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皇家人,连他们感情不好都没看出来吗?”
他点头:“看出来了。”罢了,又补充:“你一定不知道,我还知道现在的皇帝跟谁感情最好。”
“谁?”
“他娘。”平溪崖道,“他虽然跟他爹感情不好,但跟他娘感情却是十分好的。”
萧云兮想了想,传说中皇帝还是太子时本为庶出,他的娘早就死了,还是死后才封了个名分,感情再怎么好也阴阳永隔了,于是道:“那现今这世上,跟他感情最好的那个人也不在了,有什么用?”
平溪崖学着他神秘兮兮的模样,勾了勾手指,萧云兮又凑近一些,听他夸张道:“还、活、着。”
萧云兮瞪眼:“那在哪?”
“你猜?”
他一时不爽提了音量:“你烦死了!”
平溪崖双眸弯弯含笑,又“嘘”一声,问道“想知道吗?”
萧云兮点头。
这人指指唇,讲条件:“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萧云兮觉得划算,不多犹豫便凑上去啃一口,见他十分开心的样子,低声到他耳边,轻轻咬了咬耳垂,这才开口道:“就是我娘,承远王妃。”
萧云兮张口瞪眼,惊讶得不能自已。
“那那那......你......你跟那个皇帝岂不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平溪崖十分平静地微笑:“同父同母。”
萧云兮彻底怔忡,好半晌叹了一口气,瞧来相当惋惜。
他道:“我觉得承远王好可怜......”又一想,便想通了许多事情。
比如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身处皇家却总是可以事事与己无关,日子还过得那么好;为什么皇帝对先皇就像是有诸多不满似的毫无亲情可言;以及为什么看似冷血的皇帝,不论对其他兄弟如何残忍,都永远放任这个瑜王自由潇洒。
“先皇因为爱着母妃,所以摒除众议非要哥哥做太子,母妃得了个教训,才会死活不准他将我也搅进那样一个局里。”
萧云兮仿佛听了一个精彩的故事,深深地吸一口气。
平溪崖等他慢慢消化这些事情,也不打扰他,自个儿半阖了眸子休息着。
过了好一阵,萧云兮缓过神来,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攀着肩摇一摇,得意道:“我知道了这么多惊天秘密,你以后要是想杀了我,我就说出去,可以威胁你。”
平溪崖彻底无言以对。
“你怎么老想着我要杀了你?”他突然想起来手上的匕首,于是执过这人手来攥他手掌中,道,“你现下要是依然觉得得了这匕首还不放心,那你往后起疑的时候,就先用它杀了我。”
这人语气果断强硬,不容他反驳,萧云兮听着,以为他生了气。
“平溪崖......”
“嗯?”
“你别生气,是我乱想象,一时就收不住了......”他笑道,“我知道你是真对我好。”
平溪崖听得受用,弯唇答道:“你要真知道就太好了.....我没生气,你这脑袋不要一天想来想去的编故事,东西放好,快睡吧。”
萧云兮开心一笑,把匕首塞到枕头底下,又靠近一些,如言闭眼,终于同他一道睡去。
翌日醒来,又是日晒三竿时。
身旁早已没了人,萧云兮摸了半晌没摸着什么,这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缓了缓神,疑惑地想着平溪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屋外有小丫头叩门:“少爷,太阳照屁股了,那个王爷一大早就走了,你是不是也该起来啦?”
“寒凝啊,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