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华默然,稍许略艰涩道:“那是你夫君的主意,我更是迫于无奈!你心中自知,那点酒还不至把你吃醉,何必在这装苦主。”
“被你们哄骗至那里,即便不醉,还能逃么?装醉是给你们颜面,给自个退路。”
方雨沐语气薄凉,执起鸡颈壶,倒一盅烧酒,抿一口又吐掉,厉声朝旁伺奉丫头骂:“烧酒需烫的热热吃方好,怎拿了冷的来?可敢这般拿去正厅?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如在我府里,非把你手心子打烂不可!”
那丫头唬的颤颤兢兢,接过酒壶去重新烫过送来。
“你何苦拿个下人撒气?都是身不由已的命。没谁比谁更矜贵!”曹凤华淡道:“你如今因祸得福,现有皇嗣护身,即便宏顺帝对李相再不待见,也无可奈何不是?”
方雨沐冷哼:“这世间害我的人总是没得好下场!”斜睨她撇笑:“听说你被匈奴那帮蛮人糟蹋的内里坏了?便是你害我的报应。倒不必难过,前一世你便是被人糟蹋的不能子嗣,这是命,躲不开的。”
“你说的颇有道理!”曹凤华颌首,话不阴不阳:“瞧,我现还真要嫁周将军为妻,果是前一世的夙命!我晓得你的心思,对周将军贪慕的很,又如何?不是你的总不是你的,使再多的手段也是徒劳。”
方雨沐心一痛,听闻楚玉翘一尸三命死于绝情谷,她怎生的畅快淋漓!复又知曹凤华再嫁周振威,更如堕谷底。
鬼使神差随来碎花城,远望那马背上的周将军,威武桀骜,满身气势凛烈,看得她神痴魂迷。
这男人往昔的青葱少年气,历经岁月雕琢沉淀,已初显前一世周候爷威严肃冷之态,权倾朝野,封疆称侯自是指日可待。
她贪他的强壮体魄,恋他的男儿柔情,更慕他的权势荣华。
明明重活一世占进先机,怎生弄到最后,还是同前辈子一样,要和曹凤华拼个你死我活。
倒也无谓,反正周将军对曹凤华冷漠无情,无情总让人心安,并生出希翼。
逐轻笑起来:“做夫妻又如何?蒋太医可是来禀过,你这下红不止的身子,连圆房只怕不能,碎花城可是传遍,周将军一夜御数女,那般贪渴的男人,你要怎么伺候他?”
看曹凤华面色瞬间铁青,愈发得意道:“不晓得你使了什么下流手段,迫得他娶你,是个无福享用的命呢!只怕不出数日,娇妾美鬟你挡也挡不住,不妨说于你听,你前世的命数就是如此!”
曹凤华吃口酒,烫得人心尖疼,她沉吟半晌,看向方雨沐,开口慢道:“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无福的,连同周将军圆房亦不能,不过我可寻人替我圆不是?周将军连妓娘都不挑,何管旁人是谁。”
“你这话何意?我怎听不懂?”方雨沐眼皮子跳动,心里蓦得一紧,拈小盅的指尖微颤。
“李夫人过谦,你若听不懂,这世间便再无人能知!”她屏退众人,这才道:“我原亏欠你,晓得你对周将军痴心不改,倒是愿成全你一番,不过,我也有事相求。”
“知从你这里得好处不易,但说无妨。”方雨沐眼波凌乱,两颧浮起红晕,吃吃低笑以掩紧崩情态。
曹凤华正色道:“你夫君将我劫持送与莫贺祝,使我受尽苦楚,此仇实难咽不报。在匈奴大营里,我晓得你夫君与莫贺祝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