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橙蒙,玉翘让婆子端了大木盆来,倒上大半盆子热水,再洒下几滴薄荷露,便有股子沁凉的香味弥漫。
索性把糖糖威宝剥了衣衫,光溜溜一齐搁进去,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怪稀奇,咧着小红嘴儿兴奋的笑。
揉搓着威宝白胖胖的小短腿,可不老实,一不小心就用手儿拍打起高高的水花,溅了玉翘一脸的湿。糖糖瞧着得趣,也抻胳膊蹬腿打水,洒了盆沿一圈。
周振威原在看书,见玉翘和碧秀几个被小家伙弄的好生狼狈,索性笑着过来,让碧秀让开,卷袖勒臂坐玉翘身边,接过威宝给他搓小脚丫子。
玉翘也不吭声,抱过糖糖继续拿棉巾给她擦洗。周振威看看她脸色,温和问:“内兄难得来一趟,怎连晚膳都不吃就匆匆走了?”
玉翘睨他一眼,这会充什么好人,打架那会干什么去了!稍微能克制些,楚钰也不至这般气恨。
“夏侯寅什么都同他说了,欺负他妹妹,还光天化日的在大街上把他打伤,任谁总是觉得糟心的。”
听得此话,周振威沉吟半晌,方开口道:“明匈奴王带数人来朝见皇上,晚有场赐宴,颇为紧要。等这事过了,我去给内兄赔罪。”
“好!”玉翘低低应,拿起樱桃红的薄毯裹起湿漉漉的糖糖,摆床榻上拭净,给她套上柿红的纱衫,在胸前扣个结。瞧着糖糖离了威宝,就乖的不得了,眨着水凝的眼睛看娘亲。玉翘心里就软,俯下身亲她的小脸儿。
周振威此时把威宝也擦干抱过来,看着玉翘给娃穿纱衫,打结子,突得就从背后被他搂住微弯的腰肢。
“呀!你做什么?”玉翘吓一跳,挺直身子,红着脸扭头看周振威,却被他更拉近火热的怀里。
凑近她白腻的颈子,并不孟浪,语气倒显得有些严肃:“明日宴上定会发生些变数,此后碎花城估计不太平,我一直在思虑如何安置你和糖糖威宝,巧着内兄今日来,让他带你们回晏京去实为上策。”
玉翘吃了一惊,欲回身和他好好说话,却被大手揽得严实动辄不了,逐不再挣扎,默了默轻道:“晓得要求哥哥,你还和他打架。”
“那是做戏给旁人看的。”周振威笑了笑:“我哪敢打他,巴结奉迎都来不及。”
欲问他做戏给谁看,想想算了。叹口气道:“这宅子才住惯下来,却又要走了,那又何必买它。”顿了顿有些迟疑:“不会也是为做戏吧!”
周振威不承认也未否认,只是把她颈处咬一口,麻麻痒痒略微有点痛。
“今我去了趟将军府,巧着碰到孙大夫,听她语气,曹凤华似活不了多久。明日宴上她有大作用。”
他便把晌午时与曹凤华聊的话诉于玉翘听,说到死后以二夫人身份入周府族谱一事,低问:“翘儿如不愿意,我也有其它法子。”
玉翘有些怔忡,想起前辈子的曹凤华来,被周振寰设计糟蹋的滑了胎,再无法生育。今世因她变了命数,哪想却过得更为凄凉。
“周郎看着办吧!你怎么做我都是允的。”到底还是生出些许愧疚,她不愿再想,由周振威烦恼去吧!
威宝正摸着妹妹的颊,却见糖糖安静的目不转睛,他好奇的也望去,爹爹紧搂着娘亲说话呢,还动不动亲娘亲一下。
这怎么可以!他噘着屁股,手脚麻利的爬至娘亲身前,啊啊急唤着要抱,待娘亲把他抱起,他就蹭开爹爹的头,亲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