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她。
按照程安澜的意思,韩元蝶在三日回门后,就要正式接管程家的家务,程老太太都意外:“如今你已经承了爵,你媳妇自然是该当家的。只是她到底还小些,也没经过事,这么一下子接过去,一时间哪里理的清呢,只怕这会儿连人都还没认齐全呢,还是先跟着她三婶娘学习两年,看的明白了再管才好。”
韩元蝶没说话,有程安澜在,她才不理会那么多呢,程安澜道:“她有不知道怎么办的,就去问三婶娘是一样的,难道三婶娘不管家了,就不跟她说不成?”
程三太太有心说上两句,可一边不想得罪长房,一边又舍不得这管家的事儿,两边左右为难,竟然也就不说话了,只等着老太太说话。
谁管家老太太其实不在乎,不管是谁,总要孝敬她的,而且韩元蝶进门儿就送个大大的玉观音给她,老太太对韩元蝶的看法,已经从小姑娘能懂什么事变成了姑娘虽然小,倒也明白。
不管老太太这点儿顾虑是有的,到底韩元蝶才十四岁,还像个孩子,自然没有理过家的,程家虽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人家,可从主子到奴才,几百人是有的,天天都有事儿,也不是个容易简单的差使。
老太太踌躇道:“或许先管着一两样,待熟些了,再都交给她罢。”
程安澜见状,便道:“这么着说,也有道理,那就这样办,祖父祖母这院子,三叔父三婶娘院子划出来,还是三婶娘理着,一应分例,我打发人算出来每月一总儿交给三婶娘使就是了,其他的地方叫圆圆学着管,这样便是其他地方乱着,祖父祖母这里自然还跟原本一样,就不怕了。”
这话一说,众人都无语了,尤其是程三太太,完全没料到程安澜会有这样一个说法,这样说来,那就是每个月干巴巴两处院子的月例银子,东西分例完全照着公中的来,一点儿活动余地都没有了。
家里的进项一点儿没有在手里,那这管家还管个什么呢?反是得罪长房,实在划不来。
程三太太忙笑道:“瞧大侄儿说的,好好的一家子,哪里有分开的,澜哥儿媳妇进了门,正经是要管着这家的才是,我倒正好清闲歇着呢,也叫我受用些日子。”
程老太太见程三太太也这样说了,也就不多说,只是道:“澜哥儿媳妇有什么不明白的,多问问你婶娘才是。”
韩元蝶这才起身应了,又笑道:“家里的事儿,三婶娘自然是一向料理的清楚的,各种事情都是有例子在的,我就是不知道,问问老太太和三婶娘就是了,还有一条,如今大爷承爵了,老太太就是老封君了,这供奉自然也该不一样,越是要手里活动些才好,不然老太太要使点儿什么,现找咱们要,也不像样,若是一时又正好咱们不在家呢?老太太委屈,也是我们不孝了,是以我跟大爷商议了,老太太院子里月例银子要再加些才是。”
那意思是老太太以前是伯夫人,如今是伯夫人的祖母了,从夫人变成了老封君,便是不缺银子,儿孙也该知道孝顺,这确实也是各世家的成例,只是在程家,老太太以前虽然也是夫人,但因本来就辈分最高,拿的月例银子和其他分例也最多,就没有再特地往上加了。
可谁嫌银子多,谁不喜欢人家尊重自己呢?韩元蝶这话程老太太就听的喜欢,顿时觉得韩元蝶年纪虽小,想的却十分周到,不像老三媳妇,就想不到这些,程安澜袭爵也有两三个月了,老三媳妇当着家,哪里想的这么周到来?
程三太太的脸色有点不大自在起来,其实就是一个月多几十两银子的事儿,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个,这才不过半日,她已经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议论老太太喜欢新进门儿的夫人,说是年纪虽小,行事却比人周全呢。
“太太。”程三太太跟前的丫鬟桂枝儿慌慌张张的进来回道:“夫人吩咐李大娘把仓库的钥匙交出来,要换个人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