答姜以姝刚刚的话。
虽然依旧是同样的没什么表情,但傅重非周身的气质却没有刚刚那么阴郁了。
但他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姜以姝都觉得刚刚看到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幻觉了。
她神色飘忽着看了眼傅重非身后的那人,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也被傅重非察觉到了,他皱了皱眉,“你看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姜以姝忙不迭地摆手,傅重非这话的意思是准备两个人都找个台阶下,她也不会这么没有眼色地接着提。
却姜以姝没想到的是,傅重非却和这个问题杠上了一样,皱着眉问她,“你能看到他?”
“……”
她应该看不到吗。
姜以姝沉默了一下,“知道了傅老师,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傅重非似乎很诧异似的,又提高音调问了一遍,“你能看到他?”
“看不到看不到。”姜以姝摇了摇头,但她看傅重非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缓和的架势,所以她说话的声音也有点犹豫了起来,“看得到吧……?”
傅重非这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应不应该看到啊?
姜以姝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好笑的,但傅重非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突然开始笑了起来。
他平时笑起来的时候很养眼,但落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就显得有点渗人了。
姜以姝都有点欲哭无泪了,傅重非到底想干嘛啊,她撞破了对方的隐私,他应该不会直接要自己的命吧。
随后姜以姝就听到傅重非莫名其妙地笑着和自己说了一句,“谢谢你。”
这一瞬间,姜以姝都开始怀疑傅重非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这又是谢谢她什么呢啊?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靳亦行也很难解释。
主演都休息了,下午剧组里没有太多工作,靳亦行就开始光明正大地摸鱼。这种事关明星的八卦传播速度一向很快,所以靳亦行刚回来的时候就听别人说傅重非那边出了事。
在别的方面靳亦行可能还会对傅重非有点挑拣,但在对工作敬业这方面,靳亦行本人都还是很佩服他的。
能在拍摄最后一场戏份的时候提出想要休息的请求,那肯定是劳累到一定程度了。
不过傅重非怎么样,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唯一让靳亦行感到心烦的是,傅重非戏份杀青又晚了一天。
有傅重非在的地方,靳亦行上个班都觉得无比的疲惫。他一向想得开,既然傅重非不走的话,那自己走总行了吧。
靳亦行没有正式的工作,一般就是等到没钱了的时候再出来打打零工,赚点生活费花。有闲钱了就窝在家里宅着,没钱就再接着出来找活干,周而复始的生活他倒也不觉得太枯燥。
虽然破产了,但靳亦行还是忍受不了那种一成不变的社畜生活,反正都是给别人打工,他宁可选个自由点的工作。
所以他的工作范围也不单单局限于在剧组里,靳亦行还开发了不少新的职业技能。
合计了一下,靳亦行觉得还是不为难自己了,剧组收工之后他就去找组长谈了一下自己不想干了的事。
在手机上聊的,靳亦行说完之后组长也很爽快的同意了。
他这种临时工也没签过什么正经的合同,收到了这几天工作的打款之后,靳亦行就准备去找人上交工牌,顺便再把自己的身份证明给要回来。
剧组别的都挺好,就是在这个方面比较严格,连工牌都是芯片定制的,用完了还得还回去。
一切事情进展的都很完美。
他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不少,这几天赚的这点钱应该能花一段时间,他接下来半个月都不用出来工作了,最好把傅重非给熬走,不然他都不想出门。
但他千算万算的,却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傅重非也住在这个酒店里,而他本人并没有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因为工作过度现在正躺在房间里面休息。
靳亦行出门之前组长还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他,“走酒店的后门就行了,那条路能离大道近点,坐车也好坐。”
他当时还挺开心的,但当靳亦行在那个该死的花园里遇到傅重非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杀了刚才的自己,多绕一点远路也比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好。
都累到坚持不下去接着拍戏的人了,就不能好好躺在房间里休息吗,出门来瞎晃悠什么啊。
傅重非明显也是看到自己了,靳亦行朝他尴尬地笑了笑,“好久不见啊。”
改变过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靳亦行只能稍微弥补一下重逢后自己在傅重非心里的形象,万一他一个善心大发,不和自己计较之前那点破事了呢。
他正寻思着该怎么和人寒暄一下呢,就看到傅重非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气氛有点奇怪。
饶是靳亦行心再大他也察觉到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主要原因都在傅重非的身上,他对于这次久别重逢好像显得有点过于淡定了。
没有一丁点的错愕,甚至对于靳亦行的突然出现也没有半分惊诧。
傅重非眼神中的淡定与坦然就好像,他们前不久才刚刚见过一样。
看着逐渐朝着自己逼近的男人,靳亦行的第六感告诉他现在有点危险。他后退了两步,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后面是一颗粗壮的大树,身前的男人逐渐逼近,他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靳亦行楞个神的功夫,傅重非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他看到傅重非朝着自己笑了笑。
傅重非无疑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而作为一个死颜控的靳亦行来说,每次看到这张脸朝自己笑的时候,他都会晕晕乎乎的,半点警惕心都升不起来了。
所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腰已经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了。
靳亦行也没挣扎,只是皱眉奇怪地看着他。
傅重非伸手摸了摸靳亦行的脸,指腹缓慢地摩挲着,像是情人间亲昵的抚慰。
这种温情的氛围好像又回到了他当初还在包养傅重非的时候。
傅重非也总是用着那个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眼中的情愫浓得仿佛都能溺死人。
但是他对自己这样,对别人也是这样。靳亦行刚看过傅重非拍的那部电影,在剧里,他也是这么温柔地看着女主角的。
有时候靳亦行觉得傅重非也挺厉害的,但有的时候又觉得他可怜,他甚至怀疑傅重非到底能不能分清楚演戏和现实。
靳亦行听到他对自己轻声说道:“又见面啦。”
“……?”
他和谁又见面了?
算算时间的话,他和傅重非应该有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吧。
难道是认错人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靳亦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点不爽。他存在感有那么弱吗,还是说,他长了一张和谁都很像的大众脸。
他放空思绪去想事情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前人的眼神都暗了暗。
“在想什么?”傅重非声音有些不满地小声抱怨着,“在我面前你还在想什么?”
他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低声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想出来的东西也要想别人。”
“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上他了,你要去找别人?”
“恩?说话啊,我哪里不好了?”
奇怪的语调甚至都有点神经质了。
靳亦行原本开口想问傅重非到底在说什么呢。
说的话奇奇怪怪的,他一句话都听不懂。
但傅重非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眼见着靳亦行不回答,他表情就变得更难看了。
紧紧地攥着靳亦行的腰,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下去。
靳亦行都记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和人接过吻了,被傅重非这突如其来动作惊得睁大了眼,微张的唇瓣被一条软舌强硬地撬开,舔弄口腔内侧娇嫩的软肉。
“你发什……”
傅重非这是发什么疯呢。
靳亦行只发出了一点声音,舌尖就被人狠狠地吮了一口,带了点警告意味似的,傅重非小声地和他说着,“别说话。”
刚逞完凶,他就用一种奇怪的示弱口吻说道:“别说话了。”
平时只有花钱才能得到的这个待遇,现在不花一分钱就得到了,靳亦行心里生不出一丝赚到了的感觉,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对方抵着自己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啄吻着,靳亦行被这个状况搞得都有点不敢动了,毕竟傅重非的这个精神状况看起来就不太正常。
他木着一张脸让人亲,想着傅重非什么时候发完疯能把自己松开。
但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却看到从后门又进来了一个人。一开始对方没朝这边看的时候,靳亦行还能安慰自己她没有看到,但当那人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来看去的时候,他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别,别亲了,前面有人……”趁着呼吸的间隙,靳亦行对着傅重非说出了这句话。
但傅重非显然是没有按他指令执行的意思,依旧自顾自地亲着。靳亦行只能伸手推了推他,但这点抗拒的意味却像是激怒到了傅重非一样,他吻人的力道都变得凶狠了起来。
靳亦行没有给人看的爱好,他趁着傅重非不注意的时候伸手用力一推,直接把人给推了出去。
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舌尖却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痛觉。
傅重非他是属狗的吧。
靳亦行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快要被他亲肿了。
他仔细看了一眼刚刚一直在偷看着自己的那人。
恩,
也是个熟人。
不过自己认识她,她可能不认识自己。
是姜以姝。
造孽啊。
看着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抱着别人亲是什么感受。
靳亦行现在是真的很想问问姜以姝。
很快的,傅重非离开了,走到姜以姝身边和她聊着什么。
眼看着两个人聊了两句就打算一起走了的架势,傅重非却突然回头朝着靳亦行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神色中藏着靳亦行有点看不懂的复杂。
沉默了半晌过后,傅重非对着靳亦行笑了笑,“好久不见。”
“……”
靳亦行神色恍惚地想着,他难道是穿越了吗。
下一秒,傅重非伸手摸了一下靳亦行的脸颊,他这次的力道很轻,像是一根羽毛落在脸上似的,轻柔的力道甚至弄得人有点发痒。
靳亦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傅重非,你能不能别笑了,怪渗人的。”
比哭还难看。
傅重非又发出了一道笑音,他这次倒是没有露出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了,而是深深地看了靳亦行一眼,紧贴着他的额头低声喃喃着,“太好了,这次不是假的。”
靳亦行像是一点感受这个温情氛围似的,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他妈才是假的呢。”
傅重非这是在侮辱谁呢。
傅重非朝他好脾气的笑了笑,凑近了一点后俯身去看他,一双温柔的桃花眼像是含情一般泛着莹润的水色。他伸手用手指轻轻碰着靳亦行唇侧的皮肤,原本带着几分痕迹的皮肤被手指摩挲得都有些发烫。
“抱歉,实在是有些情难自禁。”
他脸上原本的表情还是笑吟吟的,但见靳亦行不说话,傅重非就变得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傅重非这个态度把靳亦行搞得都懵了一下。
“等会儿,等会儿,傅重非你先别说话了,你让我冷静一下。”
靳亦行开始认真思考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才会导致出现现在这个古怪的情况。
他和傅重非不是几天没有见面,也不是几个月,他们两个人是整整有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了。当然,在电视上看到傅重非的那种情况除外,傅影帝实在是太火了,路边的随便一个广告牌都能看到他那张帅脸。
靳亦行的公司是从他妈手里继承过来的,这几年的时间其实一直都在走下坡路,靳亦行又没有他妈那个雷霆的手段,背后没有雄厚的资金兜底,他闯了祸也再没有人可以给他擦屁股了,其实在早年间便见了颓势。
直到三年前,终于坚持不住,公司彻底宣告了破产。靳亦行自己挺想得开的,觉得被收购了也没什么,他用资金填补上了窟窿,还准备拿着剩下的钱安享晚年呢。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靳亦行当初手里其实还有着一大笔钱,只可惜他比较倒霉,被人给阴了,虽没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但也快差不多了。
所以那个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为了不把自己活生生饿死,不得不出门打工了。
靳亦行的身上其实并没有太多纨绔的习气,他的为人处世,从当初他的角度来看,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不会去考虑太多其他人的想法,他的傲慢是藏在骨子里的。
但靳亦行被扔到社会上这么久了,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和物,他有的时候也会开始思考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那些当初他并不觉得有多恶劣的事。站在另一个角度去看的话,他其实也是挺差劲的一人。
就比如傅重非。
傅重非当时签的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破公司,公司高层手里都没有什么资源,整天对手底下艺人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带着他们出入各种高端的酒局。
直到有一天,他们拉皮条拉到靳亦行的头上。
其实那天酒局上的人很多,傅重非也不是最好看的那个,当时更是半点名气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靳亦行就是看他很顺眼。他只是多看了傅重非几眼,转头就有人把傅重非给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傅重非被人下了药,浑浑噩噩的,连神智都不那么清明。一开始的时候还在反抗着,但到了后来可能是也从中得了趣,挣扎的力道都小了起来,但也没有太过于迎合,只是在被弄得狠了的时候,小声地哼唧两声。
第二天靳亦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他也没当回事儿。只是到了中午的时候,给手底下人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查一下傅重非的身份,顺便再把人联系方式要来。
他当时是真挺喜欢傅重非的。
他帮傅重非交了违约金,换了个新的经纪公司。他家里在娱乐行业没有什么产业,对于影视业也不太了解,但是靳亦行有钱,他单靠钱砸都能给傅重非砸出来一条路。
除却一开始他们俩那个不太美好的初遇,他在傅重非神志不清的时候把人给上了,剩下的时间,靳亦行觉得他们相处都还算是不错。
但千好万好,都没有办法抹灭掉最开始的那一个污点。
更何况傅重非现在功成名就,就算靳亦行没有破产,他最先想甩掉的也一定会是自己这么个熟知他所有黑历史的包袱。
但傅重非刚刚说在说什么东西来着?什么难自禁?
别搞笑了行吗,他俩之间哪来的什么狗屁情谊啊。
靳亦行攥着傅重非的手腕,把他的手给重新放回了原处,放缓了一点语气和他说话,“你先别离我这么近,有什么话咱好好说。”
他说话的语调慢吞吞的,但其实心里一直都在打着鼓,每次开口时都要斟酌一下词句,“傅重非,我是真的破产了,也没留什么后手。你从我这也拿不到什么东西了,你真不用这样的。”
傅重非搞得他都有点瘆得慌。
傅重非脸上原本带笑的表情都收敛了一点,“你觉得我想要从你那里拿到什么呢。”
靳亦行硬着头皮说,“呃,这个,你那个……”
他对于傅重非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手里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傅重非的东西呢。
靳亦行想了想。
应该是那卷录像带。
靳亦行当初拍的时候也没想太多,就是看到傅重非在床上被他肏的那个样子挺好看的,鬼使神差的,他拍下来过好多次。
傅重非当时刚刚出道没多长时间,靳亦行拿那个破威胁了他好久,他这才稍微听话了一点。
那卷录像带里不单单只有傅重非一个人。
里面的东西只要曝光出来一个,都能够在娱乐圈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
但就傅重非现在的地位来看,他也没必要为那个东西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吧。就算真的曝光出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现在傅重非也不需要再靠别人的喜欢吃饭了,一点丑闻对他来说,不过是分分钟就能解决掉的小事。
“你没必要这样,那卷录像带里的东西我都已经删了。”
傅重非皱着眉,想了一下靳亦行说的是什么东西,随后他的表情就难看了下来,“你觉得我是为了那个?”
那还能是什么啊?
靳亦行没说,但他把想说的话都明晃晃放在了脸上。
傅重非的手指动了动,眸色暗了几分,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靳亦行,“要上去坐坐吗?”
“不了吧……”靳亦行讪讪地笑了一下。
和前任见面就够尴尬的了,更何况是他们这个更加不清不楚的关系,连前任都算不上。
傅重非弯起唇角笑了一下,一直在盯着靳亦行看。
他刚刚说的虽然是个问句,但显然根本没有给靳亦行留下选择的机会。
“上去坐坐也行。”
傅重非这次的笑容都显得真诚了不少。
而被两人冷落了许久的姜以姝就愣愣地看着傅重非领着刚刚的那个陌生男人进了酒店。
靳亦行走的时候还好奇地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女主角,没等他看上几秒呢,一道悠悠的声线响起,“好看吗?”
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没有任何起伏一样。
靳亦行就以为傅重非是真的在问自己好不好看。
一线女星,哪能有不好看的。但姜以姝的长相不是很符合靳亦行本人的审美。
“还行,挺好看的啊。”
靳亦行说完这句话之后,跟在他身边的傅重非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眸色却不动声色地沉了下来。
“是吗。”依旧是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腔调。
这么关心人家,靳亦行觉得傅重非可能是看上姜以姝了。
该说不愧是男女主之间特定的磁场吗。
这么有吸引力的吗。
酒店的大堂里有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看到傅重非的时候都很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好奇地看了几眼跟在他身边的靳亦行。
毕竟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谁也不会这么没有眼色的去问,状似不经意地扫上了几眼,紧接着便摆出了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姿态目送着两人离去。
傅重非的房间在酒店的顶层,刚刚坐电梯的时候靳亦行就在想傅重非叫自己上来有什么事。
鉴于他们之间这个特殊的关系,他猜可能是一些不方便在外面说的私事。
刚踏进房间,靳亦行还想着怎么开口寒暄一下呢。
他跟在傅重非后面进来的,顺手带上了房门之后,就看到傅重非转过身子来看他。
靳亦行挑了挑眉,“怎么了?”
随后便是一阵大力传来,靳亦行整个人都被压在了门板上面。
傅重非似乎是有些急切地低头去吻他,一手捧着他的脸亲着,另一只手在他腰腹的位置不断游移着。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紧跟着皮带扣就被人解开了。
布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但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内却显得格外惹人注意。
搅弄着口腔的舌头离开了,等到靳亦行终于能舒口气的时候,他忙不迭地开口对傅重非说,“不是,傅重非你要干嘛啊?你有话好好说成……”
他话音刚落地,身下便传来一阵异样,包裹在内裤里的那根疲软性器被人掏了出来,握在手里缓慢揉弄着。靳亦行的呼吸都窒了一瞬,尾音奇怪的向上扬着,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呻吟,“呃……”
傅重非这次放缓了一点力道去亲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在上下套弄着那根软趴趴的性器。
靳亦行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了,这段时间忙,他连自渎的时候都很少。当然受不了傅重非这么刺激,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鸡巴就在他的手里变硬了起来。
两人的呼吸交缠着,在这逼仄空间内,连气温都升高了不少。
靳亦行垂下眸子,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不断套弄着自己的性器,动作细致地抚慰着柱身,还不忘抽空用手指挑逗两下被冷落的圆润囊袋。
搞得靳亦行更硬了。
汹涌的快感袭来,靳亦行的耳边甚至都听不清身前人在小声说些什么,身子有些发软,他背靠着门板,将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了上去。
“舒服吗?”
其实好长时间没有给人送过这种事情了,傅重非也有点拿不准靳亦行到底爽没爽到。见靳亦行不回答,他的眼神闪了闪,又亲了他一下后,慢慢俯下身子在靳亦行的身前跪了下来,将头凑到了男人的胯间。
在靳亦行有些复杂的眼神里,他捧着那根硬挺的阴茎,张开嘴唇含弄了进去。
唇瓣贴在火热的龟头上,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便充斥了鼻腔。他小心地张大嘴唇,试图将粗大的巨刃整根都含弄进去,但许久不做这种事情了,傅重非一时之间也有点掌握不到要领。
整根塞入的阴茎将嘴巴撑到最大了,鸡巴已经抵到了喉间,口腔都传来了一阵阵酸涩的胀痛感,这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却让傅重非更加兴奋了。
鲜明的疼痛感至少能让他体会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疼痛是真实的,温热的肉体是真实的,含弄在嘴里那根又胀大了一圈的鸡巴也是真实的。
透明的涎液顺着嘴角滑落下去,配着他那个红肿的唇瓣,被塞满后鼓起来的面颊,显得整个人都有点淫靡。
男人的劣性根可能就是如此。
虽然靳亦行还没有搞懂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傅重非的古怪行径又是为了什么。
但真的是太爽了,他神色恍惚着,看着傅重非那双盛满了湿润水色的眼睛。
伸手去摸了摸他发红的眼角,指腹抿去生理性的眼泪,手指搭在那张漂亮脸蛋上不断划弄着。
他眯了眯眼,伸手薅住了傅重非的头发,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向自己的胯下压去,似乎是想要让他含弄的更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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