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冬虫夏草,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冬虫夏草,有没有黑布,越多越好?”
俨然快成了王府管事的冬虫夏草,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解问道:“林大家,您要黑布干什么?”
林婉儿眼睛转了转,不是不相信冬虫夏草,若是给两个丫头说了,两个丫头肯定不同意,虽然两丫头名义上是丫鬟,但是权力大得很,有些事情林婉儿说了都不顶用,和陈诺诺身边的萱儿一般,旁人经常会误以为林婉儿和冬虫夏草是姐妹,而不是主仆关系。
而林婉儿也时常哀叹,自己怎么就没有建立起超强的偶像魅力呢,身边众人都围着自己,马首是瞻,唯唯诺诺,自己下达的命令,即使有些怀疑也会照办,反而各个思想独立,有理有据。还经常反过来教育一下自己。
“那个,我想做个窗帘,遮挡一下阳光,也想将房间内桌布换了。”林婉儿撒谎道,又怕两人插手帮忙,忙补充道:“你们俩不用帮忙,王府这么大。一天折腾下来。肯定累坏了,我一个人能搞定。”
冬虫夏草微微点头,取出几块样色比较鲜亮的布匹:“林大家。虽然黑色比较耐脏,但是窗帘桌布这种摆在眼前,进门就能看到的东西,还是用色彩亮点的布匹比较好。你看这块淡白色布匹。色泽清新而又不失厚重,还绣着一些小动物。而这块褐色的布匹做桌布最为合适。”
林婉儿有些不耐烦,再听她俩这样唠叨下去,都要睡着了,抱起两卷布匹。风一般跑回房间,将布匹丢在桌子上,擦擦脸上的汗水。猛灌几口茶水。
赵剑尘一手拿起布匹,苦笑不得:“客卿大人啊。您办事还真是清新脱俗,竟然拿来两卷色泽鲜亮的布匹当作夜行衣,我赵剑尘真是佩服的不得了啊。”
“少废话,有的用就不错了,哪来这么多话。”林婉儿没好气的说道。
但是,下一刻,一屋子的人突然面临着极为残酷而且现实的问题,着夜行衣该怎么制作啊?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眼光都落到房间内唯一的女性林婉儿身上,耕田种地是男人的事情,桑麻纺织是女人的事情,自古以来男耕女织,亘古不变的道理。
林婉儿忙着摆手:“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是新时代女青年,志向伟大,愿望宏伟,像是针织做饭这种事情我是做不来的,有位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坚决奉行,顶起了这半边天,那半边天给忘了。”
她的话很实在,在澶州的时候,虽然一家大小的衣服都是林婉儿缝补的,但是那都是血泪教训,为此还闹出过笑话。玉宝和宝玉衣服破了一个大洞,让大姐缝补一下,林婉儿挑着针线在豆粒一般大的烛光下,折腾了大半夜,总算大功告成,轻轻放在了宝玉和玉宝的床头。第二天便领着大宝出去卖豆腐了,中午回来,发现宝玉和玉宝还躺在床上,问为啥还没起床。宝玉和玉宝说,刚刚伸进腿儿,裤子又破开了。林婉儿大为窘迫,从此留下心理阴影,缝补衣衫也成了老大难问题。
房间内又是一阵沉默,林婉儿指望不上了,赵乾三皇子身份尊贵,一双玉手更是没有动过针线,赵剑尘皮糙肉厚,除了下山喝酸辣粉的时候稍微整理一下,平日破个洞,他都是浑不在意的,衣衫不整更是常态。至于被剑阁视若神明,高高在上的左右供奉更是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养尊处优的生活,为了蜀山的气运操碎了心儿,那里会在意衣衫这种小事儿。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坐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地瓜突然怯生生举起了手,脸色微红说道:“我可以试一试,以前在剑阁,我不愿麻烦他人,缝补衣衫都是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