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奚闭唇不语。
祁兴却气恼万分:“你知不知道因你的缘故,有多少人会无辜丧命?这天下若是没有一名智勇双全的王爷出来主持局面,那些身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要怎么活?”
花和奚握紧拳头,道:“你没资格指责我,祁堂主!像你们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皇室子孙,真的在乎百姓的死活么?太平盛世也好,流离乱世也罢,在你们眼中,他们都是蝼蚁,不过是供你们吃喝玩乐的奴隶!”
祁兴看不到花和奚面具下的表情,但也猜得到他心中的悲愤、不甘。
他其实并不懂花和奚。
天一阁的蓝衣尊者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是机械地听从着万阁主的话,却又常常不照着万阁主的计划去执行,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似乎他的心并不在天一阁里。
秦雨听到隔壁屋子的争吵声,赶紧过来探视情况。祁兴见了她,恹恹地说了一句:“我不打扰你们了。”
沈姜从祁兴口中得知花和奚如今的情况,在村头一座孤零零的土堆上找到他时,他正抓着身边的残雪捏着雪球,捏一个扔一个。
看到沈姜正朝着这边走来,他手中一使劲,掌中才成团的雪球又被他捏得粉碎。
待沈姜从善如流地坐在积雪消融的干透黄土上后,花和奚便冷冷地讽刺道:“和裳尸骨未寒,你便要娶别的女人。”
沈姜望着昏沉沉的天空,道:“我若是娶了花花,即便她不在了,也不会再娶燕子……和奚,你实话与我说,当年真正救你的人是谁?”
花和奚心中一紧,沉默了许久,才道:“阁主。”
“和奚,我想请你对我说实话。”
沈姜的目光似透过了花和奚的面具,看似温和的眼神,却如利剑一般直刺他的胸口。他动了动嘴唇,竟有些心慌,不知如何为自己辩护。
沈姜见他心中已有些犹疑,便缓缓地道:“鬼影沈郎行走江湖多年,江湖上的武功招数悉数领教过了,那些招数都有迹可循,可是,和奚你的武功路子却有些蹊跷。与你几番交手,我并未察觉到不对劲,因为你走得是江湖里的正派路子,无丝毫不妥。不过……”
沈姜在手中反复团弄的雪球已足有他的手掌大小,他轻轻抛出,埋在云层里的太阳正露出了一丝光,光点落在雪球上,很快也被云层挡住了光线。
雪球落地,正好嵌在了远处的雪堆里,在它之下,正是花和奚最后扔出去的那团雪球。
“和奚,你自幼身子弱,快跑几步也会头晕心悸,这样的身子又如何能习武?”沈姜道,“而如今的你,不但武功了得,体内的内力也不比我差多少了。与人交手,对方的内力会为你所用,在你体内一点点累积,直到你再也承受不住体内越蓄越多的内力,你也便废了,甚至是死了。”
花和奚猛然握拳砸了砸身边的黄土,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姜道:“你习得是万阁主教给你的掌法,研习内力的法子却不是中原的功法。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忠义侯是确信你不能活了,才让人罢了手,万阁主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是有人救了你,又将你送到了万阁主手中,是么?”
花和奚蓦地起身:“沈姜,你会为你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你以为你很聪明么?这是自负!你凭什么去干涉我的人生?你要娶亲尽管去娶,索性和裳不在了,你也不用去在意她的感受,只求自己快活便好!”
沈姜起身追上愤而离去的花和奚,挡住他的路,认真地请求着:“和奚,你如何气愤不平都行,但是,你得告诉我那人是谁——你不想为花花报仇了?”
花和奚怔愣之余,脱口而出:“他与花花的死有什么关系?”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