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尘费了许多心力才将平清王囚禁了,坚决不允。然,邻邦骁勇,朝廷屡次派兵迎敌,皆是惨败而归。
最终,在花景生的劝说下,白玄尘不得已地妥协了,让其戴罪立功。
白青梓带兵走了两日,白玄尘心中总是不安,特意将花景生叫到了跟前,忧心忡忡地道:“朕总觉得平清王这一去,他便不会回来了!”
花景生垂着手,毕恭毕敬地道:“皇上,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您的处境十分艰难,千万要沉住气!”
白玄尘烦躁地道:“你让朕如何沉住气?沈姜还活着!他还活着!你不是告诉朕,他死无全尸了么?朕一直很好奇,他是如何逃脱的?侯爷,朕一直信赖您,您近来办的事却越来越让朕失望了!”
花景生只是袖着手、垂着脑袋,不言不语。
白玄尘发了一通牢骚之后,心情平缓了些许,脸色却始终难看。他的手指杂乱无序地敲打着手边的扶椅,倦倦地问了一句:“秋水先生近来还没消息么?”
“臣已派人去各处寻找了。”
白玄尘长叹一口气:“有先生在,朕才安心啊!侯爷,务必尽快找到先生!”
花景生应道:“是!”
白玄尘又问:“你说天一阁的万阁主是否真的与平清王有勾结呢?”
花景生道:“依臣之见,真正与平清王勾结的是明大人。天一阁乃江湖杀手组织,营救平清王只因受雇于人,真正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可能就是明大人。”
白玄尘却道:“可明大人一直以来都恪尽职守,自任江宁府尹后,对朕更是忠心耿耿,又怎会与平清王这等反臣贼子同流合污?”
花景生真不知明逢礼给白玄尘灌了什么迷魂汤,事到如今,竟还会被那些花言巧语蒙蔽圣听。
花景生无可奈何,没再多谈此事,便没再多打扰白玄尘了。
谷园的路隐蔽而曲折,密密麻麻的黑点在山谷、雪林间时隐时现,即便遇上了雪玉蜂、迷宫阵等诸多陷阱,这些身穿黑色夜行衣、脸戴面具的黑衣杀手依旧一如既往地前仆后继,一声声惨叫响彻山谷,一块块鲜血染红了白雪。
沈眉南意识到有人闯进山谷时,扔下手中的药谱,身子才出屋,院中的数名医女便被从天而降的红衣杀手给抹了脖子。
对方人数众多,身着黄色、红色和蓝色的祥云长袍,脸上戴着同样的铁制面具,寒光闪闪。
谷中医女并非武林高手,与这些江湖杀手对抗,犹如蚍蜉撼树。
沈眉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这群突然出现的天一阁杀手无情地斩杀。
世间突然静了。
沈眉南看着从人群后缓步而来的紫衣人,对方身上冰冷而嗜血的气势震慑得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那人一跺脚,满地的积雪、泥土纷纷扬起,带着凛冽而肃杀的杀气。
“沈金钩的女儿?”紫衣人向前走一步,隔着重重积雪、泥土看着沈眉南,面具后的眼睛里放出几许冰冷而嘲谑的笑,“倒是藏得好!找来这里,折了万某许多人手,你也该下去陪陪你的老父亲了。”
他说着便要动手,却是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阻了身形。
他眯眼,正见沈砚急掠而来的身影,远处又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如同奔赴战场一般,气势汹汹地将这座小院围了起来。
“万阁主。”沈砚挡在沈眉南身前,直面紫衣人,皱着眉头问道,“轻易不露面的万阁主为何要对谷园的弱女子大开杀戒?”
紫衣人笑道:“沈金钩的一对儿女总算是到齐了。万某大开杀戒,也不过是为了取你们两人的性命而已。”
沈砚想不透父亲与天一阁的万秋全有何冤仇,此时却不容他多想,猛地抓住沈眉南的肩,纵身一跃。
紫衣人见状,忙纵身拦住了他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