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斗嘴大概是小时候习惯了而已。”
“原来如此。”
听他如此说,倒似乎真的对洛筠秋并无偏见。
除此之外,萧云兮突然有些好奇,承远王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从起初的不许平溪崖与皇子同读,到后来的不许他出任何风头,似乎都与普通女子的思量十分得不一样。
想着,便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承远王妃现今可好?”
“好,”平溪崖道,“早几年先皇驾崩不久,我父王也逝了。母妃从那之后就时常呆在承远王府别院里诵经拜佛,虽说一年到头也难见她出府走走,但好歹身子还不错,我便也放心了。”
这人说着,手头的动作也没停下,桌上的葡萄渐渐没剩下几颗,萧云兮尚未察觉,又听他说道:“这时节塞外的葡萄长得正好,等过段时日可就没了,我再让人送些过来。”
萧云兮这才感觉撑着了。
他缓了缓神,思索了一下方才这人说的话,犹犹豫豫地问出口:“王爷,你特地让人送葡萄来给我吃?”
“嗯,有什么问题?”
“没,我就是疑惑,你又不了解我......”
平溪崖将最后一颗葡萄放进他碟中,道:“你可以让我了解你。”
萧云兮干笑两声。
“只怕王爷还不及了解我是什么人,就又瞧见谁长得好看,一路跟着别人进店里去了。”
平溪崖一愣,扬眉盯着他笑起来:“你在吃什么醋?”
吃、醋!
萧云兮瞪眼。
“我...你......”
这人又是一笑,满是笃定地安抚他:“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把你看腻。”
听得他额上起了青筋,咬牙切齿道:“王爷我想你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
平溪崖点了点头:“无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慢慢来。”
仿佛头上被罩了钟罩,继而被狠狠撞了一击。
“我......什么时候......”萧云兮懵懵地望着他,突然泫然欲泣地放声哀求起来,“王爷,小的一介草民,小的要脸啊你出去别乱说话好吗......王爷,我今日来你府上就只吃了你一小盆儿葡萄啊别的什么也没做啊我还是清白的......”
“我知道,我又没说什么。”
“你那还不叫说什么啊?你随便一句话我就成你的人了,你要真说些什么那不要了我的命了......”
萧云兮突然觉得无比心酸。
“把最后那颗葡萄吃掉。”
萧云兮苦着一张脸喂进嘴里。
平溪崖笑一笑,站起身来伸出手去。
“走,带你去看琴。”
“......琴?”
平溪崖点头,牵过愣愣的这人起身,带他离开花园,往寝院走去。
房中有一架红木筝,通身无花,瞧来实在是毫不惹眼,然而萧云兮却一眼认了出来,这么一架琴,世上仅有一件,而且按理来说,应当在宫中。
萧云兮眯了眯眸子,仔细地凝视。
平溪崖带他上前几步,道:“站那么远,怎么看得清楚。”
红木筝就在眼前,萧云兮探出手去,以指腹抚过琴身,木质温润,是如传闻中一般的绝世好琴。
“认得吧?”平溪崖问。
萧云兮点点头。
这把琴是真的,那么它就有名字,单字为“问”。
忍不住拨响了一根琴弦,音色细腻如水,一个单音便已擅自成章,如泣如诉。
萧云兮抬头望向平溪崖,眼里重重光华,满脸写着“快说是送给我的”。
这人看得止不住笑。
“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