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慕玉白同来提审她的男人搭讪道:“在滕王殿下的酒宴上。”
“在下裴鸿义。”穿着一身藏青色,上面绣着慕玉白看出来花纹衣服的男子淡淡自我介绍。
“对对对,你是段昂的表弟,对吧。”
“大理寺只讲律例,没有亲戚。”男人一脸我不认识你,别跟我瞎攀关系,套近乎的模样。
“我知道,我知道。”赶忙表明自己政治思想正确,慕玉白又接了一句:“我一定会将我知道的一切,如是禀告各位大人。”
一直抬头挺胸,目不斜视走在慕玉白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下脚步,扭头怪异的盯着慕玉白看了看。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为了强调,慕玉白还特意拍了拍胸脯。
裴鸿义看她的表情更奇怪了。
“内什么裴少卿,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耽误了上堂的时间。”被男人这么盯着看,明明很不愿意上堂的慕玉白,忽然很想赶快到大堂上去。
这男人一副我知道你在撒谎你别装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在大理寺唉,你不收敛一下自己的目光真的没问题吗?
裴鸿义显然没想浪费时间在观察慕玉白身上,只停留片刻,他又迈开长腿带着慕玉白穿过透着股说不出寒意的长廊,朝正堂走去。
两人到达正堂时,堂内正吵得不可开交,裴鸿义先进殿禀报,大约等了三分钟,堂内穿出宣慕玉白进入的声音。
大理寺的正堂,比扬水城的县衙正堂大出一倍有余,站在两边的衙役们也更加高壮伟岸些。
大堂上首从左到右依次做了三位长官,其中一位,赫然就是滕王府夜宴当晚,对慕玉白咄咄相逼的山羊胡中年人。
不知怎的,慕玉白下意识就感觉这人一定是跟自己梁子结大了的刑部尚书。
眼风又在大堂中扫了一圈,除了一左一右各坐着的两位两个男人外,大堂中央跪着的,是许久未见的聂云。
“堂下何人?”待慕玉白跪定之后,坐中央的同样穿着藏青色官袍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这人她没见过。
“民妇是柏家遗孀慕玉白。”慕玉白规规矩矩回答道。
“你已故夫君姓甚,与本案是和关系?”那人又问。
“亡夫柏立山,是柏守义膝下独子。”
“堂下众人你可认识?“
“坐着的两位老爷民妇并不知晓是谁,但跪在民妇身边的,是扬水城外铁匠铺的师傅聂云,曾在民妇的布摊买过布,与民妇有过几面之缘。”慕玉白觉得自己回答的很完美。
“你可知本府今日传你前来,所谓何事?”
“是为十几年前的一桩旧案。”
“那你是想来申冤,还是为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