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兮不再生气,在他臂间蹭着身子赶紧转过来,抬眼问:“你去见娘了?她好吗?说什么了吗?”
“她好,”平溪崖瞧他急,赶紧回道,“她告诉我说,今日神樾门的人未在谦竹阁出现,绝不是怕了而已。”
“那是什么?”
“明愿道长是有些急切,现下五个人死了三个,他一定在同剩下那两个商量对策。师父很怕会发生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情,若如此,她这十年煞费苦心地想要除净仇家的心思可就没有意义了......做那么多,不都是希望你们能平安度日吗?”
萧云兮听得胸闷,他不爽地用手指戳一戳眼前这人的喉结,道:“其实娘也挺傻的.......仇人哪里除得干净......三哥也糊涂一时......我仔细想了想,说什么只杀了敌对之人,那都是废话......这些人一听着奉月仙出现就全部赶来京城,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哪一个能说不是与墨月教敌对的,杀一个是杀,倒不如杀得干干净净......”
平溪崖失笑。
“虽说你这话听着挺赌气,不过倒也不无道理。”
“是啊......这些人都没安好心。”
“也不排除很多人不明真相,自以为正直无私嘛是不是?而且还有很多人是来看热闹的。”
萧云兮觉得他说的也对。
点了点头,问他:“那你说怎么办?”
“要我说,就先把昌安镖门的弄回去,然后杀了吴姝毓,再把沧海楼的人也弄回去。”
这人说得平静,好像在道一件无比简单的事情,听得萧云兮佩服极了。
“没看出来啊...你怎么比我还冒傻气......”
平溪崖在夜色里挑眉,单手贴在他背部轻轻抚着,不知道该说他恶意诽谤还是该夸他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
萧云兮还在兀自说着:“你以为简单啊,你想弄谁回去就弄谁回去?”
“说不简单,却也容易。”平溪崖道,“不是跟你说了我去查些事情吗,查到的事情也都还有点价值,所以我方才会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萧云兮立刻抬起头来,一不小心撞到他下巴,急忙伸手替他揉揉,问:“你查到了什么?快讲快讲!”
这人失语,满眼笑意地指了指下颚,道:“撞疼了,讲不了。”
萧云兮愤怒蹙眉,一口往那处亲上去,怒道:“你就是会赖皮,我亲了我亲了,亲了就不疼了,你快讲!”
平溪崖愉快一笑,得了便宜也不再讨他生气,这才耐心说起来。
“我查了这五个帮派的细由,首先,章暄景这边就大有文章可做。这个章暄景虽是昌安镖门的长女,可却是庶出,门主膝下没有儿子,却还有另一个嫡出的女儿名作章依依,生来就骄横无比,没少欺压她这个姐姐。而这回死的这个章乔顾,虽是这两个姑娘的表叔,却天生是个卑鄙小人,从来只疼爱章依依,对章暄景向来是瞧不起的,所以我猜,这个章暄景,应当对他也没有多深的叔侄情义。”
说是猜测,语气却十分笃定。
萧云兮听着,默默思忖起来,猜他这话中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