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想法。
随后,他在会议上向长道的设计团队提出了几点改动的小建议。提出这些建议的同时,周卓宇谦虚而明确地表示,“虽然我也学过建筑,但对设计方面并不在行。我刚刚提出的这几个建议,是否成熟、具有可行性,要靠你们斟酌了。我不是那种喜欢显示自己,说一不二的甲方,如果你们觉得我的建议不具备可行性,那就果断pass吧。我在这里可以负责任地提前跟你们说,我不会因此而刁难你们不高兴的。”
“大家听明白周总说的了吗?”高延看向他设计团队的几个员工,下命令道,“先按照周总说的建议修改设计图,然后做出模型,我们再定论。”
开完讨论会已经快晚上六点了,走出会议室,高延对周卓宇说:“晚上想吃什么,我现在让人安排。”
周卓宇摆摆手,婉拒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回酒店叫个餐酒好了。”
高延刚想开口说跟他一起回去,知道这家酒店的日料不错,结果话还没出口,便被赶来求看报表、求签字的财务总监给拦下了。
看到高延在忙,周卓宇识趣地说:“你不用管我,你把酒店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的行李还在车上。”说着,高延叫来秘书,吩咐道,“送周总回我们酒店,他的房间就安排我平时常住的那间套房。”
“谢谢。”
对于高延的周到和体贴,周卓宇还是很赞赏。这个男人除了偶尔对他的态度有点含糊不清,说些让他不知所措的话,做些让他误会脸红的事,其他方面真是没的说。
作为合作伙伴,他眼光独到,工作细致、高效;作为私下里的朋友,周卓宇跟他相处的时候,觉得很舒服,一直有种被他照顾的感觉。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不像在周家时,让他时而感到温暖,时而陷入愧疚,总是患得患失。
在他面前,周卓宇不用带着假面,不怕被他看穿。相对的,他可以做更真实的自己。高延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他痛哭流涕的情景。他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都被他看到了,周卓宇觉得自己以后在他面前,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形象包袱。
高延可以算得上是,他重生之后,真正意义上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他有点庆幸,在他这一世最落魄的时刻,在这个异国他乡,他还能收获这样一份友谊。
周卓宇被高延的秘书送回酒店,然后又提着他的行李,将他送上房间,敬业的态度比起酒店的服务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到了酒店房间,虽然周卓宇对他进行了强烈地阻拦,但秘书还是热情地从包中取出行李,并将它们分好类,摆放整齐。离开之前,他又帮周卓宇叫好了房内的晚餐。做好这一系列的贴心服务后,秘书才礼貌地道别、离开。
周卓宇重生到这副身体以来,也遇到过很多想要谄媚他、讨好他的合作商。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像高延的秘书做到这个份上。遇到这么周到、细致的服务,周卓宇还是第一次。
一小时后,在房内吃完晚餐的周卓宇,直接大字型地仰躺在了床上。今天下了飞机便直接去实地考察,然后又去长道的公司开讨论会,他马不停蹄地没有歇过片刻。
此时,停下来独处的周卓宇,才感觉到了疲惫。不过,尽管疲惫,他却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异常充实,至少让他忙碌得没有时间考虑那些令他烦扰的私事。
周卓宇正这样想着,身侧便响起了微信的提示音。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个时间会给他发消息的人只能是韩腾。估计又是在问他晚餐吃的什么吧。
周卓宇翻了个身侧躺着,没有去管手机。一分钟过后,身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微信的消息提示音。
连发两条?这还是他这几天第一次遇到。他一直觉得,在那端给他发消息的韩腾,在发出时便知道周卓宇是不会回的。他虽然不知道韩腾会这样一直坚持到什么时候,他这样坚持着有什么意义,但周卓宇却清楚地知道韩腾明白他是不会在自己这里收到回复的。这是他们曾经亲密地相拥在一起之后,所产生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