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去过。一个人去太过乏味,哥哥们也都没这个喜好。所以方才说没兴趣,那也只是假话罢了。吃香看戏听这人唱歌,他都有的是心情。
萧云兮哼起了小调调,得意又欢喜。
平溪崖有些无奈,又有些道不明白的畅快,只得笑一声作罢。
身边人还在愉快地期待:“平溪崖,你带我去听什么戏?”
“你想听什么?”
他精神甚好,回道:“我以前听人说,京里有个班子在唱一出叫什么‘伤别离’的戏,讲的是两个人很早以前就认识,可后来分开了,然后......然后再遇着的时候,一个人就不记得另一个人了......后来......我也不知道了,你带我去听那个!”
平溪崖有些怔忡,扭头看了看他。
以前看过这出戏,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直至今日听他从口里说出来,才真的明白了何为“人生如戏”。
那个忘了与他相遇过的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正是冬日时节,小小少年身子还未开始拔高,穿着厚厚的狐裘将自己裹成一团。白雪铺了一路,少年轻轻一笑,整个京城便融成了艳阳之春。
“那便听这出吧......”平溪崖莞尔,甩开思绪答应下来,心头思量着,这出戏是好早以前在演的了,今日要听,恐怕得包个戏堂子。
想罢微微作笑:那就包个堂子好了,萧云兮要听,堂堂瑜王岂能不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两人买了糖子儿,就此前往。
去时正是下午时分,而这出长戏却足足唱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唱到夜里天黑。
当初演的时候,戏班子就是分了场地拟戏票,从未连着一日唱一整出戏来。
若不是今日碰着这两位大爷,台上人又哪会被累成那幅模样。
当家花旦柔亮嗓音听来都有些微微发颤,还得时不时就来一个“泪涟涟”,平溪崖在座下瞧着,深以为她的悲苦心情的确能演得十足逼真。
而专心致志的萧云兮毫无察觉,仍旧是兴致满满的,丝毫想不着怜香惜玉,就连晚饭都是让隔壁酒楼做好了送一桌进来,一口喘气的时间都没舍得留。平溪崖转头,看他眸子黑亮亮的欢喜样子,决定待会多给些赏钱。
然而原以为身旁人不觉乏味,戏落时应当会有个十分好的心情,可哪知因着戏到尾声成了一出悲剧,那一张兴味盎然的脸立马就难过地垮下来。
平溪崖心惊,暗道不好。
未曾提前想到这结局会让他难过,早无防备,结果现下又害得这人心情低郁了起来。
他深深吸气,叹气,真是头疼得不能自已,同时还带着深深悔恨:早知道让戏班子把结局改了不就好了。
“云兮,我们回去吧。”
“咿呜——”萧云兮闻声转过头来,眼泪鼻涕流一脸,扯过他的袖子用力擦,“平溪崖......他们好惨啊......”
“......”平溪崖两只眼皮一起跳。
“苍天作弄啊......”
平溪崖默默起身,掏出赏银搁桌上,拉着人离开。
“你干嘛啊我没看完啊咿咿呜......”
这人强忍下叫他闭嘴的冲动。
“平溪崖你个混蛋呜呜呜......你残忍......都不让我看完......那个男的都还没死透......你都不让我看他断气......”
“我要是让你看了他断气,你今晚还会多哭两个时辰。”
“你怎么知道......”萧云兮抹一把眼,伤伤心心地望着他。
平溪崖看着他红红的鼻尖,稍稍低头啄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