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先生?”那个提问的外国人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陶星眨眨眼,答案不都在资料上么,为什么他们这边没有人起来回答一下啊。
于是他用英语照着念:“没有使用次数限制,第一次服用后过两小时就可再服用,不过这样副作用大一般不建议。未成年人也可以服用,不过服用的量只能是成年人服用的一半。”
所有人齐齐向陶星看过去。
外国科研人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致勃勃地又问了陶星几个问题,陶星都完美地回答了。
交流会结束后陶星总感觉单冬枝看他的眼神变了,虽然单冬枝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的,但陶星就是能感觉到,单冬枝不再像他刚来时那么排斥他了。
“把这些打印出来你就可以下班了。”
“好。”陶星看看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到傍晚了。快下班了谁心情都会很好,陶星掏出一颗奶糖放进嘴里,吧叽吧叽。
在电脑前低着头工作的单冬枝突然抬头看向陶星,大写的面无表情。
陶星立马不吧叽了,做一个安静吃糖的美男子。
可是他发现单冬枝还在看他,确切地说是盯着他的口袋。
......不会吧?
陶星抓了一大把,捧到单冬枝面前,弱弱地道:“给,给?”
单冬枝拿了一颗,也不说谢谢。
“......”陶星默默地把剩下的奶糖放回口袋。
单冬枝五指修长,剥糖纸的动作都能被他做得十分优雅。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闪过陶星的脑海:单冬枝剥完糖纸会不会突然叠一个六角星给他?陶星双眼紧紧地盯着单冬枝的手,心跳得有些快。
单冬枝随手将糖纸扔进桌旁的垃圾桶,看到陶星的表情后愣了一下:“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
陶星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你要的东西我打印好了。”
“我下班了,单先生再见。”陶星不看单冬枝,逃一般飞奔出科研中心。
傍晚的阳光不晒但很亮,单冬枝的影子从他脚下开始延伸,将空气撕裂成两半,正好落在陶星的办公椅上,偌大的房间只有一个人和一条影子。那人离去前带起的灰尘飞扬在空气中,细细密密,轻轻柔柔,就像那人离去时的眼神——所有花火被瞬间扑灭,唯余纷纷扬扬的灰烬,在最后一舞后终究还是敌不过命运而归于沉寂。
单冬枝的视线落在桌旁的垃圾桶里,两张奶糖包装纸安静地躺在最顶端,一个是陶星的,另一个是他的。
单冬枝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然后缓缓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