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咱俩又有些不同,我的事情简单明了,却没有资格让郑拓如何去做。若是换作我是郑拓,我肯定不会放手低头接受。你是以前伤害过人家,人家还口口声声说忘不了过去,你当然生气了,嘿,不过你的脸皮也是真够厚的,来到这个世界还能明目张胆向人家身前凑。早知道如此以前干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赵乾突然站起身来。双手抓住徐云枫的衣领,脸上都是怒气和悲哀:“我说过了,我没有伤害啊。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没了。”
语气中一种尽是懊恼和悲凉,似乎一切的源头和错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一般。
徐云枫挣脱赵乾的双手,赵乾从新瘫回到桌子底下。他喝了一口酒,又将赵乾提起来放回座位上:“赵乾。理智告诉我你当初确实伤害了林婉儿,但是我却选择相信你没有。哎,看样子我不但是脸皮厚,而且人还挺贱的。”
赵乾晃晃悠悠坐起来。想要端起破碗喝上一口,但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少存些理智的徐云枫将碗推到赵乾身前。赵乾呵呵一笑,“原来在这”。双手端起,让浊酒顺着破碗的豁口灌进嘴巴里,入肺的辛辣呛人到想死。
两人坐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一碗接着一碗,渐渐的两人喝高了,喝到了相互不认识,勾肩搭背,大声吆喝着,痛快的干嚎着。
半轮冷月轻轻飘了上来,西凉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便格外的干冷,赵乾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蹲在酒摊老板曾经躺过的犄角旮旯里,双腿前端放着一只盛满酒的破碗,双手插在袖子里取暖,像是一只流浪可怜的小狗,双眼盯着破碗发呆。
而徐云枫也好不到那里去,一身锦衣上都是灰尘,一只靴子也不知道被踢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蜷缩在赵乾的一旁,梦语不断,还时不时晃悠一下赵乾,断断续续的问道:“赵乾,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半晌,无人回答,他自己给自己回答:“我说的当然对啦。”
也许是上天要让这两个人更加凄惨一些,不知道从哪里飘来几片云,遮住了半个凉州城,淅淅沥沥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下来,滴在地上,溅起无数尘土,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土腥味。
雨水落在破碗里,雨滴在碗中形成一层涟漪,涟漪还没荡漾起来,就被另一滴雨水生成的涟漪挤得没了踪影。
赵乾抬头看了一眼黝黑的天空,无数雨滴成群结队、你追我赶的落了下来:“你哭啥?”他问了一句,又补充上一句:“我都没哭!”
而此时,在凉州城外,一位浑身是血的大汉在雨中飞速前行,由于连夜赶路,他已经浑身疲惫不堪,面容之上皆是疲倦,但是他不敢停下脚步,一行七十二人从中原到西凉,如今只剩下他一人,若是再赶不到西凉,见到三皇子,那天下可是真的要乱了。
而另一波七十二人分成四路赶赴镇北军,想来路上也是凶多吉少了。
如是想着,大汉突然一低头,身形前倾,在泥泞的路上滑出三丈,而他身前一把劲弩弓箭插在地上,箭尾嗡嗡作响,激荡起无数雨滴,而身后是一把抹了剧毒匕首,如同毒蛇一般钉在地上。
“好快!”大汉只来得及感慨一声,一群黑衣人已经从雨幕中飞掠而来,黑衣人身上劲装儿,手中兵刃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