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皮肤被划破的刺痛,却根本没时间叫痛,她只能不停躲,不停躲,生怕下一道就会落在她的咽喉上,或是刺入心脏内。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时辰,当房间门终于被踹开,祁峰如鬼魅般的身影闪入屋内,和刺客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慕玉白终于可以靠在柜子边,拼命喘息着。
太好了慕玉白的眼眶中溢出泪水,这是劫后余生后,喜悦的泪水,即使在北疆与戎狄巡逻兵正面遇上时,她都没有感到这种危在旦夕的恐惧。
有祁峰出马,面前的刺客三两下就被擒住。
他用最快速度废了对方的双手双脚,将对方下巴捏脱臼,而后像丢一只虫子一样,把那人丢在一边。
听到屋里的打斗声消失,候在屋外的沐雨赶忙进屋点灯,同时不忘差人去请段昂过来。
“姐姐,你没事吧。”丢下此刻,祁峰快步走到慕玉白身边,将几乎瘫倒在柜边的慕玉白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撕”慕玉白倒吸一口气,背后传来强烈痛感,她扭过头想看,脑袋却被祁峰死死制住:“姐姐不要看。”少年这样说道:“我来帮姐姐处理伤口。”
“我后背是不是伤口挺大的?”不让她回头,慕玉白只好检查正面,自己能看到的。
胳膊上有一刀,侧腰似乎划伤了一点点,左右两天腿上也都有。刚才拼命躲避时还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她才发现,原本以为的小伤口,都还挺大的。
她今年已经二十六了,身体已经从鼎盛开始走下坡路,也不知道这些刀伤会不会留疤。
疤痕对于男人来说是荣誉的象征,对于女人来说,就很难过了。
“没事没事,我先帮姐姐止血。”将慕玉白安置在自己腿上,祁峰不知从哪儿拽过一块布条,按压在慕玉白身后,同时脸色阴沉的对捧着药的沐雨道:“快去准备一盆温水。”
少年的声音冷到极致,似乎能化成有形的冰锥刺入沐雨体内,饶是在国公府内见过许多风浪,沐雨还是忍不住一抖,颤声道:“回祁千总的话,已经叫人去准备了。”
“哎呀,你吓唬人小姑娘干什么呀。”慕玉白抬手轻轻锤了锤祁峰:“她刚才表现的多好啊,生怕给你添乱,一直到你制住刺客才进来,进来后又是喊人又是让我给我烧水拿药,换个别的了,估计早被吓傻了,哪还有功夫给你弄这些。你要是再对小姑娘这么凶,可真就要孤独一生了!快给人道歉”
“慕姑娘眼中了,祁千总是关心则乱。”沐雨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先是中规中矩给慕玉白行了个礼,又道:“大夫和三爷可能马上就到,慕姑娘还是先回床上躺着吧。”
“对对对,你说得对。”瞬间领悟女孩话中的意思,慕玉白挣扎着想从祁峰怀里爬起来,却被男生死死按下。
又瞪了沐雨一眼,祁峰很不甘愿的将慕玉白抱回床上,让她趴在那里,两手摊开,生怕碰到她胳膊上的伤口。
“慕姑娘没事吧。”像是约好一样,慕玉白刚趴下,段国公就出现在了房门处。
“我没事,就受了点小伤。”慕玉白从祁峰身后探出脑袋,旋即又指了指一直被丢在墙角的刺客:“人在那呢,为了防止他自杀,小峰把他的下巴卸了。”
“大夫传了没有。”朝床边走两步,段国公碍于男女大妨没有细看,但也隐约看到女人身上的血迹,转头问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