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小虎正逍遥的半躺在敬国公府里一颗枝繁叶茂的百年大树上,手里提着在敬国公府厨房里偷来的半坛酒,半只烧鸡,一边吃一边等着那位敬国公世子爷,华安公主的驸马爷回家。
先前那小厮偷看了程哥和韩姑娘行程之后,来回了县主,县主发了脾气,她跟前服侍的丫鬟就来见公主,在里头说了半晌话,小虎正好回去了没听到,却听到了那丫鬟走了之后,公主就吩咐人说,驸马回来了就立刻请进来。
于是小虎也打算等那驸马回来看看要说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那丫鬟说了什么,也不确定公主何事要请驸马,但时间线索串起来看就有点不寻常,一个好的斥候,是不能一条路走到黑的,小虎一直牢记着这个教导,不要漏过任何不寻常的动静,这是做好一个斥候的关键。
华安公主的驸马掌灯的时分才到家,进门之后,小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华安公主对他说:“我打算招程安澜为婿。”
乖乖不得了。小虎立刻竖起了耳朵。
若是论门第,程家跟敬国公府或者华安公主府都不能比,不过论前程,程安澜却又比京城绝大部分的贵胄子弟都强,华安公主还说了一句:“我想,大姑奶奶和安王殿下都会赞同的。”
这位华安公主,虽然是公主,却不是当今之女,她是当今圣上的长兄,已故懿德太子之女,当年太子薨逝,身后无子,只有一个独女,先帝哀恸,将之封为华安公主,这样的事,只要不是皇太孙,各皇子当然都毫无意见,而且纷纷赞成,以显示自己对先太子的尊敬追思。
一个公主罢了,又无父无母,无非是一份俸禄而已。
到今上登基,为先太子再上尊号,又格外施恩,封了华安公主之女一个县主之爵,以示仁厚。
不过华安公主虽为公主,但无父无母无兄弟,其实势单力薄,反是更为依赖驸马敬国公府的,而如今,敬国公府的大姑奶奶,正是二皇子安王殿下正妃。
当今嫡长子早夭,中宫空悬,再无嫡子,二殿下便占了一个长子,母亲又是如今统领六宫的贤妃,出身地位都无可挑剔,正是夺嫡大热门,华安公主的意思很明确,程安澜在军中有势力,又得圣上青眼,如今又进了锦山大营,这样的人才,门第反而无所谓了,他若是成了安王殿下的人,那自然是有利无害的。
驸马想了一想道:“不说门第,只说人才,程安澜倒也配得上悦儿,只是前日封赏,程安澜在陛下跟前说了祈求陛下赐婚的事,早已满城都知道了,且那位小姐,正是韩家的。”
程安澜虽是青年才俊,在西北军也有功劳,但这才进入锦山大营,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安王一系就是有所注意,也没把他当了要紧人物,是以并没有怎么讨论过他,也就记得这件事罢了。
“我查过了。”华安公主说:“程安澜当日是要求陛下赐婚,理由其中一条,就是他在城门口救了韩姑娘,怕名声有妨碍,但此事有些蹊跷,他救了韩姑娘当日与第二日都见过皇上,却并没有提这个事,却是等封赏之日才提,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驸马道:“愿闻其详。”
“自那日之后,京中纷纷议论小程将军无父无母,在家中不容易,甚至连我都听到两三回,可见目的其实是这个。”华安公主道。
“公主所见极是。”驸马道:“不过依我所见,或许还不仅仅是这个目的,大约也是因着救了韩姑娘的机缘巧合,也确实愿意成这门亲事,韩姑娘到底是齐王殿下的侄女儿了。”
“但是韩家婉拒了。”华安公主笑了笑:“既然如此,安王殿下的侄女儿总比齐王殿下的侄女儿强吧。”
驸马想了想:“程将军虽是青年俊杰,可闹了那样一出,各家原本有意的都在观望了,公主为何……”
程安澜在皇上面前求赐婚,虽然皇上没赐,可到底是传了出去,各家原本看好程安澜的一时之间都不好提这事儿了,只怕叫人笑话。
华安公主也不由的叹口气:“若没有缘故,我也不想办这件事,只是悦儿大了,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