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兵头啐了一口唾沫在地,笑道,“是你的小情郎吧?你若是不想被牵连,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一边!本大爷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沈眉南厌恶他邪佞淫/秽的目光,藏于袖中的右手里已悄悄握住了一枚飞刀。右手边的医女察觉到她不经意间的动作,扯了扯她的衣袖,紧张不安地唤了一声:“谷主……”
沈眉南缓缓收起飞刀,又恢复了一贯淡然幽静的姿态立于一旁,眼睛却一直盯着楼上摘星阁的方向。
楼上,有人朝下喊道:“沈姜越窗乘船逃走了!”
“什么?”兵头惊得大叫,“逃了?赶紧追!”
一众府兵蜂拥至望江楼后,眼看着一艘画舫驶到对岸,急得失去了方向,沿着河岸胡乱追了一通。
时候尚早,游船画舫皆静静地泊在河岸,兵头当先跳上一艘游船,命人划桨划到对岸。一时间,河面上船连船,桨碰桨,船只寸步难行。
沈眉南随着府兵追出了望江楼,解下肩上的斗篷交到一名医女书中,身形一跃,足尖轻点胡乱散在河面上的船只船顶,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到了对岸。
那兵头站在船头急得面皮发红,见了沈眉南轻盈的身姿,眼中再次露出歆羡的光芒。随后,他便效仿沈眉南的法子,以船做脚下的支撑点,身形摇摇晃晃地跃过每一艘船,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到了对岸。
与望江楼隔水相望的一条街,是歌舞升平之地。红粉佳人忙碌了一夜,已有人对镜梳妆,推窗远望,却没有人明白清晨的河面为何这般热闹。
兵头集结了纷纷上岸的府兵,吩咐他们沿街去搜查,定要找出沈姜。
花和奚在醉仙居内看着底下乱成一片的情景,回头向秦雨问了一句:“你猜猜沈姜他们会藏在哪里?”
自昨夜被花和奚狠狠训了一顿后,秦雨便十分怵他。她在他床头担惊受怕地服侍了一个晚上,整个人似庵了一样,提不起丁点儿精神。
她只是听见了花和奚的声音,并未听清他说了些什么,茫茫然地对上他带着几许笑意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凉,她默默吞了口苦水。
她已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
谁知,片刻之后,花和奚却是缓缓地叹息一声,十分体贴地道:“困的话,还能睡个回笼觉。用早饭时,我再叫你。”
秦雨怔愣得忘了言语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花和奚。
花和奚走近,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故意凶巴巴地道:“这是命令!还傻愣着做什么?”
秦雨如梦初醒,捂着被弹疼的额头,红着脸跑到了床边,偷偷掩着嘴笑着。确定花和奚出了醉仙居,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傻乐着。笑着笑着又觉得口里发苦,翻身趴在床上,黯然自语:“尊者是看到王姑娘与沈郎共患难,心里伤心难过,才变得反常了。尊者从不会体贴关心人……阁主让我陪着尊者,可是,若陪着他的人不是王姑娘,他又怎会高兴?”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地睡了过去。
舞娘子即使已不是教坊中人,但她在教坊中的影响力依旧不减当年。
吴曼如突然出现在城南司乐坊,坊主热情地将人迎了进来,恭维话说了许多。而吴曼如却是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奉上来的精致茶点,她没兴致看上一眼,便道明了来意。
“鬼影沈郎是不是在你们坊中?”
坊主脸色不变,笑道:“舞娘子真会说笑,我们这座小庙哪敢装下这尊大佛呀?”
吴曼如轻移莲步,身影在坊主跟前飘来闪去。她轻轻笑着,红唇贴近坊主的耳边:“你们是王爷的心腹,肩负保护沈郎的重任。可您也知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