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辉接过奏折揣入衣襟内,也不耽搁,作揖即转身离去。
周振威又看向胡忌几个:“樊宏那帮山匪已同意招安,你们带一队人马去清点匪数,身背案底的抓回重审,其余的则不必为难。”
胡忌等颌首领命。他想了想,蹙眉道:“刘家药材铺子的堂主刘启山,他那宅院诡谲神秘,听商贾孙世蕃言辞,内里攥养拨死士,道听途说只可半信。”
胡忌插话进来:“大人可还记得在魏离面摊那晚,一矮个子男人还有一抱婴孩妇人,身手皆了不得,那男人拔去青年舌头,却让他去找刘启山。魏离也曾提醒过莫要去招惹他们。只怕也同那宅子脱不了关系。”
周振威沉吟道:”我在京城为少尹时,查阅过十数起官员被杀陈案卷宗,隐听江湖中有名唤“神鬼煞”的暗杀组织,势力极庞大,若想取谁性命,只要给足他们银钱,必然替其办成,未曾有过失手。
“三年前刑部尚书李友坤查出些眉目,欲奏明皇上时,却在家中被一把火活活烧死,他拟好的文书也不知所踪。后此组织随之销声匿迹。“
”哪想这半年间又死灰复燃,蜀地锦官城、吴郡、临安相继有官员被杀。听说死者肩背皆灼有七星印痕。我问过樊夫人,前巡抚林更照死在小凤春的床上,背上也有此印。那小翠和小凤春,负伤躲进刘启山的宅子,想必大有文章。”
“大人可是觉得刘家药材铺子和神鬼煞有牵联?”李晋心思缜密,神色凝重:“那日随嫂子和魏离去刘启山宅院,正门布毒针阵,角门处看门青年身手了得,确实处处透着诡异。”
周振威扯开衣襟看那处咬伤,嘴里道:“过几日等这伤愈合,趁晚间我们去探探那宅院深浅。都给我勤练武艺,否则到时死在那里,可没人收尸。”
胡忌几个却也不惧,季平显兴奋之态:“小翠身手不俗,如若早晓得她有功夫,定与她相较高下一番。”
“小翠!”周振威冷笑:“她如今在落锦胡同口卖馄饨面,腿已残,只能使些下毒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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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星烁,周振威才得回房,掀帘却见烛火橙蒙,碧秀坐桌前作针钱,玉翘半阖着眸子,懒懒侧躺在矮榻上,着荼白纱衫,一娓葱绿镶银丝百褶裙微向上皱起,如玉雕的莹足光裸裸的蜷起,直想让人放嘴里咬一口。
碧秀抬头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含笑轻道:“小姐白日里未困午觉,刚才睡下,姑爷莫再吵她。”
“谁说我睡下了?”突得听甜软一声,望去,玉翘已半起身,眼波潋滟,香腮粉晕,抬手抚着鬓发。
碧秀笑着也不多言,拿起针线篮快步出房去。
周振威上前坐矮榻边,却听她哼一声,复又仰躺下,鼓肚儿又尖又圆,如小山坡耸着。
“这肚儿愈发大了!”眼里皆是宠溺,伸手划着圈摩挲。
哪想小翘儿用红绢帕子把脸一遮,勿要理他,骄矜矜的不像样。
“明不回来这么晚了!保证,发毒誓。”周振威晓她恼自个带着伤,还不疲不倦的公务到夜深。
捱近她轻凑上前,俯头隔帕子,在小嘴唇痕印处“孳”地啄一口。
“呀!还要不要脸。”嗓音闷