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威喉咙一阵发干,眼里直冒火,真真是要命,恨不得去剥了那裙儿咬一口。
他时常在梦里见识美娘的妩媚,待醒来那里杵的难消停。
军营里自然也有供消遣的女人,也有妓娘在他面前扭摆逗引,即便认定小翘儿身死,依旧无甚兴趣把自个放纵。
这辈子被她中了蛊,他认栽。
大红褥被簇新,一层层垫得高且厚,用安息沉香熏的香味缠绵,糖糖喜欢这份软和,躺着安静的吃手儿,威宝换好尿布来了精神,便朝妹妹身边爬,去摸她的小脸,嘴里咿咿呀呀想说话。
玉翘扭身抬头,正迎上周振威火辣辣的眼神,一怔,撇嘴侧坐榻沿边,只逗着兄妹俩玩,不待见他。
“先在军营里呆一阵子,我新置了处宅子,等那边收拾妥当,咱们就带娃住进去。”周振威边说边取了布条搁椅边,被玉翘用簪子戳的伤口有些微烫和痛,昨回来也不曾好生上药,怕是起脓了。
他解开衣襟,赤着半边上身,露出臂膀。低头解开布条看,颈下胸上,果然伤口处肿胀起来。
“不是有将军府么?有现成的地,置什么宅子,怕是我如今不配住!”玉翘冷哼,言语凉薄,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哪里有你不配住的地!你要不嫌嗝应,我让曹凤华搬出去,收拾好我们住。”周振威瞟瞟她,复拿起药酒瓶轻洒,眉毛紧蹙。
玉翘又不答应!她这辈子也不要踏进那里一步!
“翘儿你过来,帮我扎一下伤口。”周振威把布条缠了会,弄得一团乱,逐虎眸濯濯,朝娘子讨好的唤。
“不会!你自个弄。”玉翘扭脸,正瞧着糖糖威宝不知何时盯着爹爹看呢!齐转脸朝她哦哦,又看爹爹一眼。
连娃们都替他向自个求好呢!心里愈发气闷,搅着帕子硬起心肠,就是不应。
一个婆子掀帐帘进来,端着黑漆盘,上摆一瓯黄亮亮热腾腾的鸡汤来,给玉翘吃口增奶水。
玉翘接过,想想朝她笑道:“你寻个军医来,给周将军包一下伤处。”那婆子答应着,领命即去。
“翘儿.......!”周振威心里有些发苦,她哪里是不会哩,在泉城被大蟒伤后,她把他照顾的可仔细,上药包扎,旁人动手都不放心,非自个来不可。
一会功夫,孙思晨携药箱匆匆而来,但见玉翘坐榻沿边,小勺咽着汤,见她来也仅颌首,并不多话。再瞅坐椅上的周振威,赤着肩膀,忙上前查验伤口,再按触摩挲,肃脸咬牙问:“可是细尖之物戳的?忒狠了些,伤口淤肿发烫,有脓出,光上药酒哪成,当心烂片儿,给你上点白药粉,明早我再来帮你看看。”
“你也太夸张些!这点算什么,不要唬人。”周振威朝玉翘看一眼。
“哪是唬人,你忘记大老张那条锯掉的腿了么?”孙思晨嗔怪,麻利的在他肩处绕布条:“这是谁忒狠的心呢!”
玉翘拿勺的指尖一颤,把他俩细细索索的话儿听的一字不落,未着痕迹的抬睫瞄一眼,那颈下胸上处一片狼藉,戳得密麻的伤。她那日真的是下了狠手,被他一身喜袍刺红眼,攥着金簪子轧进拔出,满腔无法言说的怨怼及绝望,恨死了他!
现在还是恨,往昔有多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