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虐的厉害,对我稍好些,这心里反倒不踏实,走了!”夏侯寅爽朗地朝她摆摆手,风姿轩昂的朝外走,像个极易讨好的少年。
还是要负他,她等不急与他同去晏京了,明儿个楚钰接到信,定会来接她。
转身坐廊柱边的靠背矮椅上,俯身低头慢慢的一颗颗剥豆。
正午的冬阳斜斜洒上她肩头,有些微暖,一群灰色的麻雀儿扒在新长嫩芽的柳枝上叽啾,三两只母鸡带着小雏儿在泥地里啄草籽。
但听院门“吱嗄”开了又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怎才一会功夫就又回来?可是忘带什么.......!”玉翘端起满碗豆站起,抬头笑眼看向来人。
时光顿止,流光伫停。
手里的碗蓦得松落,豆滴溜溜滚了一地。
说了一半的话在唇边消逝,面上神情微滞。
熟稔的身影高大挺拔,虎背熊腰,满脸胡须桀骜粗犷,掩不住凛凛威势。
这厮,终是找来了!
她在榆林镇口等了一日,苦苦殷盼他来时,不曾来;她脚踏阴阳两界,受撕裂之痛,声声唤他名时,却不来;现她真的不需要他,他倒来了!
“翘儿!”这声唤得低哑粗嘎,深情缱绻直戳人心底。可你看他大红喜袍加身,红的怎生的鲜艳,是个新郎倌儿,要同旁人入洞房。
这男人,到底想要她玉翘哪样!
“周将军今可是大喜日子,跑到这里作甚!”她语气薄凉,欲蹲下身去捡被摔成两半的粗瓷碗。
却猝不及防被拥进宽厚炽热的胸膛,男人有力的臂膀欣喜若狂紧揽她柔腰儿,满怀的阳刚味道沾上便难消除,时日久了,便会上瘾,从此挣脱不得。
“翘儿,翘儿,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他一遍遍不烦厌的重复,一下下亲吻她光洁的额头,直唤的嗓音哽咽难抑,男人一滴泪落于玉翘嫣红的唇瓣。
那泪太苦,她用手背使劲去拭,活亦不活,通通与这个男人再无关联!
“放开我!”拼命推他,不愿贴触他的喜袍,那是他与旁个女人的红,这个人已再不属于她。
“不放,这辈子再不把你放开。”男人揽得愈发的紧,恨不能把她嵌进自个的身体里。
玉翘突得拔下头上的金簪子,攥紧手心里,把那尖尖儿朝他肩膀狠狠轧去:“放开我!”
“不放!”身躯如山巍峨不动,生生硬受着她的戳刺,现让他不抱她,不亲她,不如让他去死。
只有这样,他才知晓这不是荒芜梦一场,即便是痛,也要翘儿给予的,他甘之如饴。
.......
玉翘一下一下将簪子轧进,拔出,再轧进,再拔出。
男人肩胛处汩汩鲜血,从里洇透至红袍外,染成一片绛色湿濡,簪尖儿上的血珠子顺着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