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周振威答得也未免快点儿,她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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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周振威在书房看书,却听门边有响动声,抬眼望去,玉翘正走过来,穿了件葱黄洒花衫子配荼白轻绡长裙,发髻梳的齐整,插着点翠花簪,似要出门的样子。
“你这是要去哪里?天色有些昏黑了!”周振威丢下书,站起身往她跟前去。
“你忘了?”玉翘抬手理了理鬓发,话里含一丝别扭:“不是要去看你的二夫人么?”
“翘儿!”周振威去抓她的手,眼神专注而认真:“我从不愿迫你做不愿的事,曹凤华大限即至,她想见你,我只传达而已,你若心有芥蒂就不去吧!不为难自已。”
默了默,玉翘摇摇头道:“她救过我,受得罪不比谁少!万没想过这一世却是她先走一步,我愿意去送送她。”
这一世!周振威眼中有抹沉凝掠过,倒也不提,只攥住她的指尖朝外走:“我陪你去。”
虽至黄昏,西边火烧云仍烈烈燃着,染红透大半天际,这在晏京是极难看到的,只有边陲城镇才得一见的奇观。
将军府是照周府里他们住的庭院建的,一树一花葱笼茂密,将一亭一榭掩映,让人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但仔细看还是察得出区别的,这里太过凄凉寂静,满地黑压压的暗影晃荡,走许久也不曾见半个人来,就像一个牢笼,身在其中,不死也会去半条命。
玉翘睇一眼身边的周振威,他满脸端肃,眉眼沉冷,是个铁石心肠的,对惹恼他的人残戾又无情。
唯有他紧贴自个指尖的掌心,兀自滚烫的很,应会这样对自已热一辈子吧!可一辈子太久,谁也保不准有日那热气就散了!
玉翘眼中便有抹悲伤的颜色:“若哪日你对我厌了,可不许把我往这种宅子里一丢,任我自生自灭,你大可坦白说出来,我绝不缠你不放!”
“又多想!”周振威俯首亲她颊一下:“是谁厌了我,带娃要和旁人私奔的?没良心的,总是你在丢弃我,我何时厌过弃过你!”
正说着话儿,已至正房,丫鬟小婵端一铜盆掀帘走出,恰见将军携大夫人过来,忙上前见礼。
“她可有好些了?”玉翘问她。小婵眼眶一红,摇头落泪:“又咳了半盆子的血.......!”哽着喉说不下去了。
“你进去吧!”周振威低声嘱咐:“我就在游廊这里等你!”
玉翘应着,转身进了房。
已是热夏,房里却无一丝热气,烛快燃尽,台上凝了一大滩白蜡。
听得轻轻咳嗽声,她朝床榻慢慢走去,只掩了一边纱幔,另一边大开,近了,便见曹凤华半倚半卧,发鬓散乱,骨瘦如柴已不成人形。
玉翘委实吃了一惊,不曾想她竟病得如此严重。
“你来了?”曹凤华用帕子掩着唇,硬抑下喉间涌起的血腥味,唤她走近些,浑身已没甚么气力,说话声高不起来,怕她听不清。
待玉翘走得近了,她半眯着眼看,皆是小妇人的风情,满身段的妩媚,日子好不好,夫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